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聯合藥商
“賢侄能如此，本官也着實欣慰，不愧是太極門徒。”
黃思泰笑道，他不是捧，是真不知道這羣流民現在在幹嘛，這樣一聽，覺得還是不錯的，也算是個正道，就再表個態。見黃思泰給這事定了基調，藥商三人想再從土地上分一杯羹的想法也暫時擱淺了，人家這可是高升，還是要給面子的。
三人對視，隨後徐世龍一臉敬佩道：“那些流民徐某也略有所聞，不過也只是聽說，沒想到道長居然收留了他們，還給他們提供勞作來養活自己，道長真乃石橋第一善人，來，徐某敬您一杯。”
隨後，徐世龍又關心地道：“只是不知，這藥田佔地幾畝，何日完工，如果道長不嫌棄的話，世龍也願幫襯一二，”，其餘二人也點頭表示願意支持。
暴百川心裏高呼無恥，土地的事情讓黃思泰給擋了回去，這三人轉手就想來這藥田插一手了，果然是無商不奸，要是自己再軟點，估計日後就是給這羣人打工了。
“人手還算充足，如今已經開墾不少，這兩千畝依貧道看，旬月足矣。”
見暴百川這道士不上套也不給面子，衆人都不說話了，黃思泰見此，拍了拍暴百川的肩膀，說道：“賢侄，今日在座的都是我石橋翹楚，平日裏也都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大家皆是一家人，何不相互幫襯，共助百姓呢。”
“對，共助百姓，黃大人此言深知我心啊。”
“是啊，道長，我等也願做點好事，都是爲了百姓嘛。”
見黃思泰出來解圍了，藥商衆人連忙點頭回道，用期盼地眼神看着暴百川，希望他來表個態。
眼看自己這叔父一句話又讓他們升起了希望，暴百川知道該自己出場了，這事不能拖，真拖到黃思泰去甘肅府後，哪怕王文延是自己人，剛上任也不一定會像自己叔父這樣幫襯，到時候再出什麼意外可就不好玩了。
“叔父說的對，是侄兒的錯，諸位皆是我石橋之善人，小道豈能拒絕，尤其是這利民之事，當然要和諸位一起了。”
見三人點頭附和，又道：“諸位居士，可知我石橋這些大夫之現狀。”
翟升不假思索地直接開口：“那些人還能如何，能餬口就不錯了。”，剛說完身體一頓，看向暴百川。
見有傻子跳了出來，暴百川笑道：“是啊，餬口而已，這石橋數十萬百姓，大夫僅有兩百餘人，有醫館者不過二十，按理說，不該如此啊。”
這次翟升不敢接話了，徐世龍面色陰沉，緩緩說道：“道長，其實徐某也頗爲痛心，醫藥本爲一體，他們餬口，我等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道長既然說到這裏，可是有了什麼好法子。”
“診金降低，藥材降價，方可解決。”
暴百川此話一出，頓時冷場，片刻後，霍德銘眼眶泛紅，哽咽地拱手道：“道長，我等藥商和城中大夫一樣，皆是餬口，這價格一降，全家就都要喝西北風，道長於心何忍啊。”
到了這時，這羣人就是再傻，也知道暴百川想幹的是什麼了，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此時這藥商幾人都恨不得殺了暴百川祭天。
“諸位居士尚且都只能餬口，那哪些赤腳大夫和百姓豈不都在苟活了嗎，貧道聽說，這巴蜀來的藥材價格，可是比諸位藥鋪裏的價低了好幾成呢。”
“嗯？居然還有此事，翟升，是這樣嗎。”
黃思泰臉一黑，看向翟升，只見翟升顫抖地拿衣袖擦了一下額頭堆積的汗水，低聲說道：“大人明鑑呢，這怎麼可能，這。”
見翟升說不下去了，徐世龍立刻幫他解圍，起身對着黃思泰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巴蜀來的藥材，雖說價低，但山路曲折，路上損耗極多，爲了一家老小，我等也只好如此。”
