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九 你剛說他叫什麼?

作者:龐飛煙
咔嚓!

  在這安靜的警務署大廳之中,羈押室門鎖斷裂的聲音很是清晰,讓得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劇變。

  尤其是離得最近,那個手上拿着一串鑰匙的小警員,更是彷彿看怪物一樣看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完全不能理解。

  這可是警務署羈押室的大門門鎖,很多時候關的都是兇惡之徒,所以對於鎖具的要求一向很高。

  可就是這麼一把可能用大鐵錘都未必能砸斷的精鐵鎖具,竟然在那個年輕人的三根手指之下就應聲而斷,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鎖肯定是沒問題的,所以只能有一個原因!”

  這小警員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所以下一刻他就只能將緣由歸結到這個年輕人本身的力氣上了。

  而一個看起來不過一百多斤的人,三個手指頭竟然能爆發出如此之大的力量?

  這樣讓他的心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小野貓,別怕,大哥來了!”

  秦陽完全沒有去管旁人異樣的心情,拉開鐵門之後,便是對着門內的某道身影輕聲開口。

  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秦陽口中的“小野貓”,指的就是秦月了,而且也猜到了這兩者之間關係定然不淺。

  在鬱香古怪的目光之下,秦陽徑直走到秦月的身前,但當他看到後者手中的手銬時,不由再次皺了皺眉頭。

  外邊陳執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他早就料到秦陽看到這一幕會有所不滿,可這個時候他卻什麼話也沒說。

  “大哥……”

  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秦月終於繃不住了,兩行淚水滑落臉龐,隨之緩緩站起了身來。

  別看之前秦月看起來很堅強,但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

  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人善被人欺的理念,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只有在秦陽的面前,秦月纔會露出自己的另外一面。

  而且在她心中,早就將秦陽當成了親大哥,當成了自己唯一的避風港灣。

  “別哭,大哥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秦陽有些心疼,他輕輕拍了拍秦月的肩膀,話落之後伸出手去,再次用三根手指捏住了後者手上的手銬。

  看到這一幕,外間諸人都是眼神異樣,想着剛纔發生的事,他們似乎猜到秦陽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咔嚓!咔嚓!

  秦陽手指輕輕用力,那副精鐵手銬便跟剛纔的門鎖一樣,兩頭直接被他捏斷,自然再也銬不住秦月了。

  秦月倒是早就知道秦陽的本事,也就這裏是地面世界,不能像在暗香城那樣隨便打打殺殺。

  要不然秦月都有想着,憑秦陽的脾氣,那邊的什麼金凱什麼謝文安,絕對不可能活着從這裏走出去。

  當秦陽連續露了這兩手之後,整個警務署大廳之中一片安靜,他們都被秦陽的力量給驚呆了。

  “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警官張慶瞪大了眼睛,心中極度震驚和感慨。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剛纔範田爲什麼要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閒事了。

  他們都是一羣訓練有素的警員,身體素質和格鬥能力比普通人強了一倍不止,可他們能做到秦陽現在做的事嗎?

  那羈押室的門鎖,還有給秦月戴的手銬有多堅硬,張慶都是知之甚深,那絕對不是人力所能破壞得了的。

  而那個叫秦陽的傢伙呢,卻好像只是隨手一摸,精鐵所鑄的門鎖和手銬就直接斷了,這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慶就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自己所能管得了的了,一切還是等領導來了再說吧。

  其他的警員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離得最近的那個小警員,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那道壞掉的門鎖。

  相對於這些警務署的警員,要說最不能接受現在這個結果的,恐怕還得是凱門集團的那一羣人了。

  金凱倒是已經哼哼唧唧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走回了謝文安的身邊,但他的眼眸之中,卻是有着一抹難掩的懼意。

  剛纔秦陽撞他的那股大力,讓他感覺被汽車狠狠撞了一下似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抗衡之力。

  現在沒有了警務署的人撐腰,金凱這種欺軟怕硬之輩,又怎麼敢再多說半句廢話呢?

  但謝文安在卻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油條,而且這些年幫助凱門集團和金家打過很多原本打不贏的官司,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妥協。

  哪怕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力氣很大,甚至超出了常人的範疇,可你再厲害,能跟國家執法機關抗衡嗎?

  在謝文安這些普通人心中,自然是不知道還有大夏鎮夜司這樣一個特殊的部門,他覺得這警務署就是江南省最高的執法部門了。

  你秦陽再強,能肉身躲子彈嗎?

  現在這些警務署的人被你震懾住了,可等那位餘副署長過來之後,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他倒要看看,這些個泥腿子如何跟凱門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相鬥?

  不過此時此刻,由於秦陽太過強勢,那些警員們又沒有說話,謝文安秉着好漢不喫眼前虧的理念,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

  萬一激怒了那個傢伙,對方不管不顧對自己出手可怎麼辦?

