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五章 救兵
人刚走,房崎就看到秦亮和府裡的车夫赶着一辆套了四匹马的大马车,从裡头出来。
“這是?”房崎疑惑的指着马车,问向秦亮,心下有些反应不過来,不是說房遗爱在给锦麟执行家法嗎?這套马车,還是套了最好的四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二少爷要用。”秦亮出声說道。
“要带锦麟少爷去太医院還是医馆?家裡的药使不上?”房崎问道,心下還叹口气,暗道,明知道舍不得,還装那狠心的下狠手干嘛,受罪的是孩子,难受的還是二少爷自己。
不得不說,房崎這些年沒白跟着房遗爱,多少能猜透些房遗爱的心情。
不過,房遗爱让套马车的用意,房崎却猜错了。
让开道,让马车出门,房崎就要和秦亮急急的赶往外书房,走了沒两步,就见房遗爱面无表情的打横托着趴在他胳膊上的锦麟,朝大门口走了過来。
锦麟血淋淋的后背不禁沒上药,连清理都沒清理,嘴裡還咬着那块布头,就這样被满头汗的被房遗爱带了出来。
房崎和秦亮两個就要伸手去接锦麟,却被房遗爱让开了。
见房遗爱抱锦麟出来,车夫赶紧掀开车帘。
宽敞的马车上,秦亮让人铺了三四床厚实的锦被,锦麟趴在上头不至于太過格得慌。
将锦麟小心的放在锦被上,趁人看不到的时候。房遗爱取出袖口裡早就准备好的三粒药丸,拿掉锦麟嘴裡的布头,将药塞进了锦麟嘴裡,低声吩咐道。“咽了,压不下去就在嘴裡含着。”
见锦麟听话的将要艰难的咽了下去,房遗爱稍稍放了心。
房遗爱在,沒他的命令,房崎和秦亮,還有车夫,即便心裡着急,也不敢轻易有所举动。都等着房遗爱安置好锦麟,好下令去哪儿。
房崎和秦亮身边已经准备好了马匹,显然打算跟着房遗爱,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知。房遗爱出了车厢,将车帘放好,伸手问车夫要马鞭,“马鞭!”
车夫愣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将自己赶车的马鞭。恭敬的递给了房遗爱。
“你们两個招呼好晋王和王妃,看好家。”凌厉的眼神扫了下打算跟上的房崎和秦亮,吩咐道。
說完,房遗爱扯着缰绳。一扬马鞭,熟练的赶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府门。
房崎和秦亮還沒从房遗爱刚才的吩咐中回過神来,眼睁睁的看着房遗爱自個儿赶着马车走了。
“房管家。秦护卫,這,這……”车夫一時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看飞快消失的马车,又看看房崎和秦亮,问道。
“房崎,追還是不追?”秦亮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问道。
“追什么追!二少爷的话都撂在這儿了,你有几個脑袋敢在這会儿追上去!”房崎跺着脚,气急败坏的說道。
“我說亮哥,我的亲哥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能不能让我明白一下,這是唱的哪一出?”房崎将马匹的缰绳丢给车夫,让他将马先带回马房,皱着眉头,问向秦亮。
“不知道。”秦亮牵着的马,同样丢给了车夫,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你在府裡,你不知道?!”房崎嗓音有些拔高,气急的看着秦亮。
“我是真的不知道!二少爷叫锦麟少爷去书房的时候,還好好的,也沒听到裡头发火,谁知道出来之后,二少爷就让人准备家法,至于为什么,一家人基本上都蒙在鼓裡,外书房的人都跪了一地了。”秦亮摊开手,苦笑着說道。
“外书房?”房崎原地转了两圈,猛然抬头,问道,“跟麟少爷一起东去的钱峥和秦伟,人呢?他们两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指不定是因为麟少爷在东征的时候惹了什么祸呢。”
秦亮眼睛一亮,点点头,道,“他们八成知道,一早听秦川說,秦山哥和小伟子,還有钱峥都在闭门思過。”
房崎和秦亮两人匆匆返回府裡,房崎去招呼李治和青娘两個,秦亮去问秦山秦伟,事情的詳情。
沒一会儿,得了信的房夫人和房遗则夫妇,還有秦怀玉和程怀亮两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過来。
来到房遗爱府邸之后,听說房遗爱已经自個儿赶着马车,带着锦麟离开了,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人对视一眼,调转马头就要走。
显然,两人也知道去年八月十五的那档子事儿,大体能够猜出房遗爱带锦麟去了何地。
亏得房遗则和房崎出来的及时,叫住了秦怀玉和程怀亮。
“秦大哥,程二哥,麻烦你们看一下晋王和我姐,他们,被二哥给点住了。”房遗则赶忙出声說道。
“草!他小子還真干的出来!”程怀亮气乐的說道。
秦怀玉闻言,也有种苦笑不得的无奈之感,也猜到,八成是青娘和李治想要拦住他,這才被他给点了。
跟房遗则进了客厅,给房夫人见了礼,秦怀玉告声罪,這才动手解了青娘和李治被封的穴道。
从小到大,房遗爱都沒对她粗声說過话,也沒有什么重话,更甭說动手了。
今儿個,房遗爱不但给了冷脸,還动手推了她,让青娘心裡万分的委屈。
本来自从房夫人进来之后,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這会子,被秦怀玉解了穴道,可以开口說话和自由行动了。
就听青娘“哇”的一声,扑进房夫人怀裡,悲痛又委屈的哭了起来,全都劝不住。
李治被解开穴道之后,直接黑着脸跳了起来,朝房崎喊道,“房遗爱那混蛋呢?!他带着锦麟去哪儿了?”
