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蹤賊影
可是今天他卻不得不出門,因爲上次被救那名大漢,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自己的救命恩人。本來這只是件小事,警察也懶得理他這個小痞子,可是他在受到冷遇之時,卻暴出一個大料,說是自己知道天使的下落。
“我雖然是個流氓,但是我也是個講情義的男人,沒見到我的救命恩人,別想從我嘴裏撬出任何關於天使的事!”
不管是真是假,這一句話足以讓所有的人都重視起來,短短十分鐘裏,原本只是在間小醫院就診的他被送進了被警察重重把守起來的醫院,以陳芳爲龍頭的‘網兜’專案小組匆匆趕來,面對警察許諾的種種誘人條件,他都死不開口,只是一定要先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無奈之下,又經過讓人頭暈的一番調查,陳芳得到了一個讓她啼笑皆非的結果,原來他所謂的恩人,居然是自己的男人,世上的事就有這樣巧,當下也不顧別人怎麼想,立刻開車將李冉豪從家裏接來,陳芳不願意失去這樣一次好機會。
事情的發展比想象的順利,就是這個曾經因爲胡淫媒事件被李冉豪揍得雞飛狗跳。看見他的背影就嚇得頭皮發麻的街頭小混混。如今卻不顧傷痛在身,見到李冉豪後,二話不說就跪下感激。他很清楚,沒有李冉豪地救助。自己絕對已經被砍成了一堆肉泥,當下也不消陳芳詢問,直接就將自己所知道地一切倒了出來。
“她們還在上都?你怎麼知道那就是飛賊!她們臉上可沒刻着字。”陳芳疑惑地詢問着,她不相信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這樣的人很狡猾。也很無賴,這樣地人要是犯在她手裏,一準一個倒黴。
“陳隊!”小混混倒是認識這個上都市出了名的火暴女警,有點尷尬地舔舔嘴皮子,訕笑道:“今天我可是掏心窩地說了實話,您說除了飛賊。還能有誰有那本事在半夜三更地時候沒事跑別人屋頂玩,飛檐走壁如履平地,而且還不是一個,我看見一個身材火暴的老孃們跟着一個小姑娘身後,兩人一蹦一躥的,就和那貓似的輕巧,剛開始我還以爲見鬼了呢!後來一想,前段時間不是說弄飛賊嗎?抓住了還跑了兩個!我這就琢磨啊。不會就是她們吧,嘖嘖,那可是100萬的懸賞獎金啊,本來想去報案地,現在的情況您也看了,我說出來了您也不信,我身上也犯了點事,去了警察局,那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今兒要不是我李哥在場,我說什麼都不敢吶!”
“得了,少和我貧嘴!”陳芳瞪了一眼這個外號小青毛的混混。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又看了一眼李冉豪,轉過身冰冷冷地道:“你確定她們住的位置了嗎?”
點點頭,小青毛有點貪婪地問道:“陳隊,如果抓住了飛賊,那獎金……!”舌頭在嘴脣上打着旋,眼晴裏冒出一絲興奮和激動。
“放心,政府不會象你們這些混蛋一樣耍賴皮的!只要你能幫助我們抓到了人,舉報獎金一分都不會少你地,就你犯的事只要不大,我們也會網開一面,不過要是你的舉報是錯誤的,浪費我們的警力資源,後果你自己掂量着!”
小青毛被陳芳冰冷的氣息嚇得禁若寒蟬,好一陣,心裏才發狠,媽的,又不是在演戲,不是飛賊,還能是什麼,大不了老子被你們關起來坐一年兩年的,要是真地,那老子就發了!當下一沉思,肯定地點點頭後,又緊張地看向了李冉豪,猶豫了一下道:“這……陳隊,那如果是真的,拿了的錢,給一半……給李哥兒行不?”
