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作者:秦湯湯
天才·八六中文網()

  康熙當場甩了臉子,話說得賊硬氣,可轉頭還是將一千五百人的衛隊留了下來,並將其明確定爲太子親衛。

  此舉一出,滿朝皆驚。別看一千五百人似乎不是很多,但皆是神機營精銳,且其裝備分屬大清第一,絕無僅有。雖說即便如此,這個人員數量似乎也幹不成什麼大事,譬如若要謀反逼宮,是決計不可能的。

  但康熙這一做法,直接向羣臣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更是對全天下昭示太子的地位,以及他對太子的喜愛與看重。

  至於養這羣人的花銷?反正不用胤礽出銀子就是了。非但如此,隔天,康熙還遣梁九功送了一匣子大小面額不等的銀票來。

  胤礽不客氣收了。不要白不要。現今大清國庫豐盈,內務府旗下還有諸多營生賺得盆滿鉢滿。康熙富得流油。薅自家親爹的羊毛,胤礽一點都不虧心。

  系統呵呵。

  ——別扯親爹不親爹的。但凡薅羊毛,你什麼時候虧心過?德妃、溫春、和碩特,哪個是你親爹?你虧心了嗎?

  胤礽:……我不聽,我不聽。強制屏蔽。

  系統被迫閉麥。

  胤礽將銀子妥善放好,轉頭繼續與唐十九制定特別調查部的規劃。有關特別調查部的想法,他早前便與唐十九提過,自尼斯克回京這一路上更是與其商量了數次,本就存了構想。加之還有後世的框架可供參考,如今規劃起來倒也不難。

  三日後,具體的方案便已做好,寫成摺子,呈給康熙。

  康熙立即下令召諸位重臣協議,又命恭親王常寧爲部長,唐十九爲情報司主事。最重要的兩個人到位,可特別調查部的建立工作仍舊任重道遠。

  譬如部內諸多崗位的安置,朝中官員的調配,對目前大清已有各處細作與探子的整理與歸攏、以及爲任務犧牲人員的撫卹制度以及家屬安排等等。

  就在胤礽這邊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使團的賞賜下來了。凡參與之人盡皆有份。作爲主使者,索額圖明珠佟國綱皆已是一等公,爵位不能再進。康熙除賞賜金銀珠寶外,又提拔了三人子侄。

  另讓闊別朝堂兩年的索額圖入特別調查部任副部長,協助胤礽與恭親王處理特別調查部諸事。而被罷免一年的明珠,則進了外交部。

  索額圖一上手就找到胤礽詢問:“不知對於溫春,太子是何想法?”

  胤礽懵了好一會兒,恍然回事,一拍腦袋:“孤居然把他給忘了!”

  索額圖:……這麼重要的人,這麼大的事,你也能忘?

  “汗阿瑪沒處理嗎?”

  索額圖低頭:“皇上的意思是,溫春是太子抓的,太子現今又管着特別調查部的事。溫春多多少少也算與特別調查部的職責掛鉤,便發話說,全權交由太子負責。”

  胤礽蹙眉:“汗阿瑪是不是嫌孤還不夠忙,想累死孤?”

  索額圖:……你行了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皇上明明是想對你委以重任,一步步培養你做一個合格的儲君,甚至欲意一點點給予權柄,爲你鋪路,讓你接手天下。

  胤礽想了想說:“尋個地牢,在裏頭建幾間小黑屋。彼此分立,不要連在一起,中間間隔些距離。小黑屋不要窗戶,四面牆壁,鐵門關死,只在門上開一個小窗。把溫春和他手下還活着的幾個人丟進去,一人一間。

  “地牢只留一個出入口,着人在外看守,裏頭不必留人。給予溫春等人足夠黑暗與安靜的環境。一日三餐備一碗清粥,從門上小窗遞進去。注意不要與他們說話。且這般關上幾日再說。”

  索額圖蹙眉:“就這樣?”

  “就這樣。”

  見索額圖迷茫,胤礽輕笑:“叔公是不是很疑惑,自抓捕溫春以來,孤對溫春處處禮遇,幾乎是他要什麼孤給什麼。可如今爲何卻突然撤了對他的優待,將其關入小黑屋?”

  索額圖點頭。

  胤礽勾脣:“溫春非無名小卒,他的意志力沒有那麼脆弱。叔公以爲,若我們嚴刑拷打,可能從他嘴裏探到消息?”

