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赵谌的血腥 作者:金枪太保 依旧是内院,依旧是那间漆黑的屋子,屋子裡也依旧是那三名落網的死士,只是与前几日不同的是,此刻站在這三名死士面前的赵谌,目光裡再沒有几天前的温和,转而是从沒有在赵谌眼裡出现過的凶戾,這种凶戾,即便是站在屋外的老秦都禁不住微微皱眉。 其实,也难怪此时的赵谌眼裡会出现這样的凶戾,前几日夜裡的那场夜袭,在出动了内卫跟玄甲军的情境下,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结果却想不到会有一條漏網之鱼直奔侯府而来,目的很是显而易见,那就是想要他赵谌的這條命! 来大唐這几年,掰着手指算算,他赵谌真正够得上性命之忧的,连這一次也有三次了,但唯独這一次,却让赵谌打心底裡感到了害怕,那晚的情景還在他的脑海裡挥之不去,若非那晚老太监及时赶来,赵谌简直不敢想象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 但即便那晚有老太监的及时出现,最终却也沒能挡住那把破空而来的刀,若非当时的小麦奋不顾身的扑倒他,只怕此刻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那個人不是小麦,而是他了! 是人都会怕死,赵谌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他赵谌现在不是一個人了,侯府裡老老小小的一大家子人,這几天看着小麦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已经让他到了极致,若是其他人再有個三长两短的,赵谌觉得,即便让他杀光所有的高句丽人,也挽不回這种损失! 高句丽人這次派来大唐的死士,目的有两個,一是内院,其二便是取他赵谌的性命,虽然现在還不明确,這些死士到底是高建武派来的,還是渊盖苏文派来的,但赵谌现在关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在长安還有多少漏網的死士,不彻底清理掉這些死士,他连眼睛都不敢闭。 “。。。知道你们這种人对疼痛有很强的忍耐,不過,今日本侯倒想试试,到底這個忍耐度在哪裡!”漆黑的屋子裡,赵谌慢條斯理的挽着袖子,头也不抬的說着话,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听在一旁负责翻译的刘福耳朵裡,无端的让他打了一個寒颤。 刘福乃是侯府裡派去高句丽负责生意的掌柜,很本分的一個胖子,会的一口流利的高句丽话,這几日刚好从高句丽回来,不曾想今日却被赵谌捉来做了审讯的翻译,内心裡的拒绝,那是自不用說的。 “侯爷,這种脏活儿還是小人来做吧?”此时,屋子裡還有一名来自刑部的刑吏,眼见一旁的刘福翻译完了,挽好了袖子的赵谌,已经在一旁的刑具盘子裡翻弄着刑具,似乎在找寻着称手的刑具,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出去!”然而,沒想到是,那人话音刚落,刚刚准备上前,冷不丁就听得赵谌头也不抬的說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冷漠,听到赵谌這话,那人哪裡還敢犹豫,冲着赵谌微微一躬身,便飞快的出了屋子,生怕這位气头上的侯爷,将怨气全撒在他的身上。 “本侯听過一种刑罚,就是将人的髌骨用刀生生的剜下来,听說剧痛无比!”等到那名刑吏离开,屋子裡便只剩下了赵谌跟刘福二人,此时的赵谌手握着一柄匕首,一撩袍子蹲到其中一名死士的面前,拿手中的匕首轻轻敲击着那人的膝盖,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本侯也是第一次做,就是不知道手法如何!” 明明是严冬阴冷的屋子,可赵谌這慢條斯理的话,听在刘福的耳朵裡,却让刘福无端端的冒出了许多冷汗,等到将赵谌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過去,刘福這才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到了墙面,這才觉得稍稍安全了些。 赵谌面前的這名死士,显然并非是個聋子,听到刘福翻译的话,原本茫然的目光裡稍稍闪過一道惊慌,但随即,這抹惊慌便消失不见,转而是低下头,嘴角微微一撇,冲着蹲在面前的赵谌,露出不屑的一笑,显然,对于接下来将要受到的刑罚,已经做好了准备。 “很好!”赵谌眼见于此,再也不多废话,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尖便戳进了那人的膝盖,随着刀尖的戳进,原本被染满血迹的皮肤一点点的划开,皮下新鲜的血液顺着刀尖的游走,如蚯蚓一般滚落,对此,赵谌显得依旧平淡,仿若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般,直到将髌骨上的皮肤彻底割下来。 “。。。有能耐杀了我!”而此时,刚刚還一副视死如归,俨然早就做好剧痛准备的那名死士,随着髌骨上的皮肤被赵谌慢吞吞的割下,身体在此刻剧烈的颤抖起来,然而,嘴上却還是强自镇定的样子,冲着赵谌咬牙切齿的道。 