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常
廖紫衣、白水瑤,看起來沒一個好相與的。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另外一個人也走了過來。
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留了一抹鬍子,頭髮梳得並不是很整齊,一抹碎髮飄灑在耳旁。
臉上滿布滄桑皺紋,像溝壑一樣。身上的衣服也有一些老舊,漿洗的有一些發白。他看着就像是一個落魄的人。
不過韓立卻不敢小看這個人。這一次事關重大,無論是哪一個衙門派過來的人,那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沒有一個是落魄的人。
那就只能說他的外表是掩飾了。
這人腰間別了一個大葫蘆,笑着來到韓立等人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幾位,早就到了?”
廖紫衣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冷哼了一聲說道:“真沒想到這一次東廠居然把你派了過來,看來東廠真的是沒人了,什麼樣的廢物都往外派。”
中年男人不以爲意,只笑着說道:“比起紫衣姑娘,我自然是差太多了。這一次還請紫衣姑娘多多關照。”
李瑤站在韓立的身邊,給他介紹道:“東廠的時標,很棘手的角色。或者,可以說在場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所以你要注意一點。”
點了點頭,韓立說道:“我知道了。”
“他們怎麼都是一個人?”韓立看着李瑤,又看了看幾個人的身後,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帶着我來不會壞的規矩嗎?”
“並沒有規定幾個人來。他們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是每個人背後可能不止一個人。這一次彙報會之後,你就會看到了。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小組,而且比較難招惹。”李瑤面容嚴肅的說道。
白水瑤這個時候嬌笑着走了幾步,身體如清風扶柳一般,說道:“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進去吧。”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人再說什麼。
雖然大家互相看不順眼,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何況都是來辦正事的,終究是要好好的把事情辦好。
於是幾個人一起向裏面走了進去,很快便來到了後堂。
刑部尚書陳玄禮已經在這裏等着了。
原本韓立以爲陳玄禮是一個精明的文官,可是看到他的樣子之後,韓立覺得與自己想象之中的根本就不一樣。
陳玄禮的這幅樣子,讓韓立有了一種不太好的一種。
從年齡上看,這位陳玄禮陳尚書至少70多歲,眉毛鬍子全白了。身材清瘦,面容蒼老,坐在那裏一隻手撐着下巴,不時的打着瞌睡,頭一衝一衝的,讓人想要伸手接着他的頭生怕他磕在桌子上。這副模樣整個就是一個老糊塗的人設。
無論他是真的如此,還是裝的如此,顯然是不想把這件事情摻和的過深。
在韓立看來,陳玄禮陳尚書,這肯定不可能是表面看起來的樣子,畢竟人家是刑部尚書。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估計早就該回家了。
所以這一切看起來都是表象,老狐狸,各懷鬼胎的人,加上不同衙門的利益衝突,韓立心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怎麼看都不像爲查案子準備的。
領着韓立他們進來的是一個50多歲的老頭,一身僕役的打扮。據說是陳玄禮的家人,名字叫陳玄風。聽說是陳玄禮的堂弟,這些年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算得上是陳玄禮比較信任的人。
對着衆人歉意的笑了笑,陳玄風走到陳玄禮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陳玄禮說道:“大人,人都已經來了。醒醒,別睡了。”
“我睡了嗎?我沒睡。”陳玄禮擡起頭說道,同時伸出手摸了一把下巴,將上面的口水擦掉。
隨後他睜開眯縫着的眼睛,看了幾個人一眼,緩緩的說道:“人都已經到齊了?那就議事堂議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玄禮站起身子。
看着他顫顫巍巍的模樣,韓立都想上去把他給攙扶住。不過韓立心裏面也明白,多半又是裝的。便不動聲色的站在李瑤的身後,靜靜的看着。
一行人跟着陳玄禮來到後面的議事廳,各自找座位坐下。
陳玄禮掃了衆人一眼說道:“這一次事關重大,陛下把案子交給你們,你們就要把案子查清楚,你們就要把案子弄明白。”
“雖然陛下讓本官來統籌,這是陛下對本官的信任。可是本官年老體弱,實在是經不起折騰,所以還要靠你們。再說了,年輕人要努力上進,我們這些老傢伙做不了多久的事情了。未來是你們的。”
衆人看着陳玄禮,聽着他的話,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因也很簡單,陳玄禮的修爲肯定是有的,現在這個模樣肯定是他故意的。如果控制的話,應該不會老成這個樣子。即便是老成這個樣子。也不代表他就快死了。