  “很難。”

  “既然身體上的折磨不行,那我們就換成精神上的。此前對溫春的種種優待不過都是前奏,是爲今日的行動做準備的。叔公可聽說過一句話?”

  索額圖:“何話?”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

  索額圖一頓,心念轉動,突然明白了胤礽的意思,言道:“是,微臣這就去辦。”

  與此同時,明珠府邸。

  得聞自家舅父重回朝堂,居外交部要職,胤禔比明珠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特意備了好酒,親自過府與明珠共飲,席間二人誰也沒說逾制的話,只聊家常,以及近日瑣事。即便如此,胤禔言談間也全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明珠全程配合,態度並不冷淡,卻也不如以往熱情。

  酒過三巡,喫飽喝足。明珠起身送胤禔離開。看着胤禔越行越遠的身影,明珠陷入沉思。

  胤禔欣喜,不但是因爲他重掌要權,更因爲這是聖上的一種態度。聖上既然願意起復他,還委以重任,便說明聖上仍舊是看重他的。甚至往深了想,也是看重胤禔的。至少,胤禔似乎是這麼認爲。

  但明珠並不這般覺得。他能參與和談,是因爲太子。如今能入外交部,恐也是因爲太子。

  回顧尼斯克之行,一路上太子給予了他太多的震撼。不論是行程途中對於風沙雨水的積極應對,無一句矯情抱怨;還是在和談之事上的深謀遠慮,運籌帷幄。都讓他對太子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從前他便知道大阿哥與太子是有差距的。但那時他以爲太子的聰慧更多是顯露在對新事物的研究與創造上。即便牛痘雜交水稻,甚至青貯飼料水泥等物一樣接着一樣面世,太子功績斐然。可若要坐上那個位子,光有這些才能是遠遠不夠的。

  然而,如今他又看到了太子的心性、謀略、手段以及他的氣度與胸襟。

  再反觀胤禔,他不得不承認,對比太子,胤禔輸得慘烈。不論是哪個方面,胤禔與太子都相距甚遠。

  從尼斯克回京途中,他猶豫再三,仍是找了個機會,單獨面見太子一回,詢問其爲何要提議他入使團,讓他參與這種意義重大的和談。

  太子只說了一句:“因爲納蘭大人是我大清最懂得如何與古蘭這等外邦周旋謀劃的人啊。”

  明珠對這個回答存疑。在他看來,他即便曾在外邦身上爲大清獲取到了巨大利益,立下大功。可他遭罷黜的這一年,他手上的事情全交由他人處理,他們即便稍遜於他,做得也都不差。

  太子實在不必如此。

  對於他的不解,太子沒有給予答案,反問道:“世人皆有抱負,孤知納蘭大人從不甘於平凡。那麼納蘭大人的抱負具體是什麼呢?高官厚祿還是名垂青史?

  “納蘭大人可曾想過,身居廟堂之高,俯瞰市井江湖。在你眼中,你所生於斯長於斯,將來也會埋於斯的這片土地是何等模樣,而你又想讓它變成何等模樣?

  “若你想要高官厚祿,在你眼中,如何算高,如何算厚?若你想要名垂青史,你又想這青史中會如何描述你?

  “納蘭大人,你可曾好好看過現今大清的樣子?你看到它這些年的改變了嗎?你看到它的成長了嗎?你覺得這些夠了嗎?你的抱負中有你自己,有納蘭家,或許還有其他,那麼孤想問一句,有大清嗎?

  “你遠航海外,去過諸多國家,見識過它們的強大。你想要大清傲立天下,將他們遙遙甩開,不懼任何威脅嗎?你覺得現在的大清做到了嗎?若是還不能,你認爲我們距離這個目標還有多遠?

  “你想不想爲其出一份力,你想不想讓你賴以生存的祖國與土地變成你心目中的模樣?”

  最後,太子又問:“如果你想,那麼你覺得一個怎樣的君主,能夠實現這一切?”

