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澄清吏治五條陳
剛開始,王柔等人沒當回事,但慢慢的,貴婦人圈更是傳開了,甚至有些人親自問王柔是不是真的。m.⑧柒七zω.℃oM
王柔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更讓人無語的是,又加了一個遼國的公主。
哪怕王柔再傻,也知道張唐卿和她之間有故事。
兩個女人的身份,是王柔焦躁的重點。
要是一般女子,哪怕是官員家的女子,都好說,王柔哪怕舍下臉面不要,也要把和張唐卿不清不楚的女子弄回家。
可牽扯到皇家,哪怕對方是遼國的皇家,也不可能給張唐卿做妾,這纔是王柔擔心的重點。
“夫人,你說是不是老爺的對手放出來的消息?目的是爲了讓荊王厭了老爺?”
“誰知道啊,我現在擔心的是官人怎麼想的,如果官人想收了趙盼,咱們怎麼辦?”
三女陷入了沉默。
趙盼是郡主身份,不可能給別人做妾,難不成當正妻?
“夫人,您早些歇息吧,我們兩個服侍老爺就好。”
王柔的臉一紅,輕啐一口說道:“你倆答應他了?”
王紅兩女臉色一紅,“夫人,您想哪去了?老爺都醉成這樣了,我們……”
王柔的臉更紅了,臨出門時,還特意叮囑不準荒唐,讓王紅兩女無地自容。
張唐卿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天色大亮,張唐卿起牀後洗了個澡,才發現自從回家後,還沒徹底的放鬆一下呢,王紅和王蓉遭了殃,當然,周雯也跑不了。
張唐卿慢慢喜歡上了腐朽的封建社會,在這裏,他就是天,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如果歐陽修柳永等人不來打擾張唐卿的荒唐生活,估計張唐卿都忘了,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明峻,最近朝堂上有點不正常,你發現了沒有?”,歐陽修作爲審官院掌書,對很多事情非常敏感,聽到的消息也多。
“怎麼了?”
“今日,範相公上了個奏本,名曰《澄清吏治五條陳》,要求明黜陟、抑僥倖、精貢舉、擇長官、均公田,凡以上五條,俱都有明確措施,如今衆官員議論紛紛,說範相公要對沒有差遣的官員下手呢。”
張唐卿內心咯噔一聲,范仲淹開始了嗎?在沒有足夠的推行手段的前提下,范仲淹要開始他的變革新政了嗎?
歷史上,到慶曆二年時,范仲淹再次拜參知政事時纔會發動慶曆新政啊,如今纔是明道二年,范仲淹就要開始了?這可比歷史上早了整整十年時間啊。
他哪來的勇氣?
當然,范仲淹的改革措施,也比歷史上少了不少,范仲淹非常明智的沒有動軍隊和土地兼併問題,他面臨的壓力會比歷史上的慶曆新政小很多。
可單單澄清吏治,就要得罪幾乎整個大宋的文官體系啊。
不過,這不正是張唐卿一系列運作的結果嗎?
在朝廷的境況還沒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提前擠破這塊膿包,大宋受到的傷害是最小的。
但范仲淹的一系列動作,還是出乎了張唐卿的意料之外,他以爲范仲淹怎麼也要再等上幾年再發動。
沒想到,范仲淹這個急性子,比預想的要着急很多啊。
范仲淹沒有像前世慶曆新政一般,應該受到了張唐卿的影響,所以,范仲淹想先進行第一步,整治吏治。
從這一點上來說,張唐卿是支持范仲淹的。
但從內容上來說,張唐卿覺得范仲淹走得太急了。
走得太急,容易扯着蛋。
孫汴作爲中書省檢校刑房公事,消息比范仲淹要多的多,“聽說王相公摔了杯子,和範相公在值房內大吵了一架。”
“宋相公那邊怎麼說?”
“宋相公勸解了一番,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範相公還是決定要上書。”
“能搞到範相公的奏本嗎?”
孫汴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使相大人嚴密封鎖,連抄個副本的機會都沒有。”
柳永說道:“你直接去找你老丈人要不就是了嗎?”
張唐卿笑着解釋道:“家嶽非常注重規矩,不可能把範相公的奏本帶回私宅。”
“那就等等,早晚能知道具體內容。”
“我感覺範相公的五大條陳,只要能實施三大條陳,就算是大宋之幸了。”
聽着同年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張唐卿發現,他的同年還是太年輕,太理想化了,如果朝廷出個政令就能解決大宋的頑疾,大宋早就富國強兵了。
反倒是孫汴和蔡襄這兩個當過地方官的人,腦子比較清醒,也知道政令需要官吏實施,所以說出了能實施三大條陳就是邀天之幸了。
至於哪三大條陳?
在張唐卿看來,明黜陟、擇長官、均公田這三條即可,至於抑僥倖和精貢舉兩項,已經動搖了士大夫集團的切身利益,所以,張唐卿覺得,最好的法子是在完成前兩項以後,再慢慢抑僥倖和精貢舉。
尤其是抑僥倖,更是士大夫集團的畢生追求,怎麼會放棄呢?
所謂抑僥倖,就是抑制官員的恩蔭,防止過多的官員子弟因恩蔭入仕,根據范仲淹的調查,最多的官員,可以因爲恩蔭入仕子弟二十多人。
想一想,普通百姓要想當官,只能幾十萬人過獨木橋,連年科舉纔有機會混上一官半職,但對於生的好的人而言,隨隨便便就能入仕,何其不公平?
至於精貢舉,倒是問題不大,不過,張唐卿覺得還不到精貢舉的時候,因爲銀州、青州的士子還沒發力,只要兩地的士子都全部高中,自然會有人提出改革科舉,不用專門拿出來招人恨。
柳永湊到張唐卿身邊說道:“如今兩大陣營針尖對麥芒,對咱們來說不是好現象,尤其是永叔,太過理想化,如果可能,把他們都外放吧。”
“外放?”
柳永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曾公亮曾言,丁卯和庚午兩科,人中龍鳳不在少數,因此他認爲,最好是一科的人先進中樞,和保守派戰鬥,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庚午科再火速回京收拾殘局,只要兩科的人聯手,沒有贏不了的政爭。”
張唐卿思索了會,說道:“曾公亮非進士出身,站在三界外,看的比較清楚,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他把自己歸於哪一科?”
“丁卯科。”
“那我五師兄也算丁卯科?”
柳永想了會說道:“我覺得,敬雪和仁芝兩位,應該算咱庚午科。”
張唐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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