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八十九 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作者:龐飛煙
“秦小哥,當初老婆子送你的子母蠱,用着還順手嗎?”

  嶺南蠱派的羅蠱婆頂着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赫然是在臨走之前開口問了一句,讓得剩下的幾位都是若有所思。

  嶺南蠱派最出名的自然就是那一身傳承的蠱術了,有時候真是讓人防不勝防,跟唐門劇毒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而所謂的子母蠱更是讓人談之色變,據說一旦在敵人身上種下子蠱,只要不是修爲相差太多,便能讓對方聽命於己。

  衆人沒有想到羅蠱婆竟然曾經送過秦陽子母蠱,這二人的關係,什麼時候有這麼親密了嗎?

  至於秦陽,在聽到羅蠱婆這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那是在強調嶺南蠱派當初已經賠禮道歉,潛龍大會的事情早已經揭過去了。

  而且如果秦陽從玄級子母蠱之上得到過好處,那便算欠了嶺南蠱派一個人情,甚至這個人情可能還不小。

  不管怎麼說,今日諸多門派家族之主如此逼迫清玄宗,不免有以大欺小,恃強凌弱之嫌。

  現在既然不能再對清玄宗做點什麼,也註定拿不到那門正宗清玄經心法,那羅蠱婆就不得不爲嶺南蠱派的未來想一想了。

  又或者羅蠱婆還有一些其他的心思,但那些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羅掌門的子母蠱,確實很好用!”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羅蠱婆臉上的皺紋似乎都笑開了許多。

  事實上這對玄級子母蠱,確實幫了秦陽不少忙,尤其是在異能大賽的天都祕境之中。

  剛進天都祕境的時候,秦陽還只有裂境層次的修爲,相差一個大境界的話,他想用血脈之力控制別人,還是有些力有不逮的。

  所以秦陽就必須得先用玄級子母蠱施展在敵人的身上,然後在敵人沒有反抗之力後,再來施展自己的血脈之力,將其變成自己的血奴。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玄級子母蠱確實幫了秦陽的大忙,這一點他必須得承認。

  但秦陽知道羅蠱婆之所以主動示好,並不是真的對自己有什麼好感,而是被大夏鎮夜司和齊伯然所震懾,不得不這樣做而已。

  像羅蠱婆這樣的人,一旦有着機會,恐怕就會落井下石,這個老太婆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好人。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秦陽自然不想跟這些古武界的宗門之主撕破臉皮。

  對方態度做出來了,他當然也得虛與委蛇一番。

  “那就好,那就好!”

  羅蠱婆連連點頭,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帶着弟子姬無壽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清虛堂。

  看着羅蠱婆師徒離開的樣子,衆人總覺得有一絲怪異之氣,但又說不出哪裏怪異,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秦陽,我們馭獸堂送你的那兩隻赤煉虎怎麼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低沉的女聲突然傳出,待得衆人轉頭去看時,發現赫然是馭獸堂雙璧之一的司辰開口了。

  只不過司辰的口氣聽起來有些鬱悶,想來還在爲當初潛龍大會上的事耿耿於懷。

  但司辰知道,自己當初就不是秦陽的對手,如今對方已經是鬥境大圓滿的強者,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不可能追得上了。

  可司辰對眼前這個秦陽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感,她那頭飛行妖寵的大鷹青絲,就是死在秦陽手裏,說起來雙方還有不小的仇怨呢。

  只是後來秦陽表露身份,又搬出了鎮夜司掌夜使齊伯然,震懾得所有人不敢輕舉動,而且都想要緩和一下關係。

  馭獸堂的堂主司天剛也不例外,他完全沒有去管女兒和弟子的心情,直接將一對剛出生不久的小赤煉虎,當作賠罪之禮送給了秦陽。

  要知道那可是司辰和劉寅早就相中的兩頭戰鬥獸寵,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爲他們的絕佳臂助。

  一想到這個,司辰就有些鬱悶和擔心,擔心那兩隻小赤煉虎被秦陽這傢伙給養壞了,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旁邊的劉寅倒是比較沉得住氣,而這個時候司天剛並沒有多說什麼,或許他也想知道兩隻小赤煉虎的狀況呢。

  “你是說阿月和阿星?”