  謝文安一介書生,戰鬥力恐怕連金凱都比不上,秦陽要真對他出手的話,他的下場會比金凱更加悽慘。

  如此詭異的氣氛之中,羈押室內,在秦月平復了一些心情之後,鬱香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

  “秦……秦月,這位……這位哥哥是誰啊?”

  鬱香一臉好奇地打量着秦陽,她從來沒有見過秦月的親人或者說其他兄弟姐妹,所以雖然心有所猜測,還是問了出來。

  “哦,忘記介紹了!”

  秦月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聽得她說道:“這是我大哥秦陽,是我唯一的親人!”

  聽得秦月口中的這個說法,就連站在門邊的鬱氏夫婦都是若有所思,同時也猜到了秦月孤兒的身份。

  看這二人的名字,應該確實是一對兄妹,或許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兄妹二人相依爲命。

  他們自行腦補了一場秦月和秦陽的人生,這兄妹二人應該是哥哥掙錢供妹妹唸書,雖然失去了父母,卻從來沒有向命運屈服。

  “大哥,這是鬱香,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鬱氏父女三人心中思緒翻騰的同時,秦月已經是將鬱香介紹給了秦陽,讓得後者深深地看了鬱香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之前秦陽並不在這裏,但他也能猜到一些東西。

  現在兩個女生一起被關在這裏,其實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那個富二代的目標就是這個鬱香,但鬱家顯然沒有答應對方的要求,也沒有拋棄秦月保全自身。

  秦陽原本還有些擔心小野貓來自暗香城,跟外邊的世界格格不入。

  現在看來,融入得還是很快的嘛。

  只可惜恃強凌弱在哪裏都會有,這地面世界也一樣,只不過相對來說,不會像暗香城那樣動轍殺人罷了。

  可是在秦陽看來,凱門集團所做的事更加噁心,也更讓他憤怒。

  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施展如此卑劣的手段欺負兩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女生,簡直卑鄙無恥之極。

  尤其是那個謝文安,更是自恃律師和凱門集團法務部總監的身份,鑽大夏法律的空子,想要害一個無辜的小女孩把牢底坐穿。

  連秦陽都暗自遺憾這裏不是暗香城,要不然謝文安金凱那些傢伙,哪裏還有命在?

  秦陽忽發奇想,心想那些傢伙現在如此囂張,要是把他們扔到暗香城去待一天,不知道又會是什麼結果呢?

  只可惜這些是法治社會,就算秦陽是大夏鎮夜司的成員,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可能真的直接出手傷人殺人,還是得顧忌一下警務署面子的。

  “走吧!”

  秦陽衝着鬱香點了點頭,然後便是拉着秦月的手,朝着外邊走了出來,後邊的鬱香連忙跟上,心情很有些複雜。

  雖然現在鬱香跟在這兄妹二人的身後走出了羈押室,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恐怕還沒有結束。

  至少現在對方在人證物證上佔據了主動,那秦月就無法自辯自己出手重傷他人的事實,金凱和謝文安也肯定不會善甘休的。

  而眼看秦陽已經牽着秦月朝着這邊走來,看樣子甚至是想要就這樣帶着秦月離開警務署,謝文安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

  只聽得謝文安高呼出聲,聽得他說道:“朗朗乾坤,法治大夏,你們難道就這樣看着他如此踐踏我大夏律法嗎?”

  謝文安的前一句話是對秦陽說的,而後頭一句話說出口後,卻是環視了一圈,讓得被他看到的警員們都是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們可不知道秦陽的身份,可他們卻需要聽張慶和範田兩位職級更高的警官的命令。

  那二位不發話,他們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但看着秦陽如此囂張破門破手銬,還把人從自己眼前帶走,他們確實有些失職。

  “一羣膽小如鼠,尸位素餐之輩,我一定會向你們的上級投訴你們,你們就等着挨處分吧!”

  眼見警員們還是沒有動靜,謝文安再次施展了他口舌如刀,讓得警員們的目光,全都朝着張慶和範田投射了過去。

  “張警官……”

  警員小齊有些欲言又止,畢竟今天這件案子是由他們負責的,若真讓人帶走了傷人兇手,這個掛落恐怕是喫定了。

  李海已經被鑑定爲了重傷一級,這已經算是極其嚴重的刑事案件,絕對不能讓人這麼輕易就把犯罪嫌疑人帶走。

  “咳咳……那個,秦先生!”

  事到如今,張慶也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說話了。

  見得他神色不太自然地乾咳兩聲,終於還是對着秦陽叫了一聲。

  秦陽這個時候剛好走到大廳中間,聽到聲音便是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清冷地轉過頭來看了張慶一眼。

  “什麼事?”