“而且這藥價，其實也都是鋪裏的掌櫃在主事，我等並不知曉實價，今日回去後，我等定當親自核實，如真如道長所說，一定嚴懲不貸。”
“是，是，定嚴懲不貸。”，其餘二人也連忙回道。
黃思泰哼了一聲，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暴百川見火候差不多了，起身給徐世龍倒了一杯酒，笑道：“徐居士，大可不必如此，都是爲了餬口嘛，不過，貧道這裏倒是有一個既能餬口對百姓又有利的辦法，不知徐居士可願聽之。”
徐世龍眯着雙眼道：“道長說的哪裏話，有這樣的好事，我等自是願意，還請道長明示。”
“聯合經營，薄利多銷。”
“這石橋的藥商三位最大，巴蜀的藥材也多是經手諸位，再轉賣給城內的小藥鋪，貧道又有着千畝藥田，只要我們合力，此事必成。”
聽到暴百川的話，徐世龍笑了起來，拱手道：“看來道長今日是胸有成竹啊，可有具體的法子。”
“以後，凡是巴蜀來的所有藥材都由我們四家一起打理轉運，貧道的醫院內還有一個大型的藥房和倉庫，方便病人診病後直接抓藥，此藥房也由四家共同打理，院內的藥材價格降低五成售賣，貧道這兩千畝的藥材也只賣給三位，比巴蜀的價格還要再低三成。”
“貧道的醫院在石橋中心，一百多名擅長各類病症的大夫，藥房和病房也一應俱全，降低診金和藥價後，百姓治得起病，抓的起藥，每日的藥材走量肯定頗爲可觀，薄利而多銷，再加上貧道藥田對各位的補貼，諸位與百姓都可接受，這難道不是雙贏嗎。”
說完這些，暴百川看向他們，只見藥商三人低頭考慮着利弊，隨即陷入沉思。
黃思泰想了一下，對暴百川拱手道：“賢侄聰慧，此舉雖然有壟斷之嫌，但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只要石橋百姓能夠受益，本官自當支持。”
這確實也算是壟斷了，不過對百姓有大利，都說到這地步了，自己自然也要幫到底了，於是就再給這事定個調子，讓這些藥商不用擔心官府的問題，我黃思泰是支持滴。
見黃思泰都這樣說了，而且下任縣令據說跟這二位關係也不淺，三人對視一看，一咬牙，得了，幹，以後有問題大不了讓這道士來抗。
徐世龍起身對着那倆叔侄二人，拱手道：“黃大人都這樣說了，我等豈能推脫，道長所言也深合我心，擇日不如撞日，我等不如就趁着今日大人在場，立下字據，日後一道造福這石橋百姓。”
“是啊，翟某也覺得道長的主意不錯。”
見三人此狀，黃思泰和暴百川相視一笑，喊侍女取來紙筆，暴百川按照剛纔所說寫了四份契約，四人都簽字後，蓋上私印，大功告成。
既然都變成一個利益團體了，也就都算自己人了，暴百川招呼衆人喫菜喝酒，五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看着極爲親密。
黃思泰吃了口菜，壓住剛喝下去的酒，撫須笑道：“看到諸位爲了這石橋百姓如此同心協力，本官也頗爲感動，更不會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樣吧，本官私人再捐贈五百兩，好讓那醫院可以儘快完工。”
“賢侄不要推脫，這可不是給你的，是給石橋百姓用的。”
見暴百川欲推脫，攔住他說道，然後看了一眼藥商三人，藥商們心裏苦啊，你都這樣說了，我們幾個再不表示，那不是打黃思泰臉嗎。
“翟某捐贈一千兩，望道長的醫院早日完工。”
“徐某和德銘也願合力捐贈三千兩，希望道長不要推辭。”
“諸位高義，貧道定當竭盡所能，讓醫院儘快完工，來，爲這石橋蒼生，大家共同舉杯。”
暴百川激動地站起來，對四人拱手後，敬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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