  這一句落音,太子不再開口,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走得雲淡風輕,彷彿他只是隨便聊聊,可這些話語卻好似種進了明珠心裏,讓他久久不能平息。

  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他本以爲,以他的身份,且有過支持大阿哥的前情,太子不會重用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在他陷入低谷之時,拉他上來的正是太子。

  生在大清,誰不想自己的國家成爲真正的無與倫比的“天/朝/上/國”?身爲臣子,誰不想在史書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太子那番話,等同遞出的一張請帖,請他入局。倘若大清真能成爲太子口中的世界霸主,那麼跟隨太子,爲此付出努力的人都將留下傳奇的詩篇。

  這是多麼誘人的籌碼。更何況,就算不論身後,但看身前,太子何曾虧待過心向於他的有功之臣?索額圖步步高昇,唐十九一飛沖天。劉太醫從一介寒門晉升惠安伯,更有戴梓,已是京中炙手可熱的新貴。

  就算戴梓閉關,長居武器所,戴家來往客人也是絡繹不絕,戴家門檻都快被人踏平了。觀如今天下,誰人不知戴梓之才?又有誰人不知,這位是皇上與太子都看重的人?君不見,這兩三年裏,戴家所得賞賜之豐嗎?

  明珠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問:怎樣的君主能實現這一切。

  他不知道倘若太子上位,是否一定能實現。但他十分肯定,大阿哥上位絕無可能!

  更不提自去歲之事後,大阿哥幾乎已無上位的可能。不過……

  明珠神色閃爍了一瞬,這點他明白,惠妃也明白,就是不知道大阿哥是否明白。這一年半里,他與惠妃都曾勸過大阿哥,大阿哥面上都應了,也做得很好。

  可就今日大阿哥的表現,明珠微微蹙眉,心下擔憂起來。大阿哥,是真的放棄了嗎?若他沒有,若他仍舊看不清,那麼……

  明珠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特別調查部的初期準備工作告一段落,胤礽終於偷得半日空閒出宮,直奔景山學院。

  一入辦公樓,就聽聞一聲犬吠。院內人員龐雜,有人愛狗,就有人恐狗。因此胤礽定下規矩,院內不許養狗。既沒有狗,哪裏來的犬吠?

  帶着疑惑,胤礽扭頭,看到一隻木雕犬,惟妙惟肖。不僅身形樣貌與真狗十分相似,尤其那句叫聲更是逼真,而這句叫聲正是它發出來的。

  胤礽大爲驚訝,得到消息特意出來迎接的陵光匆匆行禮,開口道:“這是黃履莊製作的,太子可以試着拍拍它的頭。”

  胤礽依言拍了拍木狗的頭,木狗緩緩坐下,乖巧搖尾巴。

  胤礽:!!!

  這是什麼黑科技。

  “不過是用了些機巧之理,勝在設計精妙。”

  胤礽點頭,這可太精妙了。

  “太子請隨我來。”

  胤礽狐疑地看了陵光一眼,內心升起一股怪異,卻沒有立時詢問,跟着他往內而去。不遠處,廊下掛着一個籠子。籠子裏是一隻木雀。陵光在木雀身上撥弄了一番,木雀一邊發出鳥鳴一邊上下飛舞。

  胤礽眼中迸發出詫異的光。

  陵光又指着走廊邊上的兩輪車道:“還有這個。我騎給你瞧瞧。”

  隨後趕來的胤祉聽到這話,自告奮勇抓起車子:“光哥,我來!我來演示給二哥看。”

  話音未落,人已上了車。車上設一踩踏板,雙腳用力,便可驅動輪子,讓車輛往前走。

  胤礽:!!!

  自行車!是誰做出來的!

  “光哥做的?”

  陵光搖頭:“不是,這些東西皆是出自黃履莊之手。”

  胤礽睜大了眼睛,穿越者?

  系統嗤鼻。

  ——屁的穿越者,人家本就有這樣的本事。後世便有關於這位黃履莊的記載,大清著名的制器工藝家,在工程機械製造方面有很深的造詣。會叫的狗,會飛的鳥,以及會自己行走的兩輪車,都是他的傑作。除此之外,他還製造了許多奇巧之物。

  ——你等等,我把他的資料簡介調出來給你看。

  看着資料,胤礽震驚了:“你既然知道這麼個人,爲什麼不早說!你早說,我不就早把他拉拔過來了嗎!這樣的人物,居然現在才發現,你幹什麼喫的!”

  系統不幹了。

  ——老子數據庫那麼龐大,你又沒給過我關鍵詞讓我具體搜索過,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現在聽陵光提到黃履莊,輸入他的名字纔看到的啊!