  當秦陽的聲音響徹在這警務署大廳之時,不明真正的警員們臉上都是露出一抹憤怒之色。

  包括謝文安金凱也是臉現冷笑,心想你這傢伙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對方叫住你是因爲什麼事嗎?

  不過既然秦陽沒有離開,那謝文安也樂得拖延時間。

  他想着等副署長餘江波到來之後,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如此證據十足的案子,對於謝文安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他就是看不慣那個秦陽囂張的樣子。

  “秦先生,是這樣的,秦月是這件案子的當事人,你要帶她走的話,能不能過來這裏先簽個字,我也好跟上邊有個交代!”

  然而緊接着從張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謝文安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因爲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結果。

  他原本以爲張慶在這個時候說話,是爲了阻止秦陽把人帶走,誰知道他孃的籤個字就可以了?

  這可是重傷他人的刑事案件,你們這些警員辦事也太不靠譜了吧?

  “難道他們私底下就有什麼交情?”

  這是謝文安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也讓他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冷笑。

  心想等下餘副署長過來,看你個張慶會不會被扒掉這身警服?

  這個時候的張慶,哪裏有心思去管謝文安的心情。

  他只想是想走個正規程序而已,並不想跟秦陽的關係鬧僵。

  像他們這些知道大夏鎮夜司存在的警員,一直都對那個特殊部門心存敬畏。

  但警務署有警務署的規矩,張慶確實是一個老警員,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東西他也是不會忘記的。

  “範警官,小陳,我如果就這樣把人帶走了,你們也會有麻煩吧?”

  秦陽就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張慶,但他口中說話的對象,卻是在這一刻換成了範田和陳執。

  說實話,秦陽對張慶還是有些意見的。

  他自然是更相信秦月不會隨便傷人,是對方先動手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後果。

  但這個張慶卻是直接把兩個小女生抓回來關了起來,而且還給秦月上了銬子。

  這讓一向護短的秦陽,對其生不出任何的好感。

  因此秦陽問話的對象就只是老熟人範田和陳執,他對這二位的印象自然更好一些。

  也知道剛纔的陳執,應該是想把秦月放出來的。

  他更知道這裏不是暗香城,不能什麼規矩也不講,這明面上的法治還是需要維護一下的。

  “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但以秦先生您的身份,問題應該不大!”

  範田就這麼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幾句話來,這一下卻是讓謝文安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了。

  “身份?什麼身份?”

  這就是謝文安心中的疑惑,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測,或許並不是事情的真相。

  看這個秦陽淡定的樣子,還有警務署警員們的態度,這個秦陽好像來頭不小啊。

  “哼,管他什麼身份,他來頭再大,難道還能比凱門集團更大不成?”

  而當謝文安想到凱門集團的實力之時,他就又放下心來。

  至少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楚江或者江南地界上,有哪一個大家族家主,或者說哪一個大企業老闆是姓秦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這秦陽是條過江龍,跟警務署還有些關係,那也不可能是地頭蛇凱門集團的對手。

  在整個江南省境內,凱門集團唯一怕的或許也就只有麒麟集團了。

  “算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那就等餘副署長來了再說吧!”

  秦陽沉吟片刻,倒是沒有爲難這些職級不高的警員。

  見得他說完這句話後,便是帶着秦月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一時之間,警務署大廳中的氣氛有些安靜,又有些凝重,

  不少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打量着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

  這其中鬱氏父女三人的心情最爲複雜,他們一邊擔憂鬱氏企業的處境,又對今日之事感到束手無策。

  這個突然出現的秦陽自稱秦月的大哥,但看起來貌不驚人,難道他真的有力挽狂瀾的本事嗎?

  可就算是躲過了今天這一劫,鬱氏企業依舊岌岌可危,要是得不到凱門集團的幫助,幾天之後也得破產。

  看那金大少的樣子,肯定也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以後說不定還得繼續糾纏鬱香,破產之後的他們,又拿什麼去跟對方抗衡呢?

  相對於鬱家,另外一邊,金凱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他只敢用眼角餘光看秦陽,根本就不敢正眼看。

  “謝叔,那傢伙好像來頭不小的樣子,不會真出什麼意外吧?”

  金凱的身體還在隱隱作痛,他聲音壓得很低,這一句問話,也讓謝文安轉回了目光。

  “哼,能有什麼意外?”

  謝文安先是冷哼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海,說道:“那臭丫頭重傷別人是事實吧?咱們和警方拿到的人證物證也不是假的吧?”

  “現在由得他囂張一下,等餘副署長過來,我倒要看看那些不作爲的傢伙,還如何包庇他?”

  這就是謝文安依舊如此鎮定的原因,將大夏法律研究得極爲透徹的他,一直覺得主動權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只要他們咬死了是秦月先故意傷人,只要沒有現場的監控,那就一定能得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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