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攤牌
他盯着被周貽瑾蓋上的紫砂壺，過了好一會，才語氣冰冷地說：“周師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周貽瑾道：“這幾年，啓官你躲得夠深，深到明明是十三行第一保商，大家卻都幾乎要忘了你的存在。可人只要做了事情，他就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哪怕他自己又把蛛絲馬跡給抹掉了，但是抹掉痕跡的時候，又會有新的痕跡裸露，這就應了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潘有節昂了昂頭，不言語。
“本來，我們也沒有猜忌你，畢竟在這整件事情上，都沒有看到與你有關的跡象。可是…”周貽瑾道：“就由於你太過乾淨了，撇得太清了，所以反而露出了破綻。”
潘有節輕輕一聲冷笑，似乎在嘲弄周貽瑾故作玄虛。
周貽瑾不受他的影響，持續說：“在全部十三行的保商裏頭，昊官算是很能看明確十三行本質的人了。十三行的本質是什麼呢？”他知道潘有節不會來搭腔，所以自己答覆：“十三行的本質，是皇上壟斷天下百姓出海之利後，放在廣州的一門獨佔買賣，所以十三行處所雖在廣州，但它的根子卻在北京。也不是說只有昊官看透了這一點，但很多人就算有想到什麼卻沒有持續的動作，只有昊官想到之後，就針對這一點而有了舉動。”
潘有節似乎依然對周貽瑾的言語沒有任何興趣。
周貽瑾持續道：“十三行這麼多買賣人，大部分就算偶然想到了‘天子南庫’的真理，做起生意來還是隻顧眼前，小部分人能把門路跑到粵海關、兩廣總督府那裏，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昊官卻不然，他在沒有任何門路的情況下就在北京佈局——固然一開端吳家在北京毫無基礎，但他還是在北京落了子，派人常駐皇城根蒐集各種情報，憑着這一點，就讓他和其他保商拉開了間隔。吳家這些年能夠崛起得這麼迅猛，固然與吳承鈞打下的堅固基礎有關，但假如沒有昊官在北京的情報積累，那麼往年吳家面臨大危機的時候，昊官他就算智比諸葛謀勝張良，要想翻盤也盡無可能。”
潘有節仍然不說話，由於周貽瑾的言語依舊未能感動他。
“可是能想到這一點並且能落實往做的，十三行裏宜和並非獨此一家。還有另外一家保商，他們不但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並落實往做，還比宜和行做得更早，這家保商…”周貽瑾的眼力，又落到了潘有節身上：“就是同和行，就是潘家！”
潘有節輕輕一笑，不知道這笑意是自得，還是在持續嘲笑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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