  胤礽:呵,還有理了。要這系統何用!

  胤礽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咱正常人不跟智障一般見識。

  系統:……你才智障,你全家都嗶嗶。

  再度被迫閉麥,系統憋屈。

  與胤祉一同過來的胤禛解釋說:“景山書院自開校以後,便一直在全國各地搜尋有能之人。黃履莊是揚州人,揚州知府收到京中傳出的消息,將其舉薦了過來。不獨他,另還有幾位民間巧匠。只是這裏頭最出色的當屬黃履莊。”

  胤礽看着胤祉坐下的自行車感嘆:“可惜橡膠園還沒成長起來,否則用橡膠做成輪胎,行走起來會更舒適耐用一些。”

  陵光點頭:“現今的兩輪車不耐長途,但學院各處都是水泥大道,平坦光滑。若只在校內行走,或是在京中主要幹道,路程不遠,倒是可爲代步。”

  胤礽想了想,“那便多做一些,放置在學院各處,專供院內學子使用。不過得定個規矩,使用者必須愛惜車輛,若有損毀,照價賠償或給予相應的懲處。至於校外,雖然現今實用性不大,卻勝在新奇。京中不缺貪新鮮不差錢的主,總有人願意購買。”

  胤礽看向不遠處籠中的木雀以及門口的木狗,“那兩樣東西就更惹人喜歡了。”

  陵光笑起來:“你想放在奇巧居賣?”

  “是。”

  “那你可說晚了。”

  胤礽:???

  陵光瞄了胤禛一眼,笑眯眯道:“這些東西剛做出來,四阿哥便說適合奇巧居,問黃先生要了製作方式,教授給了奇巧居的工匠。如今已賣兩個多月了,銷量仍舊居高不下,供不應求。”

  胤礽看向胤禛,胤禛露出淡淡的笑意。

  胤礽又問:“可有給黃先生分紅?”

  胤禛忙道:“有的。二哥曾說過機械研究之不易,也提過專利之說。雖然現今專利之事不便施行。但這些東西既是出自黃先生之手,我拿來用前自是問過黃先生,徵得他同意纔在奇巧居出售。每月分紅也會在月底攏賬之後,發放給黃先生。”

  說了這麼多,胤礽對這位黃履莊越發好奇了。

  “不知黃先生這會兒在何處?”

  “在實驗室。”

  幾人又前往實驗室。一號實驗室很寬,是所有實驗室中面積最大的。此時偌大的屋子裏放着一臺龐然大物,佔據了整個房子的大半空間。龐然大物的身側十來個人悶頭搗鼓。

  其中以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爲首,餘者都是熟面孔,全是尚書房出來的理科精英。

  “黃先生,這邊弄好了。”

  “黃先生,你看這裏我們這樣設計可行嗎?”

  “黃先生,我覺得之前討論的第一方案或許比第二方案要好一些。你覺得呢?”

  十來個人七嘴八舌,遇到問題全請教黃履莊。黃履莊也不嫌煩,一一解釋說明。得到答案後,大家又一起在“龐然大物”上搗鼓。

  還是贊扎眼尖,發現了不知何時進來的胤礽一行,率先站出來:“見過太子!”

  衆人懵了一瞬,紛紛行禮。黃履莊呆了好一會兒,啪嗒一下跪在地上:“草……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黃先生請起,學院之中不必行此大禮。你看他們都只躬身,不跪拜的。”

  黃履莊十分忐忑:“草民……草民與他們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黃先生,你如今在學院任職,頭銜尚在他們之上,分屬他們的老師呢。哪有老師跪着,學生站着的道理?”

