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裡长安 作者:未知 长安! 不過两字,但在中国歷史上的地位却是举足轻重。尤其是大唐时期的长安,更是如此。 大唐的长安是世界歷史上第一個达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城裡的人口中除居民、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奴仆杂役、佛道僧尼、少数民族外。仅仅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留学僧等总数就不下三万人。 当时来长安与唐通使的国家、地区多达300個。唐的科技文化、政治制度、饮食风尚等都是由长安传播至世界各地。另外,西方文化通過长安城消化再创造后又辗转传至周边的曰本、朝鲜、缅甸等国家和地区。当时的长安是世界东、西方商业、文化交流的汇集地,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际大都会。 這一点足以让任何华夏子民感到引以为荣。 今曰是弘文馆难得的休假,杜荷也沒有窝在蔡国公府裡练武,而是打算浏览一下大唐的雄风,长安的壮观。 杜荷走在长安的繁华大街上,浏览着四周的景致。 這還是他第一次认真的观赏大唐的风采,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暗自感慨,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都会,在规模上,在规划上,天朝上国的风范尽显无疑,同时也为自己身在中国而自豪在胸。 棋盘式的街道宽畅笔直。长安城内的街道均作南北、东西向排列,相互垂直,笔直端正,宽畅豁达。南北纵列的大街有11條,东西横列的大街达14條,由這些大街把外郭城切成109個长方形的坊和东西二市、二市各占两坊之地。 全城街道两旁都有排水沟,并栽种槐榆,大道笔直,绿树成荫,市容十分壮观。城内還有有四條沟渠提供生活和环境用水。白居易给张籍的诗中所谓:“迢迢青槐街,相去八九坊”,就反映這一情况。 封闭式的坊和集中的市。坊的结构是封闭式的,各坊都有围墙,住宅的门都在坊内。除皇城以南36坊只开东西两门,仅有东西大街外,其余各坊皆开东西南北四门,都有一條东西大街、一條南北大街构成的十字街。东西两市四面各开两门,各有两條东西街、两條南北街,构成“井”字形街道,把市场分为九個方块。每方的四面都临街,店铺就设在各方的四围,同行业的店铺集中在一個区域裡,叫做行,东市有220行,西市“市内店铺亦如东市”。西市是长安城商业集中之地,也是长安城经济活动的中心。 杜荷此刻所在之处正是西市。 他牵着一匹马在宽达一百五十步的朱雀大街上漫步行走,额上冒出了些许冷汗,心中却叫苦不迭。 原先還在赞美长安繁华的他,如今却在心底咒骂了起来。 靠,這长安TMD到底有多大! 他抹去额上汗珠,心底悔不当初。今曰出行的时候,母亲章氏再三要他带几個护卫。杜荷心底不屑,暗道:“想我堂堂盗帅,還需他人保护?” 一路上杜荷虽未遇上危险,但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杜荷身为大盗,绝对不是路痴,即便在难的迷宫,在难记的道路都挡不住他。 杜荷也一直以为天下人都可能迷路,唯独自己不会。 可如今他却服了,這长安实在太大。 他转来转去,竟然沒有遇到一個相识的地方。 看了看已达当空的太阳,摸了摸抗议的肚子,杜荷妥协的叹了口气,在這西市走了整整一個半时辰,竟然還沒有走出西市,大唐繁华,可见一般。 身旁正好有一座大型的酒楼,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传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喝声响成一片。 酒楼的牌子上挂着一個金璧辉煌的招牌,招牌上却刻着老套的名字“迎宾楼”。店是老店,但招牌却是新挂上去的。“迎宾楼”三個字竟然是杜体字,着实让杜荷感到自豪意外。 来到店门口,店小二热情的走了上来,伸手接過他的马缰,将马牵至一旁马厩。 入得店内,店裡的生意相当红火,共分四楼。一层是贩夫走卒,行脚商人的栖息之地,二楼是武夫小校会友之所,三楼层文士墨客集会之地,四楼则是包间,整個酒楼划分的井然有序。 见杜荷装束,店小二打算将他迎上二楼。 杜荷却摇头拒绝,在一楼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来。 二、三楼虽是清净,但并不为他所喜。 一楼能从各类人的口中听闻天下大事,各地奇事怪事,对杜荷来說更有一番味道。 杜荷要了一壶酒,叫店小二配四色酒菜,听着四方走卒口中趣谈,自斟自饮。 各地行脚商人莫不称赞大唐繁荣。 但却有一例外。 一個商人装束的人道:“我大唐富强不假,政治清明也是不假,但世家与官府勾结,猖獗无法却也不假。我在利州就遇到一件让人愤慨的事情。武士彠是我大唐开国元勋之一,位列二等‘太原元谋勋效功臣’,是武德皇帝最信任的一位大臣之一,有一妻一妾,五個子女。妻生二子,妾生三女。一年前武士彠病故,家财皆由嫡长子武元庆次子武元爽继任。這两個混账东西,不顾亲情,勾结当地官府,竟百般虐待武士彠遗留妻女,实在可恨。” 大唐政治清明,百姓商讨国事,并不论罪。故而商人也不惧怕,說的义愤填膺,店裡的人听了也纷纷为那四人抱不平。 确实,大唐繁华,但任何朝代都避免不了歼佞贪官的存在,有些事情天高皇帝远,并不是想管就管的了的。 杜荷也有些气愤,但转念一想,却又笑了起来。武士彠之女,那其中的老二不正是中国第一個女皇帝武则天嗎?虐待武则天,武元庆、武元爽将来有他们的苦头吃。 杜荷边吃边听,忽然一人来到了杜荷的桌前,身躯略弯,道:“杜公子,我家大人請你上雅间一叙。” 杜荷抬头看着来人,神色微禀,暗叹好一條大汉! 来人五十余岁,身穿灰色旧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 杜荷注意到了他的双手,他双手骨骼粗大,手掌满是老茧,腰间配着一把大刀。只是那种用来装饰的仪刀,而是那种专门杀敌的厚背砍刀。 他站在那裡身躯笔直,犹如一棵立地松柏。此人武艺,只怕深不可测! 一個护卫尚且如此,那么背后人物,地位可见一般。 “好,我随你一去!” 杜荷从容一笑,拿起酒杯酒壶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