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問青山要孩子
張國全覺着大金牙實在過於無理取鬧,昨天,別人也是說他胡攪蠻纏。
“老方,這話哥哥可不愛聽,哥哥現在是良民,沾花惹草的事,哥哥不會幹的。”
大金牙索性不裝了,直接坐直身子,拿起油條就喫。
那樣子,哪裏像受了重傷的人。
你又不得不佩服馬刀打人時,用的巧勁,看上去很嚇人,實則恢復一下就好了,這個人還真是不一般。
明明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大金牙卻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賴着不走了。
“我不出院是有原因的。”大金牙終於喫飽了,隨即拿起瓷缸,喝起水來。
老方問:“啥原因?”
大金牙沒有直接明說,而是看着張國全:“老弟,咱倆打個賭,輸了,你給哥哥買輛摩托車。”
“我可沒心情跟你打賭,你要是不走,自己在這吧,礦場還有一堆事呢。”
都這副模樣了,他還有心情打賭。
“別介,我不出院,是等翠雲過來。”
“等她?”張國全和老方同時驚訝起來。
大金牙雲淡風輕的說:“沒錯,你說我都住院了,她能不來看看我,我相信她肯定會來的,只要她來,代表她就是念着我的。”
張國全和老方驚訝完,又同時搖起頭來。
這大金牙該不會被打到腦子了吧,腦袋上的事不好檢查,要不,就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張國全主動說:“胖子,我爲我當初的決定,向你道歉,是我不對,是我把很多事想的過於簡單了。”
他對馬寡婦已經不抱有希望了,馬寡婦再一次選擇了自己的路,這條路是對是錯,真的重要嗎?
大金牙堅決的說:“不,老弟不用自責,相反,我很感激你,是你讓我正視自己的內心,是你讓我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讓我牽掛的人。我相信,她會來的。”
見無法讓他放下,兩人只好作罷,回了礦場。
大金牙那兩天,住在了衛生院,他說他要等馬寡婦,他相信馬寡婦會去看他。
兩天之後,大金牙獨自一人回了楊家莊,表情掩飾不住的落寞。
老方無奈的說:“咋?人家沒來?癡情漢等不來癡情妹。”
大金牙懶於理會他的調侃:“你懂什麼,她不來,恰恰說明她怕見到我,她怕見到我就把持不住了,這說明什麼?”
“啥?”
“說明她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那又說明什麼?”
“到底說明個啥?”
“說明她心裏肯定是念着我的,要不然,她就該來了,來了纔不好呢,來了說明她放下了。”
“嘶……”老方咬緊牙,這都是什麼歪理。
“女人你不懂,哥哥縱橫花叢的時候,你還沒破身子呢,女人的事,那複雜着嘞。”
老方不自覺的豎起大拇指,他對大金牙是由衷的佩服。
這樣樂觀的人,還是值得欣賞的。
有這樣的人在身邊,何愁日子過得不快活啊。
馬寡婦本該提前享受這份幸福的,奈何天有不測風雲,誰也無法預料之後發生的那些事。
經歷了那麼多,她終於堅持不住了,苦難的日子把她打倒了。
夏素娟走了過來,她問大金牙:“你真的有沒有考慮好,把她接回來的心思?”
大金牙毫不猶豫的回答:“那是自然,這麼些天,你們也看在眼裏,我認定的女人,那是想跑也跑不了。”
確實看在眼裏,他不願意放棄。
夏素娟又問:“她可帶着一個孩子。”
“孩子?”大金牙顯得有些無措。
“你也準備好接受這個孩子了嗎?”
大金牙沉默了,他問過自己,也說服了自己,對於馬寡婦的遭遇,他可以不去在意。
是啊,還有個孩子呢?
孩子不是他的不說,甚至是誰的都不知道,那就是一個小雜種。
那他準備好,接受這個孩子了嗎?