  秦陽轉過頭來,接口的反問讓得司辰先是一愣,緊接着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憤怒。

  因爲她知道這是秦陽給兩隻小赤煉虎新起的名字,而在馭獸堂的時候,那兩個小傢伙肯定是不叫這個名字的。

  當初司辰和劉寅的飛行獸寵,叫做青絲和白龍,名字既霸氣又蘊含特殊的意義,顯然都出自司辰之手。

  別看司辰出身看似粗魯的馭獸堂,但她從小修習國學,文化造詣其實是很高的,在起名一道上頗有心得。

  但你看看秦陽取的這叫什麼破名字,一看就沒有走心,這讓司辰在心頭爲那兩個小傢伙大鳴不平。

  連名字都起得如此敷衍,你還能指望這個新主人對那兩個小傢伙有多好嗎?

  這就是司辰在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自行腦補出來的一些東西。

  旁邊的劉寅臉色也有些不虞,包括司天剛也在心頭暗暗腹誹。

  秦陽這小子不會完全不清楚兩隻赤煉虎血脈的精純吧?要是將兩個小傢伙當成普通的寵物貓來養,那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而就在下一刻,衆人就看到秦陽側過頭來,朝着門外高聲叫道:“阿月,阿星!”

  聽到秦陽的高呼聲,馭獸堂師徒三人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就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

  雖然他們都知道兩隻赤煉虎已經送給了秦陽,是屬於別人的東西,但能在幾個月之後看上一眼,也算是聊表心中的慰藉。

  至少也能看看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秦陽到底有沒有虐待兩隻赤煉虎,還是隻是沒有上心?

  “嗷!”

  “嗷!”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一連兩道聲音從堂外傳將進來,緊接着兩道身影便是一閃而進,呈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跟半年之前相比,阿星和阿月似乎依舊是那一副小貓的形態,只是它們在看到馭獸堂幾人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

  至於它們的父母,也就是馭獸堂堂主司天剛的獸寵,這一次並沒有被帶來。

  這對赤煉虎剛出生不久,就被司天剛送給了秦陽,所以它們對原本主人的依戀,遠不如對秦陽和趙棠這兩個新主人。

  所以當司辰看到這兩隻小傢伙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自己的時候,心頭沒來由地一陣失落,心想自己恐怕真的已經失去這對小傢伙了。

  “阿月,阿星,你們原來的主人懷疑我沒養得好你們,來,給他們露一手瞧瞧!”

  就在司辰和劉寅有些患得患失的時候,秦陽的聲音已是再次響起,讓得不少人都是心頭一動,目光注視着那兩個小傢伙。

  聽得秦陽這話,司天剛也不由來了一些興趣,心想這大半年不見,難不成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不過就算是馭獸堂堂主的獸寵,也並不是變異獸,更不能修煉出古武內氣,不過是憑着強橫的肉身力量戰鬥而已。

  赤煉虎血脈不俗,擁有精純血脈的赤煉虎在成年之後,靠着它們強悍的肉身,差不多可以跟氣境的古武者相抗衡,也算是不小的戰力了。

  只不過一來這兩隻小赤煉虎年紀還小,再者也沒有得到馭獸堂那些珍貴藥材的餵養,還有珍貴藥液的洗煉,想必不會強到哪裏去。

  轟!

  轟!

  然而就在司天剛心中這些念頭轉過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從眼前兩頭赤煉虎的身上,分別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氣息。

  與此同時,剛剛還如同兩隻小貓一樣的赤煉虎,整個身形倏然變大,轉眼之間就化爲了兩頭身長數米的龐大巨獸。

  “這……”

  兩頭恐怖巨獸突然出現在這清虛堂中,還是頗有視覺衝擊力的,讓得不少人都被嚇得下意識退了一步。

  馭獸堂的幾位倒是見慣了猛獸,自然不會被嚇到,而且他們也知道血脈精純的赤煉虎,身形可以隨意變大變小的特徵。

  “咦?”