听到刘福翻译過来的话,赵谌连头都不抬,目光盯着此时被割去皮肤,裸露在外的血淋淋髌骨,似乎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动刀一般,沉吟着說道:“不急,這才刚刚开始而已!” 果然,就如赵谌說的一样,片刻之后,当赵谌手中的刀尖生生插进那人的髌骨下面,试图将髌骨盖撬动下来时,那人整個身体如同筛子一般剧烈的抖动起来,额头的青筋凸起,两排牙齿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伴随着‘嘣’的一声,髌盖骨的脱落,那人直接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可惜了,還有一只呢!”眼见那人昏死過去,赵谌有点惋惜的看着另一條腿上的膝盖骨,嘴裡发出‘啧啧’的惋惜声,想是快要完成的一件艺术品,却在关键时刻被毁坏了一样,一脸的可惜。 “侯。。侯爷,這句话還要翻译嗎?”刘福的身体此时止不住的颤抖着,原本富态的脸上,此时溅了很多血迹,刚刚被撬下的髌骨盖,就冲他飞了過来,即便他躲了過去,但脸上不免還是溅了很多污血,刘福那裡经過這样的血腥场面,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若非赵谌,此时恐怕早就夺门而逃了。 “告诉這王八蛋,侯爷希望他能坚持下来!”听到刘福的话,赵谌慢悠悠的站起,脸上的血迹也不擦,目光望向一旁的另一名死士,嘴角微微一撇,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的刘福說道。 “来吧!”听到刘福翻译的话,那名死士表现的比昏死的那家伙還要强势,一脸的视死如归,目光裡甚至隐隐带着点解脱的兴奋,而就在刚刚,赵谌将他同伴髌骨盖剜下的所有细节他都看在眼裡,从心理上来說,其实他已经承受過了同伴忍受的剧痛。 “這次本侯打算剜一根肋骨下来!”仿佛早就猜到了一样,听到刘福翻译過来的话,赵谌微微一笑,冲着面前视死如归的家伙,晃了晃手中染满鲜血的匕首,恶魔似的笑道。 果然,听到赵谌的這话,刚刚還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转眼间,便双目瞪大,从中露出惊惧的神色,只可惜,還沒来得及說话,赵谌手中的匕首,刀尖已经插进的他的肋间! “。。可惜!”左肋间的一根肋骨,才被剜下一端,那名死士便已经忍受不了剧痛,如同他的同伴一样,双眼一翻,很干脆利索的昏死了過去,赵谌看着被剜下一端的肋骨,忍不住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将目光望向了最后一名死士。 “。。我。。我說。。”对人而言,最大的疼痛是什么,答案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在心理上的,往往想想出来的疼痛才是最可怕的,未知的恐惧,所以,在目睹了两名同伴,在赵谌的酷刑下分别昏死過去,不等赵谌对他下手,最后一名死士便已经接近奔溃,生怕话說晚了一样,冲着赵谌声嘶力竭的吼叫了起来。 半個时辰后,小屋的外面,赵谌吐的昏天黑地的,感觉就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随同他一起呕吐的,還有刚刚被人从小屋裡架出来的刘福,這家伙此时已经完全瘫了,胖胖的身体有气无力趴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痴痴的,似乎他现在活着的意义,除了呕吐之外,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 “。。就這点出息嗎?堂堂侯爵便受不了這等区区阵仗嗎?”赵谌在哪裡吐得昏天黑地的,老秦便站在赵谌的身后,一边拍打着赵谌的后背,一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冲着赵谌說道:“老夫当年可是什么阵仗沒经過,死人堆裡不也照吃照喝嗎!” “。。是是是,你老英勇行了吧!”呕吐的间隙,赵谌還不忘跟老秦斗嘴,真是的,都到了這种时候了,居然還說這样的风凉话,自己细皮能肉的,能跟你们這些老土匪比嗎?不会安慰人,那就不要說话呗,偏說這些气人的风凉话,想想就叫人生气。 军院的外面,狗子几人等的望眼欲穿,随同狗子来的,還有阿木几個僚族的侍卫,一個個全副武装,目光裡全是杀人的光,就等着万一有個风吹草动的,随时随地给自家侯爷做肉盾,对于那晚刺客出现,让一個弱不经风的小麦做了肉盾的事情,阿木在内的所有人都耿耿于怀着。 “行了,都不必搞得這么紧张兮兮的!”从军院出来,看着阿木等人一個個如临大敌的样子,赵谌顿时摆了摆手,随意地說道。 刚刚的一番审讯,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句丽這次派来的死士,总共有一百零二人,加上刚刚被他解决掉的三人,到了此时,這一百零二人都成了尸体,至于幕后主使者,便是等他腾出手来的事情了,当务之急,還是先回家好好的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