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相互試探
“道長莫不會以爲，這偌大的本土派，真是我徐茂源一人當家吧。”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啥繼續聊的了，暴百川還是挺失望的，可惜了，他是真的想促成這事的，隨即起身拱手道：“是小道異想天開了，還望大人恕罪。”
“道長，老夫問幾句不該問的，那弘願寺的和尚被處死之時，你心中作何感想。”
“這。”，暴百川心中一驚，這老頭果然猜出來了，他那烏香還是這徐世龍給的自己呢，果然現在出事了。
“回大人，那弘願寺是自作孽不可活，小道只是嘆息他們沒有走正道吧。”
“是啊，正道，如何纔算走正道呢，在你眼中那弘願寺的和尚是惡，那他們心中何嘗不是這樣想你那秦山觀呢，就像你爺爺一樣，不也是如此看待我們的嗎，這世人又有誰能逃得開這束縛呢？”
“小道覺得未必要逃開，萬事皆有定論。”
暴百川強行回答着徐茂源的問題，沒看出來這位還有做哲學家的潛質，看來自己今天不但事辦不成，人還要喫些苦頭了。
“如何定論，就如那史書中的王侯將相一般，每一朝的人們對他的評說都是不同的，世事浮沉，豈有定論。”
“大人，只要自身有大願，是爲這天下蒼生做事，而不是一己私慾，就算定論。只求無愧於心，何須後人評說！”
“說得好。”，徐茂源讚歎了暴百川一聲，“小道長這話也算入耳。”
“道長果然有幾分道行，看來，日後世龍那邊還是要靠道長多提攜了。”
“大人說笑了，哥哥乃是人傑，小道以後還希望哥哥那邊可以多提攜我呢。”
徐茂源擺了擺手，開口道：“道長謙虛了，世龍如何老夫豈能不知，我將他託付於你，自是有其中道理。”
“還希望道長日後能照看世龍一二，當然，老夫也不會白讓道長辛勞的。”
“咦，”，暴百川瞬間來精神了，看樣子這老爺子是認真的。
“從今往後，西北道所有的外地藥商只會和世龍進行交易，當然藥材後續是你們一同管理和處置，盤古醫院也能安然開遍西北道各地，所有官員都會對他照顧一二，如何。”
“那小道需要付出什麼，大人。”
暴百川有些警惕了，這麼大的餡餅，先不說這徐茂源能不能做到，那代價肯定不是一個徐世龍能解決的，這老哥只是其中的棋子而已。
“盤古醫院今後的四成利潤歸徐家，管理的人員徐家也能安排一些，當然了，這不是奪你產業，這醫院還是你來做主。”
呵呵，暴百川心裏笑了，這老頭和自己玩心理戰呢，他不懷疑其中一些徐茂源可以做到，但是，如果他真能全做到剛纔說的那些，自己就不會出現在坐在這裏了，說不定還是石橋玩泥巴或者已經跪在門外了。
“大人真是高看小道了，小道只想好好造福石橋百姓而已，至於外地就真是有心無力了。”
徐茂源眉頭一鎖，看來這小道士確實不好忽悠，不上套啊，隨即威脅道：“小道長，你爺爺和那烏香之事你不想了結嗎。”
“大人，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就恕小道在商言商了，如果條件真是剛纔所述的話，那此事還請大人無需再提了，小道覺得大人沒有誠意。”
“哦，小道長看來胃口不小啊，一個西北道還不滿足。”
徐茂源隨口嘲諷了一句，看着暴百川。老頭還嘴犟，看來是時候點破了，暴百川壓着怒火拱手道：“大人，不是小道胃口大，只是怕大人力不從心啊。”
“看來老夫和這徐家入不了道長法眼啊。”
徐茂源臉色陰沉了起來，萬事不說破，徐傢什麼樣他最清楚不過了，不過小道士這話可就太過分了。
“大人，如果四成中的兩成是分給本土派，小道樂意接受。”
“哼，”，這小道士倒是聰明，知道拉利益團體，“你覺得如果是他們進來，兩成夠嗎。”
“如何不夠，難道他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大人。”
“如果我爺爺真的狠下心來，戰事之前就會把他們全部處理掉，到時候最多兩敗俱傷，如今這樣豈不是最好的結果嗎，難道大人還覺得陛下向着本土派嗎。”
這次是徹底攤牌了，看來這老爺子心中早有算計啊，既然該談條件了，就看自己如何具體力爭了，我真是太難了。
“大人要知道，主動權在我爺爺手中，他們賦閒後還能富貴豈不美哉，真要魚死網破，那先喪命的肯定是那些人，這甘肅府的前任府尹難道不是前車之鑑嗎。”
“這不夠，只是些蠅頭小利而已。”
徐茂源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大人，這西北道的幾十家醫院開下來，兩成每年至少也是十幾萬兩了，他們自己安穩拿錢頤養天年，後世子孫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膽，如真有意爲官也可自行去考科舉，這還算蠅頭小利嗎。”
暴百川開始畫餅了，這多好的事情啊，自己安安穩穩，子孫也有出路，但是前提是你們要支持我這醫院開下去，這醫院只要能開下去，那後續傳教他們也不能說什麼，利益共同體嗎。
“真有這麼多嗎。”
“小道豈敢騙大人，您找世龍一問便知，這石橋的醫院每月可達兩萬餘兩。”
聽完這話，徐茂源有些動心了，這本土派其實沒幾家，只是門生多而已，只要他們能夠平穩富貴，大不了再給下面分一些就行了，主要是平穩落地。
這暴百川說的是實話，皇帝派王鼎銘來主要就是爲了瓦解本土派重塑皇權，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損失慘重了，真要扛下去除了造反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可是西疆軍團在哪裏誰敢造反啊。
“小道長，大敵當前，我們本土派自是會支持總督大人，不過......”
“大人，請講。”
暴百川有些興奮了，這事情看來能成啊，今天果然沒白來。
“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現任的本土派官員他不能動，如果真的有必須換掉的理由，只要這人可以安穩賦閒，我們也能支持。”
“盤古醫院拿出四成利潤，兩成老夫會分給本土派，去其他地方開醫院和藥材的事情本土派能做的也會盡力，不會拖你的後腿，如何。”
“大人深明大義，還請受百川一拜，此事百川定會回稟爺爺。”
他激動啊，這樣的條件真的已經算好了，他相信王鼎銘不會拒絕的，什麼必須要有換掉的理由也能支持，這就是徐茂源他們給自己找臺階下，只要自己能安穩，其他都不算什麼。
“那就麻煩百川了，老夫靜候總督大人的答覆。”
此時的徐茂源那還有剛纔的黑臉，一臉慈祥的看着暴百川，對王鼎銘的稱呼也從他變成了總督大人，頗爲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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