  但就在下一刻,堂主司天剛第一個發現了一些不對勁,這讓得他的臉色,在頃刻之間變得極度古怪,又充斥着一抹不可思議。

  “師兄,我……我沒看錯吧,它……它們的氣息……怎麼……”

  旁邊的司辰早已經語無倫次了,見得她拉了拉旁邊師兄劉寅的衣袖,但無論如何也問不出那個完整的問題。

  “是……確實是衝境大圓滿的氣息!”

  劉寅的一雙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般,同樣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擡起手來揉了揉。

  “不是衝境大圓滿,而是……裂境大圓滿,這對小傢伙,已經是變異獸了!”

  直到良久之後,司天剛纔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說出了這個讓人震驚莫名的事實。

  司天剛畢竟是玄境後期的高手,又跟外間的變異者打過不少交道,甚至可能見過一些實力不俗的變異獸。

  再加上司天剛自己就有一對成年的赤煉虎,所以他對赤煉虎氣息的感應,遠比司辰和劉寅敏銳得多。

  此刻從阿星和阿月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自然不可能是古武內氣,而是一種屬於變異者的氣息,這一點司天剛還是相當肯定的。

  可他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從自己手中送出去的一對赤煉虎,竟然就變成兩隻如此強橫的變異獸了呢?

  而且短短半年的時間,兩頭赤煉幼虎,居然就能達到相當於衝境的裂境大圓滿層次,這他孃的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就這樣的變異修爲,戰鬥力絕對遠遠超出了司天剛自己養的那兩頭赤煉虎,這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

  而現在看來,這個秦陽不僅沒有待薄兩個小傢伙,還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這兩頭赤煉虎一躍而成裂境大圓滿的變異獸了。

  事實上在不久之前,阿月和阿星還只有裂境中期的層次,是因爲秦陽突破到了融境大圓滿,才幫助它們又提升了兩個段位。

  赤煉虎畢竟是猛獸,長期關在別墅之中,很容易束縛它們的野性,所以這一次前來古武界,秦陽將它們也一起帶出來了。

  來到清玄山之後,兩個小傢伙就變得極其興奮,在徵得秦陽的同意之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當然,秦陽特意叮囑過,讓這兩個小傢伙不能故意傷人,最好也不要出現在人多的地方。

  兩者之間有着血脈的聯繫,所以秦陽可以感應到兩個小傢伙就在附近,所以叫進來讓它們曾經的主人看一看。

  秦陽終究是年輕人,再加上對司天剛師徒幾人沒什麼好感,又存了一些顯擺的心思,所以導演了這麼一出。

  這個時候看着司天剛師徒三人滿臉震驚的神色,秦陽頗感滿意,心想這下你們不會再覺得自己對這兩個小傢伙不上心了吧?

  “秦陽,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震驚了半天的司辰,終究還是忍住了要上前摸一摸的衝動,最後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其眼眸之中充斥着一抹濃濃的好奇。

  她雖然跟兩隻小赤煉虎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馭獸堂卻還有兩頭成年的赤煉虎,那可並不是變異獸。

  單以血脈而論的話,阿月和阿星的父母自然還要精純一些,畢竟上一代肯定比下一代強嘛。

  所以司辰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送出去半年之後,兩頭小赤煉虎就一躍而爲裂境大圓滿的變異獸了呢?

  “可能是因爲它們天賦異稟吧!”

  秦陽自然不會說出真正的答案,而是隨便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讓得司天剛師徒幾人都是若有所思。

  說實話,在看到阿星和阿月變大之後的氣息修爲時,司天剛心頭也不無後悔。

  如果真如秦陽所言,這兩個小傢伙是因爲天賦異稟才成爲了裂境大圓滿的變異獸,那他們無疑是將最珍貴的至寶送了出去。

  司天剛心中想着,如果這對赤煉虎還留在馭獸堂內,同時也能成爲裂境大圓滿變異獸的話,那對馭獸堂來說又將會有多大的好處?