我媳妇的心,我都不敢伤,更舍不得动她一根寒毛,喵了個咪的房遗爱,竟然敢给我媳妇沒脸,還敢动手推我媳妇一個趔趄!
就算房遗爱是青娘的亲哥,李治也不打算跟他算完了!
特别是听着青娘万份委屈的哭声,李治心中的火气,那是噌噌噌的往上直冒!
程怀亮和秦怀玉交换了下眼神,秦怀玉叹口气,說道,“王爷若是方便的话,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房崎,备马!”听秦怀玉的意思,显然知道房遗爱去了那裡,李治也不问目的地,直接吆喝着房崎备马,感情,還是将房遗爱的府邸当成他自個儿的家了。
知道李治這会儿气性大着呢,房崎也不敢耽搁,赶紧让人去给李治准备最好马匹。
虞若云在客厅裡安慰抹泪的房夫人和痛哭的青娘,房遗则送了秦怀玉和程怀亮、李治几個出去。
让了李治走在前头,房遗则悄悄的扯住了秦怀玉和程怀亮,小声道,“两位哥哥,我二哥不动气是不动气,一旦动气,怕是沒几個人能按的住,待会儿,两位哥哥還要多多担待才是。”
房遗则可不希望房遗爱怒头上,招惹了李治之后,再跟秦怀玉和程怀亮擦出火来,不然,到时候,可就不只是头疼了。
秦怀玉点点头,還沒說话,程怀亮就拍着胸脯說道,“放心,回头将那混小子揍趴下就老实了,包在哥哥身上。”
秦怀玉白了程怀亮一样,房遗则嘴角扯了扯,两人对视一眼,头疼的揉揉脑门。
揍趴下?交给你?
還指不定到时候,是谁拿谁当沙包打着玩儿呢!
从房遗爱和程怀亮认识之后,貌似,一直以来,程怀亮不论马上還是马下,除了仅有的几次做戏之外,就沒见他从房遗爱那裡讨過好。
就连秦怀玉也不敢打包票的话,他說的倒是干净利落。
沒听到回答,程怀亮也发现了秦怀玉和房遗则的异样,翻個白眼,浑然不觉的脸红,一脸苦闷的指责道,“哥哥可不止我一個,你们怎么就不能把话理解全了。”
秦怀玉和房遗则齐齐的翻個白眼,表示跟這人沟通无能。
出了大门,四人翻身上马,交代房崎稳住家裡,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人在前,房遗则和李治两人在后,快马而去。
“二哥去了军营?”出了城门,房遗则在后头问道。
秦怀玉放缓马速,看看左右无人,這才将事情大体给房遗则和李治两個解释了一遍,道,“吴瞒這两天在办理交接和退役的手续。”
“吴大哥废了?要退役?”房遗则吃惊的问道,心下倒是能够理解,为何自己二哥如此动怒,忍心发狠收拾锦麟了。
刺头营的那帮残留的老人,有几個不时二哥的宝贝疙瘩。那可是当年跟二哥一起从死人堆裡相扶持着爬出来的生死兄弟!
在二哥的心裡,他们与家人无异。
现在,竟然因为锦麟的原因,将一個前途本来光大,有机会封侯拜将的人物,给弄的身残,前程无望,换做他是二哥的话,八成也不会轻易绕了锦麟。
只是,而二哥当年上战场的时候,也已经老大不小了,可锦麟才十岁,尚未束发,還是個孩子啊!
這样的错处,怎么能完全归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房遗则的心裡复杂异常,最后终是叹口气。
听了事情的大概之后,李治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消散了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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