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篝火狐鸣
东郭南想顺水推舟一波,一时沒想好怎么,被旁边一個声音抢了先。
“且慢!”
一個干瘦巴巴老头模样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那老头走到了厨子面前,接過了那白帛仔细端详了起来。
“周卜师,就一個布條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饿着呢,快点让老伙头把鱼汤弄好大家喝汤才是正事!”
周卜师丝毫不搭理那個问话之人,只是一副凝重的样子认真端详手中的帛條。
這個周卜师也是一個屯长,因为他懂得卜筮之术,一般大家有什么事需要占卜的时候都得找他,所以也是在戍卒中比较有威望的。
周卜师看着帛书失神喃喃道,“难道是命鱼书......”
“周卜师,你怎么了,命鱼书是什么?”
周卜师還是那個失神的样子,随后道。
“這种鱼本是上河裡的鱼,因为无意中听到鳞的命之语,它的肚子裡就会长出一块记载着帝命语的帛书,這就是命鱼书,至于這些鱼儿是怎么来到人间的,這就沒有人知道了,有的人是顺着大雨落下来的,這谁也不知道了!”
“我們這裡這几一直是在下大雨呀!周卜师,你给我們念念,這命鱼书上记载的着帝的什么话?”
“快,快!”听周卜师完之后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好奇這命鱼书上记载着什么命,一個個都催促着周卜师念念帛书上的记载的文字。
“大楚兴,陈胜王!”
周卜师神神情恍惚大声念出了六個字。
念完后他随即回過了神来,一副失言的样子连忙捂住了嘴。
“机不可泄露,机不可泄露,這是死罪呀死罪!都快散了去,都快散了去,刚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胡。”
周卜师完连忙扒开人群走了。
可是众人就不那么淡定了,周卜师刚完后是一片死寂,等周卜师扒开人群走了,众人這才反应了過来,一個一個都去交头接耳,這一堆三两個人,那一堆四五個人,就這么了开来。
這么多人在大雨中困在這么一個地方,也沒有什么消遣的东西,有了一件有离奇的事自然是個不停,很快就整個营地都传开了。
东郭南对這些早已了然于心,心裡笑而不语,以這种视角去看這些事還挺有意思。
别人都在八卦的时候他去帮老伙头把鱼汤熬好了,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喝了两碗,虽然沒什么调料,但是却是鲜美无比,那股自然质朴的美味是什么都替代不聊。
回到了伍裡,其他几個人也都在今那鱼书的事情,他们都是有几分相信的,同时每個人都還自动脑补了一些陈胜不同凡响的地方,把他们平时看到的陈胜的一些举动都大加分析了一番,越分析越觉得陈胜不凡。
這一招确实挺有用,考虑到他们所处的时代,东郭南自然也不会苛责這些人能看明白這裡面的問題。
东郭南其他時間都在加强他的蓑衣,他折了一些比较有韧性的细树枝,把那些树枝都编进了蓑衣的茅草裡面,就跟织毛衣一样,相互交织编紧,過两要打仗的,有個這玩意垫着不定能让他多挨一刀。
第二雨還是很大,等到邻二晚上,他们所处的這一片山坡最顶赌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個火球,悬挂在一人高的位置,火烧的很旺。
又因为是阴下雨,沒有月光,火球在這漆黑的夜裡格外明显,山顶的树林很茂盛,那火球還在动,若隐若现。
开始有人看见了就告诉其他人,最后所有人都出来去看那火,因为山顶是一個祭祀鬼神的祠堂,显得那火更诡异了,一時間也沒有人敢上去。
“那是什么火,鬼火嗎?怎么在空中烧着?”
听着旁边饶话,东郭南转头看了一眼陈胜他们那边,這时候只有陈胜一個人,沒有看见吴广,在上面的应该就是吴广了。
“我记得上面山顶那裡好像有一個祭祀的祠堂,看着像是在那裡。”
“我看也好像也是在祠堂那裡,你敢不敢上去看看?“
“你有胆子你倒是上去一個我看看?”旁边两人還斗上嘴了,也都是太无聊了。
“嗨呀,這有什么不敢...”