  短短半年時間就達到裂境大圓滿的變異獸,想必突破到融境層次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可能會前途無量。

  那豈不是說馭獸堂以後會多兩尊並不比司天剛差多少的超強戰力?

  想到這些,司天剛心頭都快要後悔得滴血了。

  甚至從他的臉上,一些有心之人都能看出一絲絲的懊悔。

  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喫,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司天剛總不能厚着臉皮說要將送出去的東西拿回來吧?

  更何況他清楚地知道,如今的兩隻赤煉虎,一定已經認秦陽爲主。

  自己就算強行要回來,恐怕也不能讓其歸心,反而會讓其懷恨在心。

  只是司天剛不知道的是,如果這兩隻赤煉虎真的一直待在馭獸堂,它們一輩子也不會有變異的機會。

  司辰和劉寅城府要更淺一些,所以他們臉上的鬱悶和不甘根本掩藏不住,就這麼赤裸裸地表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好了,自己去玩吧!”

  秦陽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對方師徒三人臉上的神色,聽得他輕聲發出,兩隻赤煉虎身上一陣氣息閃動,便又變回了兩隻小貓的形象。

  嗖!嗖!

  接中兩道破風之聲傳來,堂中哪裏還有兩隻赤煉虎的身影。

  但一時之間,清虛堂顯得有些安靜,顯然衆人還在消化剛纔兩隻赤煉虎帶來的震驚,尤其是變大之後的那種超強震懾力。

  就連跟着秦陽一起來的南越王,其實也沒有見過兩隻赤煉虎的真身,這個時候眼眸之中也充斥着一抹疑惑呢。

  清玄宗衆人自然是又驚又喜,他們原本覺得就算秦陽當了清玄宗的代理宗主,也有些勢單力薄。

  沒想到轉眼之間,秦陽就祭出了兩頭裂境大圓滿的赤煉虎,震懾得還沒有離開的家族宗門之主一愣一愣的。

  現在看來,那兩頭裂境大圓滿的赤煉虎,完全可以成爲清玄宗的護山神獸。

  這樣那些不速之客再想來搗亂,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秦陽,能不能……”

  “阿辰,別說了,走吧!”

  就在司辰鼓起勇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司天剛直接打斷了她,然後還朝劉寅使了個眼色。

  所謂知女莫若父,司辰一開口,司天剛就知道這個女兒想要說點什麼,但那是能辦到的事情嗎?

  你現在這個時候想要要回那對赤煉虎,姑且不說秦陽願不願意,那兩個小傢伙自己恐怕也不會答應。

  與其在這裏丟了臉面,倒不如大氣光棍一點,直接喫下這個悶虧更顯瀟灑。

  反正司辰無論什麼,最終都會被拒絕,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萬一因此而再次得罪秦陽,讓得對方對馭獸堂印象更加惡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司天剛知道在潛龍大會的時候,自己女兒和弟子跟秦陽鬧得很不愉快,說不定司辰和劉寅一直在想着怎麼報復呢。

  只是在經歷了齊伯然震懾一事之後,司天剛就再也興不起跟秦陽作對的意思。

  這一次秦陽更是強勢歸來,還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達到了融境大圓滿的層次。

  這樣的妖孽,是區區一個馭獸堂能得罪得起的嗎?

  沒看唐傲雲那麼桀驁不馴之人,最後都沒有多說什麼,只能灰溜溜認慫離開嗎?

  從秦陽的身上,司天剛看到了很多的不可思議。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兩隻赤煉虎能成爲裂境大圓滿的變異獸,恐怕也跟此人脫不了干係。

  像這樣的絕世妖孽,只要不夭折,未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也一定能成長爲比他們更厲害的超級強者。

  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能不結仇就不結仇的好。

  或許因爲赤煉虎的關係,能讓雙方之間產生一種特殊的聯繫,未來在某些時刻,還能借此攀攀交情呢。

  被父親呵斥了一句,雖然司辰還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鬱悶閉嘴。

  馭獸堂三人很快離開了清虛堂,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道身影走到了秦陽的面前不遠處。