  如今講究天地君親師。一般情況下確實沒有老師跪着,學生站着的道理。但也有例外。譬如胤礽。

  早年胤礽入尚書房,先生們授課前都需要先行禮,胤礽叫起後才能起。胤礽坐着,他們站着講課。而在給胤礽佈置功課的時候,更要下跪。

  不過這些規矩沒實行幾天,胤礽就覺得格外彆扭、渾身不舒服。彼時他即便還未恢復前世記憶,也及時開口免禮,全程給先生們賜座。

  消息傳到康熙耳朵裏,康熙親自前來尚書房查看,見他懂得尊師重道,而先生們也未因是太子老師而自得,態度恭敬。原本的擔心去了大半。事後又私下問過胤礽的想法,被胤礽磨了兩天,就放開不管了。

  可見,自他投胎的那一刻,不論是否有前世記憶,骨子裏他還是他。

  胤礽上前,親自扶起黃履莊,“孤剛回京不久,今日正巧過來,瞧見黃先生製作的諸多物件,甚爲精巧。黃先生之才,世上能有幾人能及?景山書院得有黃先生,如虎添翼。日後,還望黃先生多加費心,孤在此先謝過黃先生了。”

  黃履莊嘴脣抖動,既激動又驚訝。他從沒想過自己一介布衣,有朝一日竟能見到一國儲君,且儲君還親口喚他“先生”,稱讚他奇巧之才。

  黃履莊一顆心砰砰直跳:“太……太子,草民……草民……”

  察覺他的侷促,胤礽看向“龐然大物”道:“這是在做什麼?”

  “是造紙機。”

  胤礽一頓:“造紙機?”

  贊扎出面道:“和郡王設立實驗小組,將我們都叫了過來,讓我們選擇研究項目。我們討論了許久,覺得可以從筆墨紙硯入手。太子曾說,想讓大清百姓都能讀得起書。更曾說知識的傳播在於三大要點,一則教授的方式和渠道,二則書籍,三則筆墨紙硯等學習用具。

  “許多百姓讀不起書,最大的原因在於,讀書花錢。尋常人家供一個讀書人十分喫力。除束脩不便宜外,日常紙筆等花銷也較爲巨大。

  “我們便想着,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改善這種情況。筆墨紙硯中,我們最先想到,覺得最有可能改進的便是紙。最初我們是琢磨着,是否可以從原料入手,通過尋常不一樣的原料來降低紙的價格。

  “爲此,我們問過民間諸多紙坊,得知造紙技術自東漢發展至今已經十分成熟,能夠用來造紙的原料幾乎民間都有過嘗試。後來我們自己也試過十幾種,發現想要從這方面改善紙張的種類,降低價格,不太可行。

  “和郡王提醒我們說現今造紙全靠人工,耗時耗力,市面上產量有限。如果能研製出相應的機器,讓機器代替人工,大批量生產出紙,使得市面上的紙供過於求,紙的價格就會下降。

  “紙也是書籍印刷的根本材料。紙的價格下降後,書籍的價格也會有所改變。黃先生聽聞後,就說或許我們可以做一臺造紙機。”

  胤礽眼中全是驚喜:“這個想法很好,方向也好。你們如今做得怎麼樣了?”

  贊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黃履莊更緊張了:“有負太子厚望。我們之前做過一臺,花費了不少銀錢器具,可惜沒有成功,無法達到運作效果。這……這是嘗試的第二臺。”

  胤礽笑道:“黃先生不必如此。但凡研究,從沒有一蹴而就的,都是在不斷地摸索中前進。失敗是很正常的事。至於銀錢,你們不必擔心。學院特別設立有研究資金,就是給你們研製實驗準備的。倘若研究資金短缺,孤會想辦法。你們只需一心研究便好。”

  這是他爲大清打造的初始研究團隊。別看如今設在學院名下,往後若是做大做強,是會分出來的。這可是日後大清科學院的雛形啊。缺什麼也不能缺了錢。絕對不能讓研究人員因爲資金問題,畏首畏尾!

  難得見上位者對此等制器之事如此重視,黃履莊心下信息,大大鬆了口氣。

  胤礽一點也不覺得泄氣。看過系統給予的黃履莊的資料,他現在對黃履莊有信心的很!就算此項不成功,黃履莊也一定能從中積累到經驗,日後再做別的項目,必然有所收穫。

  胤礽又看向贊扎。他五月離京之時,安親王嶽樂剛過世不久,贊扎還未出百日熱孝。彼時,贊扎一直閉門不出,他還擔心着呢。如今看贊扎的模樣,該是已經緩過來了。

  他心頭歡喜,便也不特意去提別人的傷心事。見黃先生與諸人還有研究要忙,自覺道:“你們繼續,孤就不打擾你們了。”

  出了門,胤礽提議:“孤離京半年,許久沒同你們聚聚了,擇日不如撞日。難得孤今日有時間,咱們一塊喫一頓,喝喝酒吧。”

  又看向陵光:“你大婚的時候,孤不在,沒能到場慶賀。今日孤做東,當是給你補上。”

  陵光搖頭:“太子恕罪,我今兒怕是不能去了。”

  “你有事?”

