第314章 小昭陽被抱走
他想象中的井下發生積水,透水這些事故,根本沒有出現。
魏光明跟工人們說,你們看,他張國全就是魔怔了,見不得礦上好,只要大家好好完成產量,礦上一定不會虧待大家。
爲了防止因爲張國全的離開,這些村民再有什麼異心,魏光明專門爲此,開了一場誓師大會。
在大會上,魏光明表示,據最新勘測,楊家莊下面的煤儲量,豐富的很,別說十年八年挖完了,恐怕兩代人都挖不完,因爲在楊家莊周圍,向外延伸幾十公里的村子,同樣遍佈了很多煤層。
其餘村子下的煤層,有得深,有得淺,但不可否認的是,只有楊家莊的煤纔是儲量最大,煤質最好,大家只要好好在礦上幹,這一輩子都不用爲生活發愁。
爲了拉攏人心,徹底的把工人留在礦上,魏光明給工人每個月漲了十塊錢的工錢。
楊家莊有多少煤,他們不關心,周圍村子有沒有煤,他們也不關心,只有工錢,纔是他們最關心的事,魏光明漲了工錢,纔是關乎到他們的最根本利益。
張國全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地裏的活,幾場雨下來,地裏的玉米已經出了苗,入了夏以來,今年的雨水還是挺多的。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莊稼地上,給玉米地鋤草,踢苗,這都是要去做的事。
小昭陽在地頭玩,不用人專門看着,自己就在地頭扒着泥巴玩了。
擡頭看了一眼玩耍的小昭陽,微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幹活,剩下沒多少了,把眼下的雜草拔掉之後,他準備帶小昭陽下河洗澡。
等雜草拔完,他又把雜草攏成一堆,抱到地頭上,留着餵羊。
懷裏抱着雜草,擡頭看了一眼天上,今天悶熱的不行,估摸着還得下雨。
他心裏嘀咕,可不能再下了,雨水已經夠多了。
雨水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容易發生內澇,可是老天爺怎麼會聽話,陰晴不定的。
到了地頭,四下裏望了望,心裏面突然咯噔了一下。
“昭陽,昭陽……”
小昭陽不見了,張國全嚇壞了,扔下懷裏的雜草,趕忙就向河溝跑。
莊稼地離小河近,小昭陽要是跑到河溝邊,可太危險了,近期沒少下雨,河水漲的很高。
幾乎是飛奔着跑到河溝,除了半腿高的野草散佈在河溝兩側,根本沒有發現小昭陽的身影。
“昭陽,你跑哪去了,快出來,要不,我打斷你的腿。”
張國全嚇得聲音都跟着發顫,順着河溝往下游跑,一邊跑,一邊呼喊小昭陽的名字。
小昭陽平時調皮是真的,膽大也是真的,可是要說到河溝玩,這是王嬸絕對不允許的,要是到河邊,都是張國全帶着來纔可以。
都怪他,不該帶着小昭陽來地頭幹活的,光顧着幹活了,都不知道小昭陽什麼時候跑丟的。
“昭陽,你在哪,快出來。”張國全急得心裏砰砰亂跳。
這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忽然停了下來,在蘋果林子裏,他看到了小昭陽,正伸着手摘上面的小蘋果呢。
那麼小的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摘到高高的蘋果,是有人抱着小昭陽。
“楊大福。”
張國全看清了那抱着小昭陽的人,小昭陽沒有丟,他鬆了一口氣,但很快他又把心提了上去。
“楊大福,把孩子放下來。”
“國全。”
“馬上。”張國全大吼了一聲。
楊大福乖乖的把孩子放下來,張國全一把抱到懷裏。
“大爸,陽陽要喫蘋果。”小昭陽奶聲奶氣的一邊說,一邊指着樹上的蘋果。
張國全哪裏有心思摘什麼蘋果,聲色俱厲的看着楊大福說:“咱倆以前有什麼恩怨,你儘可以來找我,沒必要把孩子牽扯進來。”
突然出現的楊大福,把張國全給驚着了,兩人以前的恩怨,如看得露天電影一樣,一幕幕回放在腦海裏。
可以說,楊大福坐牢,包括後來進去的趙春牛,這背後離不開張國全的“功勞”。
