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姜尚?飛熊?
“這臭小子跟那幾個老頭兒越發相似了,這邱老頭兒別的沒教,這令人生厭的性格倒是讓他學了個透徹。”
“‘眼’,啥眼?我看他是蹬鼻子上臉,故弄玄虛,看樣子不找個機會立立威是不行了!”三爺開始琢磨着“立威”的事,張念山臨走前說的話已被他拋諸腦後了。
路過叩道潭,張念山也沒有停留,直直往那百餘塊藥田而去。
除了淬骨果仍沒有動靜,其餘的藥田已綠意盎然。若非此時的秋風透着涼意,此時此景倒像極了開春時節。
張念山因沒來得及捆綁蠻荒玄鐵,此時身輕如燕。幹起活來異常輕鬆,鬆土、引水......一氣呵成,半個時辰沒到就全完成了。
坐回田埂,張念山習慣地在身上掏了掏,破碎的口袋直接被掏了個對穿,身上放着的兩個野果興許是在方纔的切磋中掉了。
兩手空空,嘴裏也少了點東西,張念山頓感有些無趣。左右看了看,想尋些東西打發一下此時的無趣。這時才發現,方纔與三爺切磋使用的魚竿,此時靜靜地躺在一旁。
張念山伸手將魚竿拿到身邊,橫放在雙腿上。或許是經過方纔精氣的加持,原本青褐色的竹竿此時褪去了大部分褐色,竿身更似出土僅有月餘的翠竹。魚線此時纏繞在竿身,魚鉤順着魚線微微懸掛在竿身中間位置,透着銀光。
“這是三爺送我的,定也不是俗物,否則方纔也無法承載那股精氣。”
“三爺沒給我刀劍,將其贈送之意也是讓我伴身,日後相處的日子定然久遠。”
“不知你是否有名?”張念山端詳着手中的魚竿,對着它問道。
“許是我有些癡傻了,竟對着你說起話來。”張念山訕訕而笑,自己開始琢磨着給它取個名兒。
“獵魚兵?”
“漁獵?”
“慕魚?”
“......”
張念山自言自語,一會兒便說了十幾個名字,又反覆琢磨了許久,覺着“慕魚”相對有幾分韻道。
“要不以後喚你’慕魚‘?”張念山又對着手裏的魚竿問道,似在真心詢問。
“你若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下了!”
張念山正欲這麼決定,可異變突起。手中的魚竿開始微微顫動,隨後竟掙脫張念山的雙手,直直立於張念山身前,竿尾劇烈搖晃,似在拼命搖頭。
“你是何妖怪?”張念山立馬起身,擺出迎敵之姿。
張念山從沒見過會自主行動的物件,就連師父的那柄仙劍,也是在其在操控下行動的。如今見這魚竿的異常,難免有些謹慎。
“颯颯——”
魚竿晃得更甚,但並沒有口吐人言。
“你不會說話?”張念山試探着問道。
魚竿這回沒有再左右搖晃,而是朝着張念山點了點竿梢。
“奇哉!”張念山心頭甚喜,謹慎地朝魚竿靠近了幾分。
“你方纔是不喜歡我給你取得名兒?”張念山試探着問道。
竿梢再次彎下點了點。
“那你喜歡什麼名兒,我總不能一直喚你魚竿吧?”
“獵魚兵?”
“漁獵?”
“......”
張念山又把方纔想的名兒又重複了一遍,魚竿只是不停地晃着,看樣子是都不太滿意。
“這可有些難爲我了,想個名兒也不容易。”張念山有些氣餒,隨口接着問了句:“你自己原本有名兒嗎?”