嘿,李冉豪笑了笑,這小子還挺夠意思的,起碼還記得自已。
“只要情報沒錯,你愛給誰給誰,我們不管!”陳芳冷着臉,不敢看自己的男人,生怕會露出含春笑臉,那就糗大了。
盤問清楚過後,幾人走出醫院,直接奔回省廳,風風火火地準備着立即奔向上都。陳芳將李冉豪的來歷一說,幾個領導眼都睜圓了,要求李冉豪配合政府一起擒拿飛賊,當然獎金可以再加上,只要能擒住飛賊,併成功地引渡到法國,那麼國家的國際形象將是得到極大的提高。
而同樣是一舉兩得的事,李冉豪將喜悅藏在心裏,點着頭答應了省廳領導的要求,雖然對他們那點官腔十足的姿態很不滿,可是也沒放在心上,習慣了商場裏那些人的嘴臉,他也不太在乎了。
根據小青毛的推測,那麼半夜出現的兩個追趕的飛賊,估計內訌了。這個名詞對於李冉豪等人來說,如果推測是準確的,並不是一個好消息,那麼自己就不會對她們一網打盡,落網之魚的飛賊行蹤更爲詭異,而且陳芳根據多年的辦案經驗分析,飛賊隱藏在上都市這樣長的時間,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們等待,說到許家的金玉扇,那東西雖然值點錢,那絕對不會讓大名鼎鼎的血色鬱金香垂涎到連自身性命都放棄的地步,到底是什麼呢?大家一聽,眉頭又皺了起來。倒是李冉豪爽快,不就是想知道她們找的是什麼東西嗎?人只要到了自己手裏,別說一個飛賊,就是一頭豬他都有辦法逼它說人話。只要抓住了飛賊,以後的事再說了,此刻沒有什麼打草驚蛇之說,當務之急就是抓賊。
上都市的天空下着淫霏細雨,烏雲遮掩住了半月的光芒,整個城市顯得特別陰森,悄悄返回上都的李冉豪攜手陳芳以及省城來的高手,趁着月色來到小青毛講述的位置。
“怎麼樣?”看着漆黑的夜空,陳芳有點懊惱地問道早已過來的牛嚎。
刻意壓低了嗓門,牛嚎抹了一把臉上的雨點,點點頭:“應該是這裏了,我找到了這裏的房東,據他交代,這房子是半年前租出去的,當時是一箇中年美婦和他簽定了一年的合同,因爲一次交付了一年的房租水電,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很少來,不過據他交代,其間他老婆過年後來過一次,發現屋裏沒人,可是屋裏全是女人的衣服和用品,不過灰塵很大,好象有段時間沒人住了。她也沒在意,以爲是回家過年了,不過前月去看了次,發現已經有人回來,也就不在管了。我問了樓下小賣店的老闆,他說這屋裏好象是住着幾個女人,很少在他這裏買東西,好象就是一個晚上,有個小姑娘來過這裏買零食喫,因爲那小姑娘很漂亮,所以多看了幾眼,可是後來出來一個少婦,把她罵回去了,看樣子不是母女,就是那些高級妓女混在一起找男人,但是沒見過帶回男人。”
牛嚎頓了頓,有點爲難地繼續道:“這地方住的人很雜,又多是自己建造的小樓,由於是郊區,這裏交通很便利,四通八達,而且在這所小樓邊上不遠就是火車貨運站,往西又是農貿市場,環境更加複雜。由於任務緊急,這裏環境又比較複雜,調來的人手顯然不夠作到嚴密防守,我們又不能疏散羣衆,以免打草驚蛇,最重要的是,我們對小屋裏有多少人沒有把握,而且她們會不會利用周圍的環境下了眼線,甚至我們還要考慮到他們會不會挾持人質,這樣一來,很多地方都很倉促。”
“爲了完成這個任務,省廳不惜一切代價,我們完全可以忽視造成的損失,只要能抓住飛賊,一切後果都可以承受。”陳芳冷煞沖天地低吟着,就連李冉豪都能感受一股冰冷刺骨的陰森氣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樓有三面窗戶,沒有防盜窗,可是由於這裏每棟小樓之間相隔很近,而且高低不同,阻擊手無法很好地埋伏。我建議用扇型包圍圈分散警力,儘量達到三層垂疊包圍,每一個警員我都發了一枚照明彈,一旦飛賊脫網,大家可以彼此照應,最重要的是,我們用什麼辦法進去。”
一直不說話的李冉豪忽然開口問道:“房東呢?”
衆人一楞,還沒回過神,李冉豪又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開門!請我們進去!”