那楊大福突然出現在東地的地頭上,還把小昭陽給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張國全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楊大福來報復他了。
好在,小昭陽沒有出事。
“國全,你看你,緊張個啥,我就是帶小傢伙摘蘋果喫呢,你這整的哪一齣。”楊大福攤開雙手,很是無奈。
坐過牢的人,那誰不知道,這個人的名聲就臭了,村子裏也看不起這個人,通常對坐過牢的人,都是敬而遠之。
他們更擔心,這個人的本性難移,生怕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以後,你離我家小孩遠點,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張國全沒好氣的說道。
弄得楊大福直撓腦袋,楊大福開口說:“你還是記恨以前的事吶,我也坐了這麼久的牢,受到了懲罰,早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楊大福說得很坦誠,也很真誠,可張國全心裏始終有芥蒂。
人家確實受到了懲罰,按理說,他不該再帶着不好的想法,去看一個人。
他主要是爲剛纔的事生氣,從地頭一直喊到現在,要說楊大福沒聽見,準是瞎話。
聽見了,也不答應一聲,張國全很難不認爲,楊大福是心懷不軌。
“出來就好好做人。”張國全只扔下這句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國全,你等等。”
張國全抱着小昭陽,回過身:“還有什麼事?”
楊大福上前幾步:“專門來找你,肯定是有事的。”
“關於我牛哥的事。”
“趙春牛?”張國全疑惑的問了句:“他不是還在牢裏蹲着,出來了?”
“快了,前幾天,我去看了牛哥,要不多久,就該出來了,我牛哥說了,出來之後,立馬乾一番大事業。”
張國全吸了一口氣吐出:“只要不是違法的事就行。”
“瞧你說的,這好不容易從牢裏出來,其中滋味可不好受,誰也不會再蹲大牢去。”
“有這種心就好,你老孃年紀也大了,沒事多幫着家裏忙活忙活,學學你弟弟大慶,別老想着天天做發財的大夢。”
“國全,你這兩年是混得不錯啊,聽說開了小賣部,還有班車,確實不錯,怎麼樣?有沒有想過往前再邁一邁,跟着牛哥一起,掙大錢。”
張國全皺起眉頭:“楊大福,合着我剛纔的話白說了,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不是,國全,我和牛哥說了你的事,牛哥說你現在有錢了,正好讓你投錢,我和牛哥出力,俺倆跟着你幹……”
“別說了,這不可能,我沒想着要去投什麼大事業,再說,我也沒你說的那麼有錢,你也別做什麼發財的白日夢。”張國全覺着出來的楊大福跟以前一樣,一點都不腳踏實地。
“你先別急着下結論,聽聽我和牛哥規劃的這件事,保證你一準同意。”
“不想聽,我還等着餵羊呢。”張國全抱着小昭陽,來到地頭上,彎腰把一捆雜草掂在手裏。
“誒,國全,你別走啊,真是一個發財的機會。”楊大福不甘心的喊了幾聲,看着張國全越走越遠,氣憤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裝啥大尾巴狼,等我牛哥出來,讓牛哥和你好好講講。”
回去的張國全並沒有把楊大福的到來,當成一回事,將小昭陽放在地上,故作生氣的說:“那被生人抱走了,都不知道喊大爸,哪天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小昭陽不生氣,抓起幾根雜草,就往羊圈裏扔。
“國全,誰把小昭陽抱走了。”白鴿擔心的問了句。
“是楊大福,嚇我一跳,沒事了,被我說了一頓。”
“嗯,以後多注意,你把繩上的衣服先收了,鬧不好明天還要下雨。”
張國全去收衣服,摸在手裏潮乎乎的,天天下,天天下,今年的玉米是沒有好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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