  “那個……秦小哥,數月不見,咱們家阿螢可是想念你得緊呢。”

  緊接着從這個符家家主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符螢白紗下的一張臉瞬間涌現出一抹紅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去。

  說實話,再一次看到秦陽的時候,符螢感覺自己心底深處那種異樣的感覺竟然變得濃郁了許多。

  尤其是秦陽力挽狂瀾,顯露出鬥境大圓滿和融境大圓滿的雙重修爲,震懾得一衆古武界大佬噤若寒蟬的時候,符螢就覺得這個男人分外有魅力。

  試問整個古武界年輕一輩,甚至是老一輩的玄境強者之中,又有哪一個能憑一己之力,就讓這些固執的老傢伙們退縮呢?

  哪怕是三大超級宗門之主,也未必能做得到這一步吧?

  符螢一直眼界甚高,以前的他,覺得只有文宗孔正揚這樣的妖孽才能入自己的法眼,而那已經算是古武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

  然而在潛龍大會之上,孔正揚卻是被秦陽收拾得很慘,哪怕是隱藏實力臨陣突破,最終也只能是秦陽的手下敗將。

  自那以後,符螢心中對孔正揚的印象就瞬間大減,覺得這個所謂的古武界第一天才也不過如此。

  反觀那個獲得潛龍大賽冠軍的秦陽,就算兩者曾經有過爭鬥,符螢還被對方坑了幾千萬,她也始終恨不起來。

  今日一見,秦陽風采更勝往昔,見過了這樣的人才之後,符螢覺得自己再去看其他男人,都跟土雞瓦狗差不多。

  所以在於符魁這略有所指的話語之下,符螢並沒有出聲反駁,反而是心底深處生出一抹期待。

  畢竟這一次秦陽並沒有帶他那個所謂的女朋友趙棠一起來,這讓符螢下意識猜測這兩人是不是已經分手了?

  至於那個氣質驚人的紅裙女人,進來之後就從來沒有說過話,連符螢都都覺得這個女人太冷了,秦陽怎麼可能喜歡那樣的女人呢?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低下頭的符螢忽然擡起手來,解下了臉上的白紗,露出一張略帶紅暈的俏臉來。

  不得不說符螢雖然常年戴着白紗,但這張臉是真的漂亮,讓得不少清玄宗的俗家弟子都看直了眼。

  單以相貌而論的話,符螢還要比那個已經離開的馭獸堂天才司辰更勝一籌。

  由於符螢常年臉覆白紗,這些年沒少被人詬病,說什麼她是因爲長得太醜纔沒臉見人。

  以前的時候,符螢對這些話一直都是聽而不聞視而不見,要是真被人當着面說,那就只能怨對方倒黴了。

  可是在對秦陽生出某些情愫之後,符螢下意識就想將自己真正的容顏呈現在對方面前。

  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相當自信的,尤其是感覺到四周無數驚豔的目光時,眼眸深處又多了一抹隱晦的得意。

  一些有心人都聽明白了符魁的意思,這個符家家主,看起來好像是想要撮合秦陽跟他的這個得意弟子啊。

  這讓剩下的宗門家族之主都是若有所思,同時心中念頭轉動,心想自己的宗門家族之內,有沒有適齡女子可以利用一下?

  不過這還要看秦陽接下來的態度,看那符螢的樣子,好像也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秦陽能不能看得上這個符家天才?

  “呵呵,符家主,說來也巧,我也挺想念這位符大美女的呢。”

  在衆人異樣的目光注視之下,秦陽口中赫然是發出這樣一道輕笑之聲,讓得他們不由面面相覷。

  就連符魁都有些始料未及,畢竟半年前潛龍大會結束的時候,他就已經表達過這個意思了,只是被秦陽無情地拒絕了。

  “難道是因爲那個時候他有女朋友在身邊,他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還是現在兩人已經分手了?”

  符魁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但這對他來說,無疑已經是唯二合理的解釋,這讓他又驚又喜。

  旁邊的符螢也是霍然擡起頭來,看得出她的眼眸之中也蘊含着一抹驚喜,心想這個男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優秀了嗎?