宋媚心裏老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心口上,沉甸甸地,異常壓抑,總覺得心神不定。那妖豔嫵媚的臉蛋上顯出一絲焦慮。
“是那兩個小婊子嗎?賤人,別讓我找到你們,否則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想到張馨妮姐妹的脫逃,她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陰狠毒辣的顏色。紙是掩不住火的,組織知道兩姐妹脫逃了她的控制,雷霆大怒,重重地懲罰了她,要不是看在她是組織元老的份上,恐怕早就被廢掉一身經脈,賣到非洲當妓女去了。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和懲罰,她就咬牙切齒地恨上了姐妹倆。
“阿媚,怎麼了?又在想那兩個賤貨了!別爲她們急壞了身體。”一個身材矯健,臉上有着一抹邪意的帥氣男子走到她背後,暖昧地將手伸進了她那薄如蟬翼的睡裙裏,放肆地把玩着她那對柔綿滑膩的乳房,淫笑着道。
“嗚……!”宋媚動情地呻吟一聲,回過頭看向男人,一雙小手捂着他伸進胸脯裏的色手,嬌嗲地道:“淮生,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那兩個小賤人!她們可把我害慘了!”
淮生陰森地笑笑,兩指捏住她一粒嫩乳輕輕搓揉着,兩眼發光地舔舔嘴:“相信我,很快了的,抓住了她們,老子就要狠狠地玩弄幾次,她們都是處女吧,嘖嘖,以前老子就想動手了,要不是你老是不讓,哪還會有今天,被我淮生玩過的女人,就沒有一個背叛的,這下可好。跑出去便宜了其他男人,媽的,回來也就是爛貨兩個,操死她們!”
“有人家還不能餵飽你啊!”
宋媚有點不滿地嗔了他一眼,彷彿在嗔怪情人的花心,可是似乎又畏懼這個男人,撅着嘴,假裝一副天真小女人地做嘔狀,在男人懷裏忸怩了一下,那身輕薄透明地小睡衣唰溜一下滑下,頓時變成了一隻肥美豐潤的小綿羊。勾起了男人的性慾,怪笑一聲,就勢將她按在沙發上,草草豔辦起了事來。
女人的呻吟很快就被門外傳來的響動打斷,敲門聲嚇得男人哧溜一下瀉了出來,萎縮的東西軟綿綿她從溼滑的花徑裏滑出,死氣沉沉地低吼了一聲:“是誰?”
宋媚顯然也是驚魂未定,有些難受扭了扭下體,空虛的感覺讓她不上不下。異常難受,就連男人的話她好象也都沒聽見。
“小宋在嗎?是我,房主啊……!”
房東的聲音讓緊張地兩人鬆懈了下來,男人放下了手中握着的槍,惱怒地瞪了宋媚一眼,好象在責怪她怎麼找了一個這樣的房東。
“什麼事?”知道房裏開着燈。掩飾不了沒人在家的情況,無奈的宋媚懶洋洋地迴應了一聲。一邊磨蹭着穿上衣服,卻示意男人趕緊觀察一下。
從窗戶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本來這裏平時就很寂靜,只是今天顯得更加死寂一片。看着男人比畫了一個安全的手勢,那異樣的感覺卻愈發強烈,下意識地摸住了身邊的針囊和一枚小手槍,揚揚頭,示意男人小心點。
“小宋,今天來和你商量個事,我兒子大學畢業了,想搬過來住。您看這房子你願意不願意退,我可以少收你這兩月的房租!”老頭在外面嚷嚷着,卻讓兩個提心吊膽地人放鬆了一絲警惕,因爲老頭租房時也曾經說過,如果兒子回來了,那合同就作廢。聽到這裏,宋媚楹了一口氣,示意男人開門。
“不是還有幾個月纔到期嗎?”看着男人打開門,宋媚不滿地正說出一句話。呼地一下,幾條人影閃過,淮生被人一腳踹飛,剎那的反應,宋媚一個激靈跳起就竄向窗戶。
“抓住她!”
“快跑!”
