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身份暴露
大金牙撥開旁邊的人看了過去,獵槍確實在男人的手裏。
只不過,原本的獵槍完好無缺,馬三炮爲了方便藏起來,鋸斷了槍管,而現在到了男人的手裏,成了一堆廢鐵。
獵槍被男人拆零散了,剛纔的聲音,是男人拿着一塊石頭,把獵槍的重要零件給砸壞了。
大金牙不樂意了,現在可全指着這把獵槍呢,好好的,被男人給破壞了。
“停手,趕緊給我停手,誰讓你砸的。”
男人不管不顧的砸着,大金牙就去拉扯開,低頭一看,心涼了半截,能用的零件,已經被砸的稀巴爛。
大金牙的火氣登時就上來了,抓着男人的衣領:“他孃的,就你手賤是吧。”
嘶,這男人,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礦場?對,是在礦場,這不是那天攔着他,不讓他進礦場的什麼巡邏隊隊長嗎?
記得當時,這個男人竟然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到地上,還別說,是個打架的好手。
“謝軍?他孃的,怎麼是你?”
謝軍在這兒,還把月月救了下來,大金牙立馬就明白過來了,指定是張國全喊來的人。
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砸個什麼槍啊。
謝軍扯開大金牙攥住他衣領的胳膊,隨後把石頭往地上一丟,說道:“這玩意,不該在底下流傳。”
大金牙氣的牙癢癢,又無可奈何,要不是知道了是張國全派來的,早讓人揍他一頓了。
月月突然走了過來,拉着謝軍的胳膊,對大金牙義正言辭的說:“人家做的對,誰拿槍,都是違法的。”
大金牙瞪起了眼睛:“我是老闆,你是老闆,沒大沒小。”
月月便不敢吱聲了。
胡四爺一看不對勁,明明是來對付馬三炮的,結果自家人開始亂了起來,忙過來打圓場:“咋自己吵起來了,多讓人笑話,砸都砸了,咱還是回去吧。”
胡四爺又小聲的對大金牙說:“張礦長還等着咱回電話呢。”
大金牙看了一眼,躺在雪窩裏的馬三炮直哼哼,決定走人。
月月在這時又犯了一個大錯誤,大金牙真後悔讓月月來了。
胡四爺是小聲說了“張礦長”三個字,目的是不暴露張國全的名字,防止被馬三炮聽了去,再去礦場報復。
礦場那是什麼地,馬三炮要是去了,還不得掀翻天。
馬三炮是沒聽見,可月月就在旁邊,她聽見了。
眼睛頓時一亮的對謝軍說:“是張礦長派你來保護我的吧,我就說嘛,張礦長肯定喜歡我,你們男人啊,就是這樣,嘴上不說……”
“月月。”大金牙大聲喊了一聲,制止了月月再說下去。
但已經晚了,月月說的聲音可不小,周圍的弟兄們都聽到了,馬三炮有沒有聽到?
大金牙嚇得胸膛劇烈起伏,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那的馬三炮。
馬三炮的臉上全是血,看不清他的樣子,大金牙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
“四爺,怎麼辦?”
