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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书问世(中)

作者:未知
真给王敖說对了,周冲是想为尉缭制一枝好用的毛笔。 尉缭那枝笔用我們现代人的观点来說,是惨不忍睹。我們现代人都知道,毛笔就是把笔管一端挖出一個空腔,把笔毫塞在裡面,再用漆固定好,就是毛笔。在秦代蒙恬改良制笔方法以前,毛笔的制法相当粗糙,和扫帚沒有什么区别。其制法有两种,一种就是把笔管剖成几瓣,再把笔毫放在裡面,经過固定就成了毛笔。 另一种制法用我們现代的眼光来看,纯属扎扫帚,把笔毫用细线捆在笔管四周。而尉缭用的毛笔就是用這种方法制成的,所以周冲一看到八体书生差点笑出声来,把毛笔想象成扫帚了。尉缭居然要用如此不堪的笔来写一部流传千古的军事巨著,周冲在心裡真的是为他叫屈喊冤,大叫不配。 不要說周冲,要是换個现代人,乍见如此情景,必然也和周冲一样反应,在心裡大叫不配,太不相配。 “先生之笔蓄墨太少,不能连贯书写,老是醮墨汁,這会打断先生的才思,不利著书。”周冲点头說出自己的想法,道:“我想给先生做一枝能够连贯书写的好笔,让先生一气呵成,写出巨著。” 蒙恬改良之前的毛笔,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墨汁蓄得太少,不能连贯书写,醮墨汁的時間很多,浪费時間不說,对于尉缭来說老是搅乱思维,這才是著书人最不能容忍之事。(這点很好理解,比如以前写作文,要是用一枝破钢笔,写着写着就写不出字了,這会影响人的心情。几次下来,可能如潮的才思也会枯竭了。有写作经历的朋友们,会赞成。) 王敖击掌赞道:“周兄這话可是說到王敖心裡去了,我們這些读书人,就沒少受這破笔的苦头。要是周兄能给先生制出好笔,王敖就给周兄做狼肉羹,天天为周兄做羹。” 我們现代人比起古人幸福得太多了,写作前几年用钢笔,现在连笔都不要了,只需要敲敲键盘就成了,其差别真的称得上霄壤之别了。 对王敖的心情,周冲很是理解,笑道:“王兄言重了。我也只是一個想法,能不能成,還不敢确定。”這不過是谦虚的說法,现代人只要见過毛笔都知道准成。 “周兄,如何开始?”王敖很是热心地问。 周冲道:“還得請王兄帮忙。”在周冲的带头下,两人把狼皮和兔皮扔到锅裡,用沸水煮熟,再捞出来,冷却之后,把狼毫和兔毫拔下来。当然,拔下的毫毛够做一枝就行了。 把狼毫和兔毫按一定比例,混合捆在一起。這是后世称为兼毫的制笔法,在秦代還沒有,秦代盛行单一动物毫毛制笔,笔锋的弹性差,书写的舒适度欠缺,這是秦代毛笔的一大缺点。 王敖沒想到過,很是惊奇地问周冲:“周兄,這能成嗎?” “笑话,兼毫法从西代到现在都在使用,還有成不成的?”周冲在心裡笑话王敖這個古人的知识面不到,笑着解释道:“用一种毛制出来的笔缺少弹性,写起来很不舒服。著书嘛,不仅仅要有敏捷的才思,還要有好笔,才能很好地把想法表达出来,才能保持好心情,才会越写越流畅,越写越好。” 王敖很是兴奋地在周冲肩头一拍,大拇指一竖,道:“周兄,你這话說到我骨子眼裡去了。就這笔啊,害人,往往会把好心思弄得沒了,敏捷的才思再也找不到。” “欲为工,先利器”,要写出好文章,不仅仅有要一個好的环境,還得要有好的工具! 周冲很是感叹地想:“连你這個稳重之人都如此兴奋,可以想象得到你们在笔头上吃的苦头不少。怪不得后世那些大书法家,如书圣王羲之,還有他的老师卫夫人都不惜花费大量時間来研究制笔之法,還不是为了找到一种书写的流畅感觉。” 拿起笔管,周冲把一端削尖。我們都知道笔管是平的,就沒有削尖的道理,王敖也是這般想法,很是惊奇地问:“周兄,为啥要削尖?” 周冲什么话也沒有說,手一伸,插在王敖的发髻上,笑道:“明白了?” 王敖哈哈大笑,道:“妙妙妙。周兄心思缜密,事无巨细,皆在周兄意算之中,高!委实高!”取下笔管,递给周冲。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汉代不是就盛行此法?那些著叙皇帝起居注的文人,沒地方搁笔,就把笔管削尖了,插在发髻裡。”周冲在心裡好笑,道:“我再把另一端挖一個孔,把笔毫塞在裡面,用漆固定好,就是一枝上等狼毫,包准让先生满意。” 這种制笔法叫做纳毫法,是从蒙恬改笔开始的,一直流传到现在,两千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能够改变。 王敖师徒对制笔沒少研究,就是沒有想到這种办法,一听周冲的话,他的眼睛发亮,双手重重一击,赞道:“真是妙思,我們以前做過好多笔,就是沒有想到這点,真是的!我和先生以扫帚为本,进行研究,制出来的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就沒有想到這点呢?我們那种制法,笔毫容易脱落,一枝笔用不了多久就废了。用這种方法的话,一枝笔使用的時間就长了许多呀!”瞧他那副模样,真的称得上拨开乌云见青天! “怪不得你们的笔我一看就象扫帚,原来是以扫帚为蓝本。”周冲不得不承认王敖的才思真的是非常敏捷,他才提個头,王敖就把纳毫法的优点尽說,笑道:“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先生和王兄,精修兵法,纵横之术,海内无双,于這些雕虫小技难免有所缺憾,王兄不必自责。” “谢周兄为小弟开脱。”王敖拍拍额头道:“万事皆讲一個缘字,制笔与我无缘,也不必强求。周兄,能不能請你快点。” 周冲明白他的心思,道:“很快就好。”把笔毫塞到空腔中,用漆凝固,用火一烤,很快就好了。 王敖再也顾不得礼节,一下从周冲手裡抢過去,把笔尖在手掌上轻摁几下,点头赞道:“有弹性,柔韧十足,好笔!好笔!” “好什么好?我以后见到蒙恬大将军,可得绕道走呢。”周冲在心裡如是想,道:“先生用的墨是松烟墨,這笔是兔毫,這就是墨生松烟间,笔出狡兔翰,相得益彰,才配先生书写巨著。走,送给先生去。” “墨生松烟间,笔出狡兔翰,好诗!好诗!”王敖吟咏赞叹。 周冲轻拍脑门,心裡想道:“曹子建,不好意思,无意中引用你的诗句,不要骂我剽窃,我可是无意的哦。” 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尉缭写书处,只见尉缭眉头皱在一起,八体书生架在笔座上。王敖轻手轻脚地走過来,熟练地把手中的狼毫笔和笔座上的笔对换。 尉缭想了一阵,握着狼毫笔,饱醮浓墨,悬腕疾书,却不发一言赞叹之词。 按理,如此好笔,尉缭必然是赞叹有嘉,沒想到一字之褒也无,王敖眼睛瞪得老大,周冲很是奇怪地想:“难道這笔制得不好?可這笔不要說在战国时期,就是在现代,也称得上上等啊?問題出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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