李冉豪也沒想到屋裏會有一個男人,而且身手如此霸道,被自己狠踢了一腳,居然還能站起來反抗,眼看飛賊已經衝到了窗戶前,這個男人卻油滑地一飄,攔在了衆人身前,身手卻是異常勇猛兇狠,與他白麪小生的模樣一點都不象。只是這一瞬間的阻攔,卻足夠讓宋媚逃出生天。
不聲不響地,李冉豪快如閃電地一個箭步,肘一拐一壓,犀利無比地狠撞在男人胸前,淮生只覺得胸口猶如被車頭狠撞了一下,一口熱血涌上喉,還沒及噴出,一旁看準機會的牛嚎一個掃堂腿將他撩倒在地,幾個武警見狀猛撲而上,七手八腳地將男人擒住。
衝出窗臺的宋媚根本就不敢回頭,低頭就竄,雙手一張騰空而起,猶如黑夜中一條大蝙蝠,在空中優美滑翔了一個狐線,眼看就要逃到另一個屋頂,心裏還未來得及慶賀,一聲犀利地風聲在耳邊響起,根本就躲閃不及,就被早己埋伏在樓下的陳芳,一竹竿狠狠地扇來,輕巧地一點竹竿,藉着竹竿的衝擊力,順勢一個鷂子翻身,不可思議在空中反折半周,又彈回了窗臺。
沒人想到這個狡猾的飛賊會選擇跳回屋內,就連李冉豪也想不到會這樣,他人也己經跳下了窗臺。
屋裏發出幾句悶哼,待得李冉豪衝上去的剎那,那幾名特警臉色潮紅,手腳無力地呻吟着,那名男子卻和宋媚消失地無影無蹤。而本來完好一片的牆上卻出現了一個破洞。
“媽地,上當了!”驚歎宋媚的狡猾,居然早已在房間裏安下了後路,挖空了牆壁,就爲等着逃跑的時候用上。西邊傳來一道刺眼的強光,警察們一看,蜂擁向前,只有陳芳那冰冷的聲音冷靜地指揮着:“不要亂,該待哪裏就待哪裏,誰要是擅離崗位,以後就給我回家喝稀飯……”
李冉豪不動聲色地一指東路,五指一張。陳芳會意地將手下分成五路。牛嚎衝過來,臉上一片恐怖的紅斑,眼睛腫得象一個水蜜桃,可是他卻咆哮着:“他們手裏有槍,大家小心了,那女人飛出的針有毒!”
說完將手裏的槍往李冉豪手裏一塞,期盼地道:“豪哥,拿着槍好防身,媽了個B地,不用抓活地了,見到了就給我開槍!抓住一個是一個!”
李冉豪還是不說話。冷靜地看着前方,忽然瞳孔一縮,人如脫閘猛虎,猛然從樓上一蹴而下,身形矯健,快若閃電一般地朝着西路疾衝而去,在他身後緊隨着陳芳和幾個特警,大批警察呼嘯着朝着他奔跑地方向涌去。
縱橫交錯,猶如蜘蛛網一般交織密佈的巷道拾了圍追堵截的警察巨大的煩惱。宋媚與那名同樣身手詭異,腳下抹了油一般的淮生行蹤更是飄浮不定,雖然他受傷了,可是說到跑,他們的本事可是全世界超一流的,宋媚輕車熟路地在巷道里小心地避過警察一次次的圍追,憑藉着超人的輕功和陰毒準確的飛針,他們幾乎都已經逃出了佈網,其實對於這次忽如其來地圍剿,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道小菜,四年前,在法國巴黎被近千名警察和特工包圍。她還不是一樣輕鬆地逃離了現場,陰溝裏翻船的事絕不能允許再次發生,只是這一次有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受傷了,影響了一點逃跑的速度,可是她相信,即使這樣,逃出去也是很簡單的,在出口處,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警察在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喀喀!”黑暗一片的巷道里,忽然猶如白晝一般,所有的房屋幾乎都在瞬間打開了電燈,這是飛賊們始料不及的。
剎那間,一股冷汗冒上頭,兩個猶如驚弓之鳥的一樣的飛賊,猛然間感受到了失敗地預料,這是他們職業本能的反應,下意識地,兩人牙一咬,朝着一個方向埋頭跑去。
李冉豪站在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黑暗中,隱約能看見一絲血液反射着燈光,在警方的努力下,這片區域人人自危的同時,卻同樣打開了家中所有的燈光,足以讓飛賊無所遁形,可是即使這樣,比狐狸還要狡猾地兩個傢伙卻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憑着這些痕跡,老練的李冉豪在巷道里穿梭自如,可惜每一次都只抓住了尾巴,又一次都看到了他們的背影,可還是被他們跑掉了,不過相信隨着搜查範圍的縮小,他們能躲的地方越來越小,地毯式排查的搜查,別說兩個大活人,就是連老鼠窩都不會錯過。
“可是他們跑了!”陳芳氣得快炸了,那麼多人手,那麼多經驗豐富的警察,卻被兩個盜賊玩弄在股掌之間,就這麼一片住宅區,沒想到如此複雜,一路路掃蕩過來,居然抓住了四個網上緝拿的逃犯,六個小偷,九個被當地通緝地罪犯,二十多個賣淫嫖娼的狗男女,還端掉了兩個製假販假的窩點,三個聚衆賭博的場子,收繳了大批非法刀械和一條H色光盤生產線,可謂是戰績輩然。但是這些卻混淆了警察的視線,重重包圍之下,他們居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了蹤影,難道所謂的飛賊,真的就象神一樣,有着通天本事嗎?
