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紈絝聚會
“誰宴請我?”
仲辛道:“義興郡公高士廉之子,祠部郎中高履行。”
李德獎眨了眨眼,扭頭看向身旁的程處亮。
程處亮深知李德獎身殘志堅,失去了某些記憶,於是解釋道:“這高士廉·······”
剛開口,就聽李德獎說:“我知道!”
程處亮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興奮道:“德獎兄,你都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李德獎疑惑道。
“就以前的事啊,你不是說你知道嗎?”
“我·····呆子,我是說這高士廉我還是知道的。只是我與他平日有來往嗎?”
看着李德獎仍是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原本以爲他恢復記憶的興奮勁,瞬間就泄了。
苦笑道:“人家高士廉,可是長孫皇后的舅舅,能與你有什麼來往啊,況且人家眼下還在益州。”
“那這高履行無端請我,那豈不就是鴻門宴了?先跟着杜玉銘來針對我,現在杜玉銘出事了,然後來找我請和了?”
“德獎兄,這份請柬甚是古怪,指不定他們背後又想搞什麼鬼,德獎兄,萬不可赴宴。”
李德獎嗯了一聲。
其實從地位身份上來說,高士廉眼下還只是個郡公,而自己老爹已晉升國公爵位,所以單論拼爹的話,高履行還真拼不過他,那既然拼爹拼不過自己,兩人又都是混賬紈絝,唯一不同的是高履行已因門蔭入仕,而自己卻是身無半點官職,不過即便如此那自己也不用怕他。
沉吟片刻,對仲管家道:“仲叔,派人告訴高履行,就說我答應赴約,處亮隨我同去。”
仲辛應聲,轉身便去傳話了。
程處亮一臉錯愕,費解地看着他:“德獎兄,你真要去赴宴?可爲何要帶上我啊!”
“你不是常說是兄弟,就要共進退嗎!”
程處亮訥然,低喃道:“我···何時說過這話。”
···········
夜幕籠罩下的長安城,漸漸地變得寂靜無聲。
燈火漸漸熄滅,只留下巡街的武侯,在星光和月影的陪伴下,輕盈地在街道上游蕩。
雖街道上靜謐無人,但長安城牆的各個角落都被一盞盞燈籠點綴着,點點火光,點綴着這座寧靜祥和的城市。
崇仁坊靜園內,這本是座私家園林,如今卻被改造了一家別有一番味的酒肆。
與其說是酒肆,不如說它是傢俬房菜館更爲貼切。
最大雅間內,主位上坐着一人,年約十五六歲,身着華麗錦袍綢裳,腰間繫着一塊鑲金的玉佩,此時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面前的茶,臉上不溫不惱,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此人便是今晚宴客的主人,義興郡公高士廉的長子高履行。
在他的身旁還有四五位同樣衣着華麗,面容清秀的少年郎,從神態來看應也是某位勳貴家的紈絝公子。
早在半個時辰前,街上便傳來了戌時的打更聲,可仍舊未見李德獎的身影。
在他們眼裏,從來都只有別人等自己的份,自己何時這樣等過人。
若換成平常,早就刷臉色,斥罵,甚至是動手了。
就在他們一個個從精神亢奮再到萎靡不振的等待中,靜園斜對面的街角處,此時正停着一輛馬車。
馬車外隱約還站着十名部曲,馬車內坐着兩人,赫然就是今晚要赴宴的李德獎與程處亮。
“德獎兄,咱們都在這待了半個時辰了,究竟是在等什麼?”程處亮不解道。
李德獎半眯着眼,懶懶道:“有半個時辰了?”
程處亮點頭:“對啊,剛好半個時辰。”
“爲兄啥也沒等,只是想挫挫他們的銳氣,這兵法曾有云‘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你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