  “我答應了福晉,下值就回去的。”

  胤礽懵逼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福晉,不是指裕親王福晉,而是指他老婆和郡王妃。

  胤礽震驚了:“你居然爲了福晉拋棄我們?當年是誰說的,娶個省心的福晉回來,不會耽誤你的事,你該幹嘛還是幹嘛?”

  陵光蹙眉:“我福晉挺省心的啊。我也沒有要拋棄你們。福晉是早上同我說的,你這會兒纔跟我說。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已經答應福晉了,不能食言。”

  胤礽:……行吧。

  見他同意了,陵光轉去辦公樓,將廊下的木雀籠子取下來,扯了塊步小心翼翼包着,摟在懷裏。

  “這麼寶貝?”

  陵光笑起來:“帶回去給福晉的。之前木雀剛做出來的時候,我拿回家一個,她可喜歡了。可惜昨日不小心被保泰給玩壞了。她還唉聲嘆氣來着。正好今兒拿個新的給她。太子,恕我先行告退。”

  胤礽:……又是福晉?

  胤礽奇怪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跟孤這麼客氣了?”

  一見面就行禮,還說什麼恕罪,先行告退。陵光腦子一根筋,自打他說過二人不用講究這些禮節後,他就真不講究了。想走說一聲直接走了,哪裏會這樣。

  陵光微微躬身:“要的。福晉說了,太子不計較是太子寬和,雖說我與太子關係要好,彼此親近,平時隨意些可以,但不能太過放肆無忌。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胤礽:……這也是因爲福晉?

  “你是不是太聽福晉的話了點?你當初沒定親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有嗎?”陵光歪頭,顯然已經忘了自己當初說過些什麼。

  胤礽:……

  “當初如何說的不重要。現今我覺得福晉說得對。福晉說,她不會阻止我去做任何事,更不會打擾我讀書研究。她會在家裏幫我把中饋打理得妥妥當當。不論多晚,她都會等我回來。

  “她還說,不管我想做什麼,都可去做。便是耗費時間久,沒空搭理她,她也不會不滿。但她請求我在不忙的時候,早些回家,多陪陪她。

  “畢竟我們終歸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我們都還年輕,一輩子那麼長,總不能日後兩人都這般冷冷淡淡,相顧無言吧。

  “她說會用心來了解我,遷就我。只有足夠了解我,她才能更好地與我相處,打理我的生活。因此她請我能夠給予她來了解我的機會。如果我整日不回家,她都見不到我,怎麼了解我?”

  陵光笑眯眯躬身:“太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我便先回家了。福晉還等着呢。哦,對了。我還答應了福晉,今兒幫她買街口的糖糕回去。那家的糖糕賣得快,我再不去,怕是就沒有了。”

  看着陵光遠去的背影,胤礽陷入迷茫。

  七月才大婚,這纔多久?這麼快就真香了?

  他看向胤祉胤禛,再三確認:“光哥娶的是郭絡羅家的姑娘吧?郭絡羅家的姑娘本事這麼高?我都感覺快不認識光哥了。每次說福晉的時候,眼睛裏全是笑。”

  胤祉不以爲然:“郭絡羅家的姑娘本事不高,汗阿瑪能那麼喜歡宜妃娘娘?”

  胤礽:……

  對哦!康熙對宜妃可寵着呢。又一想大名鼎鼎的八福晉,那也是郭絡羅家的姑娘。不管八福晉對外如何,對內似乎確實將老八管得很嚴,把老八喫得死死的。

  所以,郭絡羅家的御夫之術是一脈相承?不過,對比宜妃與和郡王福晉的手段,八福晉是不是學藝不精,學了個半吊子水?

  對哦!康熙對宜妃可寵着呢。又一想大名鼎鼎的八福晉,那也是郭絡羅家的姑娘。不管八福晉對外如何,對內似乎確實將老八管得很嚴,把老八喫得死死的。

  所以,郭絡羅家的御夫之術是一脈相承?不過,對比宜妃與和郡王福晉的手段,八福晉是不是學藝不精,學了個半吊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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