“就是老鼠窩我都踢掉了一籮筐,人怎麼可能跑得掉?怪了。”一個特警忿忿不平地埋怨着,眼看到手的功勞就這樣白白失去,誰都會懊惱,可是他的話卻提醒了李冉豪。
“不可能跑得掉!”李冉豪站在燈火通明的街道旁,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地勢太複雜了,憑藉着那女人的身手,趕在自己之前騙過警察的眼光那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那個男人呢?那一腳自己心裏有數,足以讓這個男人受到很大的創傷,一個人逃可以,但是帶着一個傷者,即使是自已,也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溜出去,鎖定了思維,使得自己認爲他們會依靠詭異的身手飛遁,可是如果是自己,絕對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逃,是賊就心虛,即使是天使,她都會猶如驚弓之鳥,狡猾的他們,不一定需要從空中跑。
“地下,這裏是不是有下水道?”一句話,讓曾經管轄過這片區域的陳芳徹底地清醒過來,大吼一聲:“給我把所有的下水道口全都堵上!”
轉過身陳芳咬牙切齒地道:“我就不信,到了嘴裏的烤鴨還會飛了!搜!給我全部都搜!”
頓了頓,陳芳那清秀美豔的臉上浮現出一股冰冷的寒霜道:“就是翻了整個上都市,都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通知下去,只要能抓住飛賊,即使開槍打死他,我都會和上頭邀功行賞!”
雷霆作風表現出來的陳芳,顯得鐵腕十足,交代好了事,兩人分頭衝向火車貨運站和農貿市場,根據一個當地居民表述,下水道有兩個排污口,一個是火車貨運站南側,另一個則是農貿市場後的上都河。
在經過了骯髒無比,惡臭熏天,無數蛇蟲老蟻橫生的下水道,狼狽不堪的宋媚憋得一張小臉紫青一片爬在鐵軌上嘔吐,淮生也是隻剩出氣沒進氣,不過他們相信自己已經逃出了生天,錯綜複雜的下水道通往域市的各個位置,即使是他們,也只是憑藉着頭腦中的印象,朝着最近的出口跑,感受着頭頂傳來的震動,爬出洞口後,那火車轟鳴的聲音,讓兩人欣喜若作到,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就象是激情的性愛高潮一樣美妙。
“啊哈!二位興致真好,大半夜地還在我們上都下水道做豪華觀光遊!玩夠了沒有?要是還沒玩夠,二位可以去我們上都市警察局裏座座,那裏的咖啡味道很地道。”
一個嬉笑的聲音帶着陣陣戲謔傳到二人耳邊,猶如一顆炸雷,瞬間讓兩人呆立了。
宋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現在的恐慌和鬱悶,爲了躲避追捕,她可以忍受着刺鼻惡臭在污濁的下水道里潛行,但是接受不了本以爲這樣已經逃離,可是到頭來還是自投羅網的後果,她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讓曾經風光無限的鬱金香凋零,受到同行的譏笑。就是因爲他,小妮纔會背叛自己,害得自己被組織懷疑其忠誠性。這一次又是他斷絕了自己的後路,難道他正是自己命中剋星嗎?
看着李冉豪手中玩弄的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猶如一隻盤踞在自已臉上的毒蛇,他那冷血的眼神就象是不斷吐縮的蛇信,相信自己只要輕舉妄動一下,那怕就是稍微動作大了點,長了眼晴的子彈絕對就會毫不留情地射進自己胸膛,落個血濺三丈的下場。
不甘心如此輕易地就束手就擒,宋媚儘量拖延地爬起,與面露兇殘的淮生並肩站了起來,面帶疑惑地詢問:“這裏有那麼多的下水道出口,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從哪裏出來?”
