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浮生畫,憶過去,窺未來
三人落地,此時來到一處大殿前。
雄偉的大殿中央懸掛着一塊匾額,上書“格物致知”。
左右各有一行隸書文字,左邊“書山有路勤爲徑”,右邊“學海無涯苦作舟”。
“看來這玉海書院確實是個讀書人待的地方!”
張念山看着大殿左右的文字,輕聲說了一句。
“非也非也,這位朋友,讀書人只要願意讀書,哪都能是讀書的地方,看本書嘛,不用挑什麼地方!”
李慕白聽到張念山的話,笑着迴應了一句。
“既然讀書人不挑地方,爲什麼儒門避世這麼多年,且全窩在幾大書院裏?”
韋明輝一臉的不服氣,見他不滿意張念山的話,他也忍不住懟了一句。
“這……”
李慕白一時語塞,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既已到了大殿前,就進來吧!”
殿內一個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也恰恰解了李慕白的尷尬處境。
李慕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張念山和韋明輝先行一步,同時他也在心裏嘀咕起來,不知爲何院長大人對這兩人有如此禮遇。
張念山和韋明輝一前一後走進大殿。
大殿內很空曠,並沒有什麼桌椅和書架,只有一幅異常神奇的壁畫從左至右,平鋪在周圍的牆壁上,爲何說它神奇呢,只因這副壁畫只有許多濃重的色彩在肆意流動,並沒有形成什麼規矩的畫作。
正中間只有一位老者站在那壁畫前,擡頭凝視着眼前的壁畫,並沒有轉身在意張念山和韋明輝的到來。
“小師叔,那李慕白沒進來!”
走在後面的韋明輝往身後看了一眼,大殿的木門已在徐徐關閉,而那李慕白並沒有進來。
“想必是眼前這位老者想要單獨見見我們!”
張念山腳步放緩了幾分,好讓韋明輝能趕上自己,兩人並肩而行。
兩人在走至大殿中央的時候停了下來,這老者想必就是院長了,至少是位羽化境的大能,沒有這位老者的表態,他們也不好走得太近。
“勿要拘謹,過來!”
老者並未回頭,只是朝他們勾了勾手。
兩人便也沒有猶豫,向老者走近。
“兩位大老遠來我儒門,一起來欣賞欣賞我玉海書院的這幅壁畫吧!”
老者說完往一側退了兩步,讓出兩個位置讓張念山和韋明輝站過來。
“那便多謝了!”
兩人雖不明所以,但此時客隨主便,況且是位書院的院長邀請,他們實在沒有拒絕的餘地。
待張念山和韋明輝站定,眼前原本肆意流動的色彩竟然在有規則的匯聚起來,似乎正在繪製一幅新的壁畫。
“小師叔,這壁畫怎麼出現了我?”
韋明輝眼前的壁畫已經繪製了一個同他一模一樣的人兒,此時正站在一處俗世的戰場上,看着已經硝煙四起,遍地的屍體若有所思。
但韋明輝的話卻讓張念山心驚不已,因爲張念山眼前的新壁畫裏,根本沒有韋明輝的身影,只有他一人獨自站在一處不知在何地的空間當中,眼前是灰濛濛地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小輝,你說壁畫裏出現了你?”
韋明輝對於張念山突然喊他小輝還有些愣神,卻又想起了劉山當初說的話,也就釋然了。
“嗯,確實只有我一人,我此時身在俗世的一處戰場,周圍都是戰死的屍體,屍橫遍野!”
韋明輝的眼神變得凌厲,看來這畫面對他的觸動很大。
“這是爲何?我看到的完全不同!”
張念山心生疑惑,看向了一旁的老者。
這老者一身白衣,但精氣神卻格外的好,他一手揹負,一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也在此時轉頭看向張念山。
“衆生糜苦,有戰亂,有災禍,疾病尚不能免,只是這些年愈演愈烈罷了!”
老者平靜地說着,似乎他也瞧見了韋明輝眼前的壁畫般。
“那敢問老先生,我所看到的又該如何解答?”
張念山心存敬意,恭敬地問道。
“那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老者面帶微笑,十分和善地問道。
張念山本以爲這老者也能瞧見他眼前的壁畫,見他問向自己,便也如實相告。
“我不知道我身在何處,四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張念山的話讓老者捋動鬍鬚的手停了下來,神情也沒有了方纔的輕鬆。
“此乃我玉海書院的「浮生畫」,可窺探光陰自身的光陰長河,過去的,未來的,皆可窺得一絲天機!”
“你卻什麼也看不見?”
“看來小夥子你的命格即使是如今的天道,也難左右呀!”
老者的話裏透着一絲豔羨之意。
“浮生畫?窺探天機?”
張念山也被老者的話震驚,自己如今雖只是一具分身,還不明白張念山爲何會身負如此特殊的命格,也有些困惑。
“你也勿要在意,此事說不上好,倒也說不上壞,走好當下之路便好!”
老者輕輕拍了拍張念山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韋明輝雖也不明白老者對張念山說的那些究竟蘊含了什麼其他意思,但他對於自己看到的壁畫卻也顯得有些難以釋懷。
“你們此行是來尋人?”
老者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是的,是位白面書生,只是他的名諱我不得而知!”
韋明輝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見老者提起,他也便說了出來。
“是當初困在我落霞宗前宗主方長生法器內的一名儒家大能!”
張念山見狀也補充了一句。
“哦,我知曉了,那應該就是李斯,李師弟了,也只有他,才能幹出這種自囚於他人法器之中的事來!”
老者又恢復了方纔的輕鬆神態,笑着說了這話。
“李斯?”
韋明輝唸了一句這個名字。
“那他今日可在書院之中?”
“他今日不在,他也甚少在書院之中,當初儒門避世,他爲了不待在書院內,自囚於他人法器,足以見得我這師弟不是一個尋常人!”
老者又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似在回憶他這個不尋常的師弟。
“院長,你今日知曉我們會來?”
張念山覺得一個玉海書院的院長親自接見他們兩人,像是提前知曉了般。
“嗯,確實是提前知曉了!”
“雖然李斯師弟之前也與我說過,不過今日在查看了浮生畫後,才知道你們是今天過來!”
院長此時轉頭看向韋明輝。
“李師弟特意與我說到你,他有意收你爲他的學生,今日你既然你已經來了書院,便好生考慮一番吧!”
“可我是落霞宗的弟子!”
“無妨,這洪武界的道門數千,每個人的機緣造化皆不同,師承何處又有什麼妨礙,只要初心未變即可!”
“你依舊是你落霞宗的弟子,只是多了一個叫李斯的老師罷了!”
院長說得很是豁達,使得韋明輝都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了,他本意是今日來好好與那李斯說清楚,自己不是個讀書的材料,想要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
話到了嘴邊,韋明輝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死胖子,好好給我待在儒門,我都好久沒喫過好書了!”
大白這時突然從他的肩膀冒了出來,大聲呵斥韋明輝。
“你既然已是諸葛昭的學生,來這儒門便是來對了地方,不要傻乎乎地錯過了!”
大白這話雖說是在對韋明輝說,但明顯他更想讓那位院長聽到。
“諸葛昭?”
老者聽到諸葛昭的名字後,神情明顯一愣,看向韋明輝的眼神也明顯不一樣了,到了這時,他才突然明白爲何自己的李師弟會這麼執着地想要收眼前這個胖子爲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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