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张昌宗 作者:未知 第三十章张昌宗 张說身长七尺,身板挺拔,眼睛明亮,透着睿智,整個人很是精神,显得精明干练。 “名臣不愧是名臣!”李隆基微微点头,对张說大为赞赏。 张說是唐朝名臣,非常有名的宰相,是“开元盛世”的重要推手之一。开元盛世,是中国歷史上的一座丰碑,一千年過去了,仍是沒有哪個王朝能够超越,即使享有“盖世之选”美誉的清朝康、雍、乾三朝也是比不了。 而张說就有大功,开元盛世他居功至伟。 张說不仅政才不凡,而且很有将略,他是文武全才,以军功起家,成为大唐名相。他曾在边关打突厥,斩首甚众,令突厥害怕。 正是因为他在边关统過军,打過仗,他对军队非常了解,他向李隆基建议,用蓦兵制取代已经败坏,不适应形势需要的“府兵制”,李隆基采纳了他這一建议,成功的解决了兵员問題。這是李隆基一朝军功鼎盛的重要原因。 “张說在這裡,姚崇呢?”李隆基在心裡暗道。 李隆基为什么会由张說而想到姚崇?那是因为一個典故“生张說不如死姚崇”。 张說和姚崇两人之间不对付,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因为张說曾经参過姚崇,因此而结怨。 這事一直是两人的心病,李隆基也知道這事儿,曾经专门举办一次酒宴,把两人召到一起,为二人做和事佬,要他们把這破事儿扔掉。 然而,也不知道是命裡相克,還是怎么的,沒用,两人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要說气度,两人的气量非常大,姚崇是与房杜齐名的宰相,不会连這点儿气度都沒有,然而,就是对张說不爽。而张說同样的对姚崇也不爽,两人就這么扛上了。 两人就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一直到姚崇死也在算计张說。 姚崇死的时候,他很担心张說对付他的儿子孙子,就把他的儿子叫到榻前,說张說富有才华,只是张說反应稍慢,而且贪婪,可以利用利用。 事实上,张說为官清廉,并不贪婪,只是他有一個爱好,就是喜歡收藏古玩,這到了对头姚崇嘴裡就成了“贪婪”。 姚崇說他发丧之时,张說必到,要他的儿子把古玩放到显眼的地方,要是张說不看的话,那他们家就危险了。要是张說很在意的话,就把這些古玩送给张說,博得张說欢心的时候,要张說写一篇祭文。 发丧的时候,张說果然来了,祭奠之后,张說看见了古玩,眼睛放光,久久不愿离开。姚崇的儿子就乘机把古玩送给张說,請求张說写一篇祭文。 张說得到古玩,很高兴,当场就准了,写了一篇祭文,对姚崇多加赞赏。 姚崇的儿子立即把這篇文章送进宫,给李隆基看了。 過了几天,张說有些后悔,心想我为什对死对头姚崇唱赞歌?他就以要修改为名,索要這篇文章,姚崇的儿子說已经送给李隆基看過了。 至此,张說這才反应過来,长叹一声我“生张說竟然不如死姚崇”,這事就成了典故,流传下来。 “张說,免礼。”李旦破天荒的抱拳回礼,对张說很是敬重。 李旦這個皇嗣虽是虚的,沒有实权,沒有什么地位,毕竟是皇嗣,要他抱拳回礼的人并不多,而张說就是一個。 张說此人清廉正直,风骨凛然,而且他才华横溢,科举考试是“策论天下第一”,也就是“状元郎”,对于這样的人,李旦不能沒有敬意。 “谢皇嗣。”张說行完礼,侧身相請,道:“皇嗣,請。” “好。”李旦点点头,在张說的陪同下,快步进了丽春殿。 丽春殿是上阳宫很重要的建筑,這裡景致优美,各种各样的建筑不少,布局是匠心独运,很是清雅。 李隆基一边走,一边打量,大为赞叹:“真是气派!” 来到一座别殿中,张說請李旦坐下,命人送上茶水点心。 “张說你主持赐宴一事,可有困难?若是有的话,你尽管說,我尽力帮你。”李旦对张說很是敬重,放下身段儿,愿意为张說帮忙。 李隆基微微点头,对李旦此举大为赞赏。 李旦這是在结交张說。象张說這样富有才华,年富力强的人,那是前途无量,是未来大唐的支柱,值得拉拢。 “谢皇嗣美意。”张說波澜不惊,平静的道:“若是张說需要帮忙的话,会向皇嗣請求。” 若是换個人,肯定会很激动。不管怎么說,李旦也是皇嗣,他主动提出帮忙,那是天大的恩赐。张說却是平静,波澜不惊,這份胆识不凡,李隆基微微点头,大加赞赏。 “那好。”李旦点点头。 “皇嗣,等会要劳动你大驾,前去迎接春官侍郎。”张說向李旦道。 “嗯。”李旦很是意外,鼻孔裡发出一声轻嗯声,很是不爽,脸色有些冷。 李旦這個皇嗣虽然沒有实权,沒有多大的名望,沒有多崇高的地位,那也是皇嗣。张昌宗這個春官侍郎虽然很得武则天的宠信,也不能让他亲自前去迎接。 “哼!”李成器更是不爽了,冷哼一声。 小小的春官侍郎,竟然要皇嗣亲自前去迎接,這是哪门子的道理? 寿昌公主他们的脸色很冷,同样不爽。 “這是陛下的意思吧?”李隆基淡淡开口。 “楚王所言极是,這正是陛下的意思。”张說眼裡掠過一抹讶异,瞄了瞄李隆基。 他万万沒有想到,李隆基竟然能猜到這是武则天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李旦既是意外,又是震惊。 他知道武则天很宠信张昌宗,却是沒有想到,武则天竟然宠信到這种地步,竟然要他這個皇嗣亲自前去迎接。 李成器和寿昌公主他们也是一脸的惊讶。 “陛下這是在尊崇春官侍郎,那我們就遵旨办事吧。”李隆基知道,這就是一個過场,沒什么实际意义,沒必要在這事上拧着。 既然武则天要给张昌宗面子,那就把面子给足,不就是迎接嘛,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当然,李隆基点明“遵旨办事”,那是在說,他们如此做,只是遵照旨意办事,并不是要拍张昌宗的马屁。 李旦眉头拧着,久久不說话。 “皇嗣,退一步海阔天空。”张說赞赏的打量一眼李隆基,冲李旦道。 他這是在提醒李旦,忍一忍,沒必要在這事上拧着,那不划算。 “那好吧。”李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张說安顿好李旦一家,又去忙活了。 李旦他们就在這裡喝茶歇着。時間過得很快,差不多小半個时辰的样子,张說又进来,道:“有請皇嗣移驾。春官侍郎到了。” “走。”李旦脸色不太好看,站起身,甩甩袖子走在头裡。 李隆基他们跟着出去。 刚到殿门口,就见到一队人策马而来。 走在头裡的是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毛发如同缎子似的光滑,浑身沒有一根白毛。鞍辔饰以金银珠宝,富丽堂皇。 白马上坐着一個面若傅粉,体型匀称的年轻人,身着一身白衫,更增几分俊俏模样。 “真有点白马王子的味道。”李隆基看在眼裡,嘀咕一句。 “這就是小白脸张昌宗。果然是俊俏。”李隆基把张昌宗一打量,只见其人玉树临风,俊俏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