李冉豪搖搖頭,沒哨回答她.心裏好笑,要是連這點自己都拿不準,妄稱蠍虎第一追獵高手了。其實道理很簡單,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經驗,對於在黑暗中掙扎求生的人來說,比普通人更渴望光明,這也是犯罪心理導致的,這裏的下水管道出口是星羅密佈,可是全都用井蓋死死扣住,自己只不過是判斷出他們可能出現的區域上,隨意地打開其中一個有光線照射的井蓋,在黑暗中爬行的人,自然會本能地朝着亮光走來。什麼叫守株待兔,這就是典型的守株待兔,想當年薩達姆老兄,也是貪圖一絲光明。在地穴口開了一個小縫,才被美軍俘虜地。飛賊再厲害,牛得過老薩?
槍口一撩,甩了一根在路上撿來的麻繩拋到他們身前,冷森地道:“綁腳,一人一隻!”
淮生陰沉着那張扭曲變形的臉。蹲下身,咬牙切齒撿起麻繩,猙獰的臉上掠過一絲亡命地陰影,彎腰低身的瞬間,隱藏在袖管裏的手槍落在手裏。不落痕跡地勾起繩索往宋媚腳上套。在起身的剎那他的臉上抹過一絲兇殘,猛然擡手、舉槍、扳機,一氣呵成,一團火光炸起,清脆的槍聲迴盪在空曠地車道上。
“淮生!”淒厲的慘叫從宋媚性感的嘴脣裏發出。火光四濺的瞬間,一蓬熱血飛濺在她的臉上,看着被冷漠地李冉豪一槍打中了肩膀,鮮血飛濺的男人慘叫着倒下,她象瘋了一樣地扶住了他,可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狡猾陰毒的她順勢將男人往前一帶砸向李冉豪,詭異地甩手灑出一蓬帶着幽藍詭光的飛針,趁着李冉豪躲閃的瞬間,一腳踢在淮生地腰椎上,帶着絕望的悲號,本就受傷的淮生身體不受控制地衝向李冉豪,眼看着絢麗的一團火花在眼前閃過,心頭咆哮着一聲婊子無情。小腹一痛,頓時暈厥過去。
“砰!”一槍射中撲向自己的淮生,一邊還要躲閃宋媚疾射而來的飛針,李冉豪動作協調地彎腰傾斜一下,右腿猛然一個側踢,將淮生一腳踹飛,可是狡猾地宋媚卻憑藉着高超的騰身飛技,彈出的瞬間就已經和他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眼看猶如魅影一般急速飛逝而去的宋媚藉助着飛馳而過的火車,幽靈一樣從急馳的火車接軌縫隙裏一躍而過,消失在夜色下,一股莫名其妙的憤怒蔓延他的全身,待得火車一過,摸準方向,他瘋了一般地疾追而去。
宋媚從來就沒有過這樣地恐懼,不管她如何努力,都甩脫不了身後象嗅到了血腥的獨狼一般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的男人,第一次涌起了無力的感覺。
其實將淮生推出的瞬間,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失敗的後果,可是沒想到一列火車的到來,讓她得以逃過一劫,絕望中的人爆發的能量是不可估計的,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過敢強行穿越飛馳的火車,可是她做到了,在生死關頭,她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本以爲這樣就可以逃脫了,但她很快就絕望了,不管自己多快,多隱蔽,身後的獵手總是如影隨行,以前總是她玩弄獵頭人,牽着他們的鼻子到處轉,可是這一次,她多麼希望能早點甩脫這個可怕的身影。
火車站一過,就是層層疊嶂的山嶺,雜木叢生,急速而行的宋媚不顧象刀子一樣刷在自己臉上,身體上的枝條帶來的劇痛,求生的本能使得她不顧一切地跑,她憎恨後面的男人,更恐懼他,自己嬌嫩的肌膚早已被山石和枝條颳得遍體鱗傷,可是想到這個男人毫不猶豫地就開槍打向淮生那冷漠的表情,她的心就一寒,她不敢想象落到這裏男人手裏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是她知道天使的祕密不能說出來,這個男人會用盡一切辦法橇開自己的嘴,對於鐵石心腸的人來說,永遠都不會有得不到的祕密。
眼前出現的一條河讓她徹底絕望,想要往回跑,可是發現已經來不及了。老遠就聽到了河水咆哮聲的李冉豪正慢悠悠地走來。
“你爲什麼要把我逼到絕路?爲什麼?”宋媚恐懼地尖叫着,這個男人走過來,身後好象凝聚着一團黑色的猙獰煞氣,猶如魔鬼一般帶着地獄的氣息朝自己撲來,她從出師之後,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恐懼感覺,無路可走,要是同行知道能在摩洛哥皇宮橫着進出的鬱金香如此會有這樣的念頭,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聳聳肩,李冉豪撇嘴一笑:“誰叫你是賊,我是兵呢!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不,你不是警察,你是獵頭人。捉我不就是爲了錢嗎?他們能給你多少,10萬,20萬。我給你1000萬,你放過我一條活路!日後也好相見!”