“作爲女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不是不願意來,她只是有心結,她的心結正是那個孩子。”
這是夏素娟作爲母親說的一番話,一個母親爲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大金牙是有誠意的,大家都看在眼裏,馬寡婦定然也看在眼裏,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但是,她想到了孩子,也就狠心不答應大金牙的請求。
孩子是她堅強的後盾,也是她的軟肋。
大金牙一直沉默,夏素娟想,他該放棄了,放棄了也好,日子還要往下過啊。
“對,孩子,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去做了。”
大金牙重燃希望的表情,讓在場的幾人忽然意識到什麼。
張國全說:“人海茫茫,她現在的丈夫青山把孩子送到了哪個地方,我們根本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找。”
“那就找青山……”大金牙顯得很興奮。
“不是我潑你涼水,青山怎麼可能告訴你孩子在哪裏。”
去找青山,不是沒人想過,但誰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青山全指着那孩子呢,要不然不會把馬寡婦綁的死死地。
大金牙卻毫不在意,他拿出了超乎尋常的毅力,這讓張國全心裏明白,原來他並不曾把大金牙看透過。
頭幾年的接觸,他沒覺着大金牙是個有毅力的人,坑蒙拐騙,對於女人,也只不過是他玩玩罷了。
大金牙要去找青山,他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既然從正面不能讓馬寡婦回頭,那夏素娟說的對,一切都是因爲孩子。
孩子如果接回來了,那馬寡婦自然就會回頭了。
事實上,接回孩子比直接去讓馬寡婦回頭,還要難。
當大金牙去找青山的時候,意料之內的,青山把他趕了出來。
他要是不走,就喊莊上的人打他。
莊上的人可不會留情面,下手絕對會狠了。
他並沒有放棄,再一次去找了青山,是帶着誠意去的,從張國全小賣部拿了不少喫的,包括菸酒。
青山樂了:“嘿,馬翠雲這個婆娘,還真是一個狐狸精啊,咋個就這麼受歡迎嘞。”
對於大金牙帶的東西,他沒有客氣的全部收了下來。
“東西你也收了,得告訴我孩子在哪吧?”
青山饒有興致的看着大金牙說:“這麼點兒東西就想把我打發了。”
大金牙皺了下眉頭:“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何必這樣折磨人呢,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好處可大了,要不,我能待在家裏,啥也不幹,就不愁喫,不愁喝?”
大金牙頓時明白了:“你想要錢?說吧,多少?”
“聰明人。”青山掰着手指頭,開始算:“這些年,她喫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再加上俺娘倆照顧她的,不問你要多,這個數。”
青山伸出一把手。
“五十?”
青山冷笑了一聲:“你打發要飯的嘞。”
“五百的話,你得等等,這也不是小錢,等兩天,我想想辦法。”
大金牙準備去找張國全借點,拿出五百塊錢,對現在的張國全來說,應該不至於爲難。
青山面帶微笑:“五千,少一個子也不行。”
“五千?你他孃的瘋了吧,把你賣了值五千嗎?”
這人真是獅子大張口,一下子就要五千,虧他好意思說出口。
別以爲別人不知道,青山穿的,喫的,喝的,都是馬寡婦拿身子換來的。
他倒好,反過來說,都是他娘倆給馬寡婦的。
這不叫厚顏無恥了,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那你看,反正我就要這些錢,你不給也無所謂,馬翠雲也能給我掙回來,我倒不擔心喫不上,喝不上。”
那副無賴的樣子,看的大金牙火冒三丈,當即揪住他的脖領子:“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
青山仍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信,我當然信,你打吧,打掉了,大不了我把馬翠雲給賣了,然後嘛,鑲上你這樣的一顆金牙,嘿嘿……”
大金牙猛吸了幾口氣,青山的威脅,迫使他不得不鬆開。
青山拍着衣領子:“回去吧,哎呀,想要那個孩子,沒有誠意是不行的。”
說罷,青山拆了一瓶酒,那是大金牙帶過來的,他當着大金牙的面,滿不在乎的直接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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