本不抱希望的張念山,卻見着魚竿點了點頭。隨後纏繞着的魚線開始無風自動,在空中勾勒出“姜尚”兩個字。
“姜尚?你的名字叫姜尚?”張念山有些奇怪地問道,他總感覺這更似人名,而非一個魚竿該有的名兒。
魚竿輕輕點頭,隨後魚線散開,在張念山以爲即將歸於平靜之時,魚線再次勾勒出”飛熊“二字。
“這也是你的名兒?”張念山已有些咋舌,他覺着這名兒也完全不貼合魚竿的身份。
魚竿再次點頭,而後魚線散開,重新纏在竿身。
“那我以後喚你‘飛熊’可好?”張念山最後妥協了,斟酌了一下,還是覺着“飛熊”比“姜尚”好上那麼點,也僅僅是一點。
“飛熊”聽後,在原地轉了一圈,便重新飛向張念山。保持着迎敵之姿的張念山,有些手忙腳亂地接住飛熊,向後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勁兒還挺大!”張念山說着,一股精氣將魚竿包裹,隨後奮力向前方拋出魚鉤。
魚線拖着精氣飛出數十丈,最後魚鉤牢牢纏住遠處這棵腰身粗的大樹。張念山往回一拽,這棵大樹立馬被折斷,魚線也拉着魚鉤快速飛了回來。
“倒也能當做兵器使用!”張念山小聲嘀咕了一聲,卻不想手中的“飛熊”似很不滿地顫了顫身。
“有些小家子氣。”張念山不敢再說出口,只在心裏想着。
收拾了東西,將“飛熊”搭在肩上,張念山準備返回庭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行至叩道潭,肩上的飛熊顫動得厲害。
“要在此處垂釣?”張念山側頭對着飛熊問道。
“嗡嗡——”飛熊輕輕顫動,似同意了張念山的話。
“那我去準備些餌料。”張念山說完,就提着鋤頭往旁邊的泥地走去。
“嗡嗡——”飛熊劇烈顫動起來,似有不滿。
“不用準備餌料?”張念山試探着問道。
“嗡嗡——”飛熊輕輕顫動,似在贊同。
張念山與飛熊似達成了某種默契,這麼交流着。
張念山雖有不解,但覺着現在與飛熊的溝通還不順暢,無法追問具體原因,也就沒有追問,只是順着它的意思而行。
將身上的東西放下,張念山提着飛熊來到譚邊,魚鉤上沒有懸掛餌料,就這麼直入水面。
張念山內心苦笑,覺着自己有些傻愣,潭中若真有魚兒或許此時都在看他的笑話。
半炷香時間過去,水中的魚線沒有擾起一絲漣漪。張念山本雙手握着魚竿,如今也改成了單手握持,另一隻手託着下巴,顯得有些無聊。心裏其實已打起了退堂鼓,只是覺得不好開口,打算再看看飛熊的意思。
飛熊此時沒有動靜,不知是睡着了,還是正在專心致志地垂釣。
又是半炷香過去,張念山琢磨着該如何開口勸勸這位飛熊。
飛熊突然顫了顫身子,似在給張念山傳遞某種信號。張念山馬上打起精神,雙手緊緊握住竿身。飛熊的顫動變得劇烈,張念山覺着有些握不住了,立馬調動精氣緊了緊雙手。
哪知精氣剛到雙手,竟順着竿身向魚鉤處涌去,魚鉤牽着魚線朝水潭深處墜去。張念山略微一驚,這飛熊竟能自行引導自己的精氣御物,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但轉念一想,這是三爺送的東西,定也不是邪物,也就任其施爲了。
此時張念山體內的道眼飛速旋轉,夾雜着黑色氣息的精氣噴涌而出,齊齊灌入竿身。但飛熊此時似乎是個無底洞,張念山自認爲如今道眼所化的精氣較之前百餘倍,現在竟有些力有不逮,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飛熊,你還需多少精氣?我有些撐不住了!”張念山覺着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的精氣就要被抽空了。
“嗡嗡——”飛熊竿身輕顫,似在讓張念山努力堅持。
“我能行!”張念山咬着牙,竭力讓道眼化出更多精氣,但到了竿身卻是杯水車薪。
這一盞茶的時間,如今讓張念山感覺無比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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