搖搖腦袋,李冉豪很隨意地坐在一邊的石頭上,似乎根本就沒想過她能逃脫。
“嫌少麼?我可以給你更多。這……你到底想要多少?你們獵頭人不都有價嗎?放過我吧!錢,黃金,珠寶、古董,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宋媚說的價,其實李冉豪也略有所聞。這也是獵頭人這個職業得不到政府認可的原因,很多獵頭人明明已經抓住了目標人物,卻往往因爲對方開出更加誘人的條件,而直接放人,導致政府在對待獵頭人地態度很是暖昧。想要依靠他們幫忙,又恐怕他們這一環節的疏鬆而全盤崩潰。
看着李冉豪一口一口悠閒地叼着煙,掏出了電話,絕望的宋媚回頭看了一眼洶涌澎湃的河水,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哽咽地哀求。
“你不爲錢,爲什麼要這樣拼命來抓我,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你已經抓住了小妮小菲,爲什麼還不放過我?”
“誰叫你讓我女人那麼累。爲了抓你,連累我好久沒上過她了!”
岸邊地大風將兩人喃喃自語的話吹走,李冉豪只是隱約地聽到她在嘀咕,宋媚卻一喜,她聽到了女人二字,難道他是想要我的身體……。
看着她緩緩站起,將凌亂的衣服一扣一扣地解開,李冉豪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想和人家來一次嗎?好人,你放過我,以後我的錢和人都是你的!”宋媚對自己地身體很有信心,雖然已經30多歲,可是身材卻保持很好,前凸後翹的,很是嫵媚性感,皮膚也保持得和少女一樣,雪白滑膩,加上自己成熟的韻味,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爲之瘋狂,就連淮生這樣的年輕人也被自己迷得暈頭轉向,可惜沒辦法,爲了保住自己,不得不犧牲他了。
儘量地扭動着身體,做出一副淫蕩的表情,試圖勾引這個挨千刀地混蛋,看着男人丟掉菸頭朝自己走來,眼睛肆無忌憚地在她那赤裸的身體上游走,羞澀地一笑,內心卻大罵李冉豪,你個該死的混蛋,難道沒感覺這裏風有多冷嗎?老孃這樣賣力,你怎麼還不撲過來。
“身材保持得不錯啊,嘖嘖!”李冉豪舔舔脣,頗有興趣地看着弄風情的宋媚,這樣天然的表演不看白不看,只是不知道她冷不冷,看她那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想必有點難受吧!
笑了笑,李冉豪撥通了手中地手機,絕望的宋媚象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樣尖利地慘叫着:“爲什麼一定要抓我,那麼多賊,爲什麼你偏盯住我,在許家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這究競是爲什麼?”
“也沒什麼理由的,閒得無聊了,就找找刺激哦!”李冉豪隨口答道。一邊尋找號碼,卻沒看見宋媚被他這句話氣得頭一炸,禁不住踉蹌一下踩在一塊鬆動的石頭上。
“啊——!”一聲不甘的慘叫,宋媚失足掉進了滔滔江水中,剎那間被洶涌澎湃的河流吞噬。
李冉豪站在上都河上流地源頭上,看着滾滾江水,失望地搖搖頭,想不到這個狐媚女人居然不顧一切地跳進了河裏,黑夜中,即使是他也無法保證在這樣洶涌澎湃的河水裏全身而退,是死是生,無法預料,但是生存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媽的,真狡猾,居然還真跳了下去!”
要是宋媚聽到這句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衝上去和他做垂死一拼。
失敗啊。李冉豪懊惱地握緊了拳頭狠狠砸在河壩上的一棵柳樹上,這是第一次失手,活生生地看着已經被自己控制住的人逃脫,難道自已真的退步了,明明知道對手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可是卻粗心大意了。如果,如果身邊多出一個同伴,那麼對手再狡猾,也不可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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