活個幾百年在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只不過大武的情況比較特殊,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命短,臣子的政治生命也就短。
不過也有幾個三朝老臣,只不過數量並不多而已。
陳玄禮根本就沒有這麼老,也沒有這麼糊塗。至於他說的什麼未來是你的,這種話就不要相信了。很可能你都已經死了,這個看起來隨時要掛的老傢伙還生龍活虎的。可能會對着你的孫子說上一句“未來是你的”。
“六扇門的人,把案子介紹一下。”陳玄禮說道。
“這一次還有新人加入。他們對這一次的案子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們介紹一下,看看查到哪裏了。”
“是,大人。”李瑤答應了一聲之後,便站起身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與上次各大門派的人相談的時候不同,這一次李瑤基本上沒有什麼隱瞞,把所查到的所有東西都說了出來。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說完這句話之後,李瑤便坐了下來。
“此案居然如此兇險,真是讓人沒想到。”陳玄禮語氣感慨的說道:“這些人實在是喪心病狂,所以這次的案子一定要破。你們要努力啊,那個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嗎?有問的話趕緊問。”
一邊的廖紫衣先開口了。
她看着李瑤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二皇子做的了?”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人就是一皺眉頭,包括韓立在內,心裏面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原本韓立以爲不會這麼直接的,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就是這麼直接。
“我只說我查到的線索。”李瑤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廖紫衣,如此污衊二皇子,你是什麼意思?”白水瑤這個時候也開口了,臉上沒有了剛剛的柔情,更沒有了和事佬的樣子,反而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這事情有沒有關係,那要查過才知道。”白水瑤冷聲說道。
廖紫衣看着白水瑤,語氣不屑的說道:“你要查二皇子嗎?”
“這件事情明擺着是有人誣陷二皇子,自然要把事情查清楚。如果有人在二皇子身邊圖謀不軌,我們卻沒有什麼作爲,你覺得陛下會不會怪罪我們?這也不是做臣子的本分吧?”白水瑤也不甘示弱的直接說道。
這個時候,東廠的時標也開口了。
他沉着臉說道:“我覺得廖紫衣說的對。既然牽扯到了二皇子,那就要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目光掃過幾個人,時標繼續說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全都是陛下的臣子。這些案子既然是陛下讓查的,那麼無論牽扯到誰,那就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講明白。”
韓立看着幾個人爭論,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情況?
因爲在來之前,李瑤已經給韓立說過了。錦衣衛是二皇子的人,東廠也是二皇子的人;西廠是大皇子的人。
結果現場的情況卻是西廠的人在維護二皇子,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要嚴查二皇子。從整件事情一開始,事情就顛倒了過來。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陳玄禮的身上。
既然手下爭論不休,那這個事情自然就要陳學禮來拿主意了。具體該怎麼解決,也就是他說的算了。
幾個人轉過頭才發現,陳玄禮一隻手撐得下巴,又在那裏衝盹了。
見到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站在陳玄禮身後的陳玄風連忙伸手輕輕推了推陳玄禮,說道:“大人,大人。”
陳玄禮這才驚醒過來。隨後有些迷惑的說道:“又該喫飯了嗎?”
陳玄風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大人,這不是在商討案子的事情嗎?”
“哦哦,原來是案子的事情。”陳玄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轉頭看着幾個人,又有些疑惑的問道:“剛剛說到哪裏了?”
陳玄風湊到陳玄禮的耳邊,直接說道:“說到了要不要查二皇子。”
“查二皇子,二皇子涉案了嗎?”陳玄禮遲疑着問道:“那我要寫奏摺彈劾二皇子,你去準備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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