胡四爺先是看了一眼馬三炮,又把目光盯向了月月。
月月自知闖了禍,害怕的躲到謝軍身後,她相信謝軍一定會保護她。
“能怎麼辦,總不能真宰了他,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給張礦長通個電話,讓他心裏也好有防備。”
幾十號人,呼啦啦的開始撤回。
他們沒有看到,鮮血摻雜着雪水的一張臉下,眼睛逐漸變得兇狠,在黑夜裏,像一頭餓狼一樣。
回到水泥廠的大金牙,給張國全打了一個電話。
胡四爺叫了幾桌菜,犒勞弟兄們,本想着讓謝軍一塊喫的,可月月說,謝軍壓根沒跟來,早都走了。
電話裏,明顯的能聽到張國全鬆了一口氣,跟他預想的差不多,不可能一次就讓馬三炮服軟,接下來,拉鋸戰纔是剛剛開始。
他讓大金牙不能大意,馬刀這次很可能會來。
同時,張國全也慶幸讓謝軍跟着月月,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差點釀成大禍,好在最後,也算完成了任務。
最後,大金牙猶豫着說:“老弟,還有一件事,馬三炮很有可能知道了你的身份。”
“你別怪月月,她也是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大金牙只解釋了這一句,唯獨沒說馬三炮被扒掉褲子的事。
張國全知道了,肯定會說他胡來。
電話掛斷,張國全從礦長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礦場圍了一大片土地,顯得空蕩蕩的,寒風似是沒了阻擋,在礦場內部瘋狂的肆虐着,煤灰刮的到處都是。
之前爲了讓馬三炮對大金牙產生輕視的心態,才讓大金牙一直捱打,爲的就是今晚馬三炮一個人待在百貨樓,這樣就不會產生大規模的打架鬥毆。
畢竟,一羣人打起來,誰也保不住會發生傷人流血的事件,一不小心打死了人,誰也兜不住。
張國全走在回東地的小路上,腳下的積雪發出“咔咔”的聲響。
按照計劃,他不會明着參與進去,沒想到,因爲月月的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馬三炮壓根不需要來礦場鬧騰,只需要把事情往上面戳,他這個楊家莊煤礦區的礦長都吃不了兜着走。
馬三炮真的會這麼做嗎?張國全只能等。
大金牙和胡四爺也在等,等着馬三炮找人上門報復。
一連等了好幾天,等來等去,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平靜的就像這事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大金牙感到納悶,怕不是把馬三炮打服了,馬三炮沒有帶人報復,想象中的馬刀也沒有來。
張國全這邊的礦場更是平靜,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馬三炮沒有任何行動,導致計劃不能按照預定的進行,張國全已經把所有的利害關係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馬三炮越是按兵不動,越是讓他感到不安。
殊不知,這正是黃永康的反制。
縣裏的洗腳城到了晚上,熱鬧非凡,而在洗腳城上方的三層房間裏,站着黃永康和縮進沙發裏的魏振洋。
黃永康端着一杯紅酒,望着街對面的景色說:“阿大這次?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魏振洋苦笑:“我還真是小瞧了他,你說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偏偏他張礦長第二天就把月月趕出來了,結果吧,月月還不願意回來了,心跟了人家了,這事整的,是我失算了。”
“他不一樣,我早跟你說了,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魏振洋摸着腦袋,他在想,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漢子能讓黃永康忌憚,確實不一樣,尤其是近兩天發生的事,竟然也和那個張國全有關,還真不能把他當成一般的鄉下漢子去看呢。
“老黃,我就不明白了,你說到底是誰想要這個百貨樓?”
黃永康喝了口酒,淡淡的說:“我也說不好,八成是他張國全,要是這樣,那還真怪了,我竟然看不透這個人了。”
“那有什麼,一個破百貨樓,拿去又能幹什麼,咱的目的是拿下礦場,一個礦場不得頂他一百個百貨樓。”
黃永康的視線從街對面轉過來:“我倒不擔心誰想拿走百貨樓?我擔心張國全走的太快了,對咱來說,拿下礦場的機會還得幾年呢,他要是走的太快,誰知道哪天就追到咱後邊了,冷不防的給你一刀子,到時候可來不及了。”
魏振洋點點頭:“沒關係,誰也拿不走百貨樓不是嘛。”
黃永康沒有再看魏振洋,他把目光移向了屋裏的角落位置。
“馬刀,你哥哥讓你回去一趟,我沒同意,有沒有怪我啊?”
馬刀隱在角落裏,不發一言。
魏振洋對這個人很是無奈,一句話都懶得開口,他只好替黃永康解釋起來:“不讓你回去,是讓你晚幾天回去,先亂了他張國全的陣腳,連你家主子都不敢小瞧他,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馬刀不說話,洗腳城的三層小樓內,重新歸於平靜,只有外牆上閃爍的霓虹燈,彰顯着繁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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