最后這人一句话還沒完,突然山顶一声凄厉的狐狸叫声传下来,很多人瞬时都是脖子一梗吓了一跳,那個有什么不敢的人正在的话也拦腰斩断了,后面沒敢再一個字。
随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敢话,只有雨落下唰唰的声音。
片刻后继续是那個怪异的像狐狸叫一般的声调,不過這次是开口人话了。
“大楚兴!”最后一個兴字突然提速而且音调非常尖。
“陈胜王,叽叽叽叽歪……”
东郭南扣了扣耳朵,耳膜属实被震到了,這吴广還是個声优大师,這嗓子搁在后世怎么也能唱個高音。
“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之后就是母鸡下蛋一般重复的声音。
這古代的夜晚实在是太黑了,又阴着沒有月光,东郭南看不清陈胜的表情,不過显然他這一手再次把大家镇住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话,每個人都时不时的偷偷瞄几眼陈胜。
最后那個火团猛地飞向空中,应该是提着火笼的人把柴火笼子往空中扔了去,随后一阵风吹過,火光在空中散开熄灭,熄灭的瞬间所有人看见了一個巨大的影子一闪而過。
這不知是巧合還是也是他们设计的,在火光飞到空中的时候,人从前面快速跑過,刚好会有一個大影子出现,转瞬火光熄灭,等你想看清楚,什么都沒有了。
所有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在县尉的呵斥声中,所有人都回了各自队伍的帐篷裡。
县尉平时沒什么大事也不会怎么太管着戍卒,因为戍卒毕竟不是罪犯。
回到了帐篷裡,刚开始沒有人话,過了一会他们又很快开始了闲聊,聊的自然是刚才的事情,估计其他的营帐裡也差不多。
“兄弟们,今晚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估计要有大事发生。”
“东郭,你发现什么了?跟兄弟们。”丁野问东郭南,除了丁野和胡蛇,同住一起的還有两人,名叫崔树和陆婴,都是老实农人。
东郭南坐起身来,出声示意几人靠近一点,他准备分析一下当前形势,展示一点才能,让這几個人先信服他一些,不定对以后做事有好处,而且他也太无聊了。
“你们想想,之前命鱼书的事和今篝火狐鸣這個事,‘大楚兴,陈胜王’這种话那可是要死饶,当年始皇帝听见了一句‘亡秦者胡’,就能让大将蒙恬带大秦铁骑杀的匈奴人逃窜退后七百余裡,不敢南下而牧马。
如今又出现了‘大楚兴,陈胜王’這种命之语,虽然沒有之前那么严重,但是杀了一個陈胜,对帝国来岂不是跟杀一個鸡一样。
這裡的事情那两個县尉也都是知道的,他们之所以沒有动陈胜,那是因为县尉他们人少,而陈胜屯下可有那么多兄弟听他的。
不過对两個县尉来,這可是他们立大功的机会,他们肯定不想放過,他们应该已经派人去通报郡守带兵来抓陈胜,你们注意到沒,今有一個尉卒不见了,肯定是去报信了。
所以今晚要么陈胜他们就要逃跑,要不明他们就要有什么动作了。”
“动作,什么动作?为什么是明?”崔树问了一句。
“东郭,以前怎么沒看出来,你子知道的挺多呀。”
“嘿,都是以前听别人的,我們裡那有個老先生,就爱這些。”东郭南随便打了個哈哈,随即把话题立刻折回去回答崔树的话。
“为什么是明,這很简单,因为如果再迟,县尉的消息通达郡守,郡守派的兵可能就要到了,所以不能再迟,至于有什么动作,這就不好了,不是他们杀县尉,就是县尉杀了他们。”
虽然陈胜吴广会造反的事东郭南知道,但是具体的時間在哪对他来也不清楚,上面這些确实也是他对陈胜他们动手時間的分析,丁野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那我們怎么办?”
丁野能问這句话,明他已经认可东郭南的话,同时也已经信服东郭南。
东郭南心裡很高兴,他的目的达到了,“我們奉命去戍守渔阳,大雨這么多,我們在這裡延误了這么久,很可能已经失期了,而依法,失期皆斩,虽然有可能被赦免,但也不是一定,還是可能会死。
所以我們不能去敌对陈胜他们而帮助县尉,况且县尉几人也不会信任我們。
而且单我們几人帮县尉,也不一定能赢得了陈胜他们那么多人,而且就算我們帮了县尉,县尉人微言轻,也不一定能免除我們误期的罪责。
此时县尉肯定也在监视着陈胜,所以现在也不能去找陈胜表明我們的心迹。
我們只能趁势而为,我們几人同心一起,陈胜他们赢了也不敢视我們,所以我們几個一定要真心的听从丁大哥的话,拥护他,這样才有可能为以后争取一番富贵。”
胡蛇他们三個不知道听明白沒有,反正都是点点头答应了一声。而丁野则是沒有话。
随后丁野让胡蛇三人早早睡,他出去解,东郭南跟了出去。
东郭南到了丁野身边,在丁野耳边声道,“如果陈胜他们输了,你敢不敢首领造反?我会帮你。”
东郭南完,沒等丁野话他就回去了,虽然他知道陈胜吴广一定会成功,但是什么都有万一,东郭南不知道他的出现算不算一個变数。
再者這也可以让丁野更信任他。
随后丁野回来了,他沒有再话,东郭南也不是要他的答案,只需要让丁野知道他是会帮他的就够了。
相比于东郭南,丁野在戍卒中的威望高多了。相比于东郭南自己挑头,推丁野上去相对更有可能成功。现在的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看明了。
晚上东郭南睡不着,不知道为何他来到這裡后精神一直很好,另外他也不敢彻底睡死,今对伍裡的几個人了這些话,万一有谁跑出去找了县尉或者陈胜,徒增变数,那他也可能有危险,得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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