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熟
刚才听到這個人修的话,落无殇断定她是知道此事的。
這才决定把死耗子的尸体挖出来,给他们提個醒。
当然不是它心善。
想到刚才嗅到的气息,落无殇漂亮的狐狸眼满是精光。
哪還有刚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差不多两刻钟,顾卿爵两人抬着一棵柏树回来。
苏亦欣算好方位,将柏树栽种好。
弄好之后,苏亦欣将顾卿爵带到坟墓后边,把发现死耗子的事情告诉他。
顾卿爵何等聪慧,想到刚才苏亦欣问他的话,再结合眼前之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人暗中针对顾家。
会是阿娘提過的那些人嗎?
他现在甚至都怀疑,爹娘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一想到這种可能性,顾卿爵呼吸都变的沉重,眸子赤红,拳头紧紧捏在一起。
看了眼還懵懂不知事的顾卿锡,蹲在地上和小白狐玩闹的顾卿茗,紧握的拳头的松开。
顾卿爵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经恢复平静。
现在還不是时候。
“二弟,去旁边捡点枯枝。”
苏亦欣說不能就地掩埋,那就直接将尸体烧了。
处理完死耗子,四人再次跪在顾明博夫妇坟前了磕三個头,才下山回去。
顾卿爵将顾卿茗放在背上,拉着顾卿锡的手,对苏亦欣道:“快午时了,他们都饿了,回吧!”
苏亦欣点头,将空篮子拿上,跟在顾卿爵身后。
落无殇颠颠的跟在苏亦欣后面。
可它受了伤,时不时呜嗷一声,好像在說等等它。
看在刚才刨岀死耗子的份上,苏亦欣還是把它抱起来,放在空篮子裡。
落无殇满意了。
他娘的,刚才差点把它吓尿了。
那狗娘养的玩意,竟趁老子落单的时候痛下杀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算它死了,那位置也轮不到赤狐来坐。
现在姑且在這人修身边好好养伤,假以时日在杀回去。
想到此,它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听到狐狸笑声的苏亦欣:“……”
這东西,不会是发情了吧。
可它看着還小啊,应该沒有成年,不应该啊!
落无殇被苏亦欣的眼神看的毛毛的,转了個身,屁股对着她,蜷起尾巴搭在脑袋上,呼呼大睡起来。
苏亦欣自然不知落无殇心裡的小九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卦象,以及等会回去要吃什么。
她跟顾卿爵可以饿一两顿,那两個小的却是饿不了的。
穷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
這次下山,顾卿爵选了另一條路,比上来的时候要难走一点。
但有惊喜啊。
路两旁有新鲜的黑木耳跟好几种食用菇,苏亦欣手脚麻利的采了两篮子,够他们吃两天的。
如果有野鸡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咯咯咯……”
這個想法刚窜进脑子裡,离他们不远的树林子裡,就听到野鸡叫。
顾卿爵放下顾卿茗,挽弓搭箭射出,动作一气呵成。
那只出声的野鸡自然是在劫难逃。
野鸡不大,对长久沒有吃到新鲜野味的四人来說足够了。
老天爷总算是心软了回,开局遇谋杀,灭顶之灾沒解除,在连口新鲜肉都吃不到,這日子還咋過。
下了山,直通王家村村中心。
這裡苏亦欣沒有来過。
已经過了饭点,春耕尚需几日,可不是闲得慌,都坐家门口聊家长裡短。
不過要說這两日最大的谈资,就是昨日顾家媳妇为别的男人跳湖自杀一事,当真劲爆十足。
边說边嗑瓜子,笑的肆意,唾沫更是能飞到对面人脸上。
几家正聊的火热,正主突然出现。
左手挎着两個篮子,右手倒提着一只野鸡,鞋面上老多血。
样子比以往任何时候看的都要彪悍。
几個妇人面面相觑,面露些许尴尬之色。
“那個顾家媳妇,你平日裡都不来這,今天怎么……”妇人话沒說完,就看见顾卿爵三人,立时转了话头:“顾家大郎也在啊,是去山上看你阿娘去了嗎?”
顾卿爵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四海叔的這個媳妇,那张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苏亦欣挑了挑眉。
這個声音她熟。
不就是昨天跟刘寡妇吵起来的那個。
說话那叫一個难听。
沒想到今天還在背后编排她。
是吃撑了沒事干么!
沒听到也就算了,既然撞上,好歹也要說上几句,不然還以为她是個好脾气的,往后什么污糟事都往她身上泼。
“杨婶,你刚才說钱松,你们两很熟嗎?”
“啊?谁?钱松,不熟不熟……”
杨翠花摆手,眼神虚飘,面色讪讪,干笑两声。
“哦,你跟他不熟啊,那我們很熟嗎?”
“啊???”
她们总共也就见了两回面,一回是范氏亡故,她来過一回,說几句话。
還有就是昨天,那是一句话也沒說上。
只能說两人认识,是一個村的。
顾家的這么问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跟钱松不熟,跟我也不熟,那你是怎么知道钱松是我的情郎,是我告诉你的,還是钱松自己說的?”
苏亦欣三连问,杨翠花就是在迟钝也反映過来了。
顾家的這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点她啊。
在看对门几個抿嘴看笑话的,杨翠花顿觉脸上无光。
梗着脖子道:“顾家的,我們是不熟,可那钱松娶的就是我們村的丫头,现如今哪户人家不知道這事。”
“苏家离我們王家村也不是多远,就那么十来裡路,丢人现眼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苏亦欣芯子换了,可记忆她有啊。
她跟那钱松屁事沒有。
要真說有,那就是钱松有事沒事的去苏家晃悠,三五不时的与苏亦欣来個偶遇。
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钱松成了她苏亦欣的心上人了。
啊呸,就那一脸麻子满口黄牙,她眼又不瞎。
苏亦欣把手上死透透的野鸡给顾卿锡拿着,转身挽上顾卿爵的胳膊,笑容灿烂的对着两旁的妇人道:“各位见過钱松的婶子,你们觉得是那钱松好看,還是我家相公好看?”
“這還用說,爵哥儿与钱松,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啊,我家相公這么好看,我是眼睛糊了屎嗎?为那么個玩意去跳湖。”
作品已在签约中,因开笔不久,沒多少存稿,所以每日更新不太准时,請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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