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自救脫險
比如說那些金光閃閃的各種冠子、髮飾,據邦媛猜測其中重紫唸叨過不少次的失甚至有傳了圖樣的盛唐手工。
但在這荒郊野外枯井之下沒有什麼用,還不如任守中翻出來的幾張羊皮呢,至少能保暖。
但是這羊皮一看就是用來記錄東西的,大小不過一尺見方。這裏也沒有針線,貼在身上還是冷。
天上的濃墨漸漸蓋過了太陽的光彩。伴隨着嗖嗖的冷風和遠處夜鴞的哀嚎,再加上地底滲出的陰冷,任守中和邦媛都受不住了。
何況白天的時候,邦媛還能勉強穩得住自己,大晚上的和這些白骨作伴。這心理素質,她着實是沒有啊。
她咬牙道:“這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人來,咱們不能等,不然不是餓死就是凍死。你不是剛纔看了看那個通道還沒到頭嗎?接着走。”
任守中擔憂道:“可是公主體力還受的住嗎?何況離行宮越遠,高娘子她們越不好找啊!”
邦媛冷笑道:“你是失足跌下來的,我卻是被人推下來的,推下來之後還被封了井蓋兒,他們就是有心,又去哪裏找我們,這個時候只能自救。”
任守中無言以對,因爲實話最傷人,但也最難辯駁。
最後只能聽邦媛的,兩個人輕裝簡行,除了拿着一些必要的羊皮,就是任守中死死捧着那枚傳國玉璽的匣子。
甬道狹窄,不時還有踩着東西,在夜裏實在難受。邦媛只好沒話找話,“守中,其實我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的。史書上都說李從珂是抱着玉璽在皇宮之中自焚。石敬堂當時都快把這裏翻遍了。怎麼就沒發現這井裏有蹊蹺呢?而且枯井之中怎麼能修的跟水道一樣,李從珂既然都抱着玉璽逃出來了,怎麼又死在半路上,這裏有那麼多通風口,他總不會是被濃煙嗆死的。”
這些問題都是客觀存在的。其中透着濃濃的不合理。任守中聽得明白,但問題是他也想不明白。只能愁眉苦臉道:“公主,奴婢入宮前就讀過兩年私塾,哪裏想的明白。若是娘娘在,說不定能想通!”
邦媛沉默,因爲她剛纔突然發現。原來在這個時空裏,她最不捨的人還是開寶皇后宋繞柔。
這兩年,她們雖然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但是那種母女之間的親情和合作者之間的信任是無法言說的安心。
如果說別人都只是把她當成代王趙德澤的妹妹,他的附庸。或許也只有宋皇后的心裏,雖然重視兒子,但她這個孩子一直是獨立的個體。
但眼下說這些也沒有用,她總要先活下去,然後再抵抗這個不公平的世道。
夜半三更,道幽寂靜,冷風由北至南呼嘯而過,風聲憋悶於深井之中,如泣如訴,刀刀刺骨。
邦媛扶住石道的磚石,一點一點穩住身體,快步前行。但是走着走着,她耳邊聽到一些動靜,
“滴答...滴答...滴答...”
邦媛扭頭,不確定地問任守中,道:“這是不是水聲啊?”
還真是下水道嗎?
任守中也聽到了,但問題是他還是那句話,他不知道啊!
但很快也不需要他回答了,因爲藉着明珠微光,甬道盡頭,邦媛陡見不遠處有銀光水潭。竟然是連個邊角都找不到,反而還有泥沼地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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