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庙前“偶遇” 作者:嘲墨 长安城西北,金城坊,会昌寺。 宗教的力量是恐怖的,战火平息還沒多少年,信佛的人就多了起来。最近几年长安城内外寺庙的香火一直都很旺盛,一般的香客们手中都有了点余钱,所以求神拜佛的时候也豪爽了起来,更别提那些家财万贯的大香客了。 一大早李治就上门拜访,见赵子轩又在练“蛤蟆神功”,又是大惊小怪了一阵。赵子轩无奈,怕這個大嘴巴传扬出去败坏自己的名声,只能告诉他這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法,很有成效,听得李治半信半疑,不過此时他沒這种闲心去探讨蛤蟆功的問題,直接拉着赵子轩往会昌寺跑去。 “真沒想到這种地方還挺繁华的,虽然跟长安街比起来差了很多,但也不错了。”李治一身便衣,手裡拿着一块摊子上的陶器,兴致很高。 “那辩机和尚佛学高深,长得也很俊俏,自然很受妇人姑娘们的欢迎,连带着会昌寺的香客香火也多了起来,香客一多,自然就会把商贩们招来了。”赵子轩解释道,心下暗自琢磨,那几位驸马怎么還沒過来呢,难道有自知之明不敢来了? “赵兄,我們在這儿呢。”刚想到這裡,其他几位驸马就用实际行动反驳了他,赵子轩放眼望去,只见独孤谋、长孙曦和薛瓘正在不远处给自己打招呼呢。 几個人顺利会师,独孤谋等人看见李治居然也在,心下大惊,赶紧就要行礼,李治赶紧低声道:“孤微服私访,调查民情,你们切不可声张。”几人這才作罢,心下暗惊,传闻太子和赵驸马关系很好,如今一见果然如此,现在连太子都来了,房兄应该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赵子轩看想薛瓘,奇怪道:“怎么薛兄也来了?” 薛瓘爽朗道:“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咱们驸马本来地位就低,只有拧成了一股绳儿才行,這不,独孤兄一叫我就来了。” 独孤谋面现得意之色,“咱们几個出马对付那辩机,就是车轮阵,轮也能轮死他。哼哼,今日我們几位驸马就来個血洗会昌寺,群英斗秃驴。”這番话听得赵子轩摇摇欲坠,這位独孤兄還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那薛兄昨日回去有沒有——你懂的。”赵子轩朝薛瓘挑挑眉,吹了口口哨,露出個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薛瓘脸上一红,却是得意道:“以往只知学业为重,昨日才知男女之事的美妙,赵兄别急,你也快了,晋阳公主可是皇室第一美人,而且跟你情根深种,连公主府都不要,你将来的命运肯定比我們好多了。”說到此处其他驸马脸上皆浮现嫉妒之色,同样都是公主,为什么妹妹反倒比姐姐知书达理呢? 李治奇怪道:“公主府不好嗎?金碧辉煌,金玉罗帐,住在裡面何等逍遥快活?”独孤谋等人不敢言语,只赵子轩直言道:“太子有所不知,這公主府裡公主为大,驸马低微形同家奴,即這公主府越是华丽,驸马只会越自惭形秽罢了。殿下以后嫁公主,可千万不要给她们建公主府,否则夫妻两個是很难相守相扶下去的。” 独孤谋等人大惊,這赵子轩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管起皇室内部的家事来了,這公主府是你說不要建就不建的嗎?他们偷偷看向李治的脸色,沒想到李治却点点头,“赵驸马所言有理,孤的皇姐皇妹们住着高高在上的公主府,可惜這感情却…” 独孤谋等人:“……” 說话间却听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好漂亮的姑娘”“前两天刚来,怎么又来上香了?”… 众人一看,可不是高阳公主和房遗爱咋滴,高阳公主也沒有穿她那身华丽的公主府,反而穿着寻常官家小姐的衣服,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韵,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相望。与之相比,房遗爱就成了衬托鲜花的牛粪了。 他正四处观望,脸上暗现焦急之色,直到看到了赵子轩等人,脸上才一喜,高声道:“赵兄,独孤兄,长孙兄,薛兄,太……兄——”太子怎么也来了?看到李治,他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太子居然也搅合进来了,喜的是太子肯定是自己一方的。 赵子轩等人赶紧迎了上去:“哎呀,怎么這么巧,大家一起来会昌寺上香,真是缘分呐。”几個人一脸惊喜,纷纷感叹命运是如此奇妙,世界是如此渺小,长安城這么大,咱们几個愣是撞上了,還一個兄弟都沒少,敬完香一定要回去喝一杯。 高阳白了他们一眼,再狠狠地瞪了房遗爱一下,她智商发育和她的身材一样好,怎么会相信這几人是凑巧碰上的,肯定是房遗爱這小子学他娘吃醋了,呼来這帮狐朋狗友阻止自己来了。她沒搭理他们,转而看向李治,道:“雉奴,你怎么也跟他们在一起?”李治這几日的太子不是白当的,打太极的功夫进步神速,“孤若是不来,又怎会遇上皇姐你呢?大家伙儿别站這儿了,先进寺去吧。” 进寺几個人装模作样地拜完佛,李治還特意看了看寺裡的装饰,发现并沒有什么奇特奢侈的地方,心裡有些失望。高阳来会昌寺本来就是要见辩机,应付完佛祖后就匆匆往寺庙后院走去,房遗爱等人也赶紧跟上。 走到一处幽静禅房前,高阳轻轻地拍了拍门,只听房间裡传来一声很有磁性的声音:“請问施主何人?” 高阳轻声道:“在下李高,大师不记得了么?” 房门很快就开了,辩机笑着脸看向门外,见到高阳本人后笑意更浓了,不過当他看见高阳身后一堆男人的身影时,笑意又尴尬地凝在了脸上。众人一看辩机的模样,心下暗道怪不得人家高阳会整天来找他了,這小子长得也太有魅力了点。 风韵高朗,伟岸倜傥,尤为俊逸。身穿黄色僧袍,披着金红袈裟,头上亮光闪闪,毫无瑕疵,如同铜镜般。(有人认为和尚不是应该有戒疤的嗎?這是受到一些电视电影的误导了,佛教是不烧戒疤的,烧戒疤是元朝的一個和尚发明的,這也是汉地佛教的一個特色了,唐朝根本沒有烧戒疤這回事。)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房遗爱现在就很好的诠释了這句话,他恶狠狠地盯着辩机的俊脸,恨不能先在他脸上划個四五十刀,再在他下面划上一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