  如果兩者真能成爲道侶的話,那當初在潛龍大會第一輪的爭鬥,或許都能成爲一種佳話。

  不得不說符螢此刻的心思比符魁飄得更遠,按網絡上的某種流行詞彙來說,因爲秦陽的一句話,她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而就在這二人各自腦補着某些事情的時候,他們赫然是看到秦陽將手伸進自己的褲兜裏,然後緩緩掏出了一張紙來。

  “符大美女,這張欠條,你應該還記得吧?”

  緊接着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符魁和符螢瞬間就愣住了,然後他們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尼瑪,敢情對方所說的“想念”,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秦陽,你……”

  符螢的一張臉已經漲紅一片,下意識就想要說點什麼,但一想到自己剛纔腦補的情節,她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本以爲當初那個趙棠已經跟秦陽分手,這小子這段時間念起了自己的好,接下來就會跟自己雙宿雙飛,沒想到終究還是自己一廂情願了嗎?

  對方所說的想念,其實是記着當初她符螢欠的那一千萬欠款,全然不涉及半點男女之情。

  “我說符大美女,你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秦陽完全沒有往某些方面去想,這個時候看到符螢有些羞怒的神情,便是收斂了笑容,反問出一句話來。

  雖說以秦陽現在的身家,一千萬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該要爲什麼不要?

  更何況秦陽對這對符家人的觀感也並不好,這符魁要是好人,今天就不會出現在清玄宗總部了。

  看看當初跟秦陽交好的杜家,還有替他說過話的宮家等家族宗門,就沒有前來逼迫清玄宗這些年輕弟子。

  既然符家二人出現在了這裏,明顯就是想要分一杯羹,其居心不良,那秦陽又怎麼會跟對方客氣呢?

  或許符螢的心性要比符魁好一些,但生在這樣的這家族之中,有時候是會身不由己的,這一點秦陽相當清楚。

  “秦小哥,您誤會了,咱們家阿螢怎麼可能賴賬呢?”

  旁邊的符魁聽出秦陽口氣有些不虞,所以接過話頭先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深深看了一眼旁邊的符螢。

  作爲符螢的家主,又是符家長輩,符魁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符螢的心思呢,所以下一刻他便是舊事重提。

  “秦小哥,當初咱們不是都已經說好,阿螢欠你的那一千萬,我們暫時還拿不出來,讓她以身相許來還債嗎?”

  當符魁口中這幾句話傳進各人耳中後,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心想這個符家家主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地厚啊。

  “家主,你幹嘛又提這事?”

  旁邊的符螢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就算她對秦陽有意思,但也不能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更何況看秦陽的樣子,一來就抓着那一千萬的欠條不放,哪裏有半點念舊情的樣子?

  所以符螢有一種感覺,家主這一次再提到這件事,恐怕會再一次遭到對方的拒絕,那自己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符家主,你再這樣我可就翻臉了啊!”

  果然不出符螢所料,當符魁話音落下之後,對面秦陽的臉上笑容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一輩子只愛一人,聽清楚了嗎?”

  當秦陽這蘊含着某種決心的話語傳出之後,不少人都有些動容,也讓一些人心生佩服。

  只不過清玄宗衆人之中,沐清歌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有些黯然地低下頭去,讓得旁邊一直關注她的顧慎,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顧慎對這個小師妹一直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但他卻知道小師妹對自己並無男女之情,一直都當自己是師兄和大哥。

  所以顧慎一直將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但他卻清楚地知道,當初在楚江遇到秦陽,再發生了後來的那些事之後,小師妹就已經無法自拔了。

  只可惜秦陽一直都表明自己有女朋友,而且還是一個極爲優秀的女人,形貌暫且不說,氣質肯定遠在沐清歌之上。

  此時此刻,秦陽當衆表明一輩子只愛一個人,等於說是絕了其他女人的路,想必小師妹應該會很傷心吧?

  另外一邊的南越王,也是深深看了秦陽一眼,心想在感情這件事上,這小子倒是並不讓人討厭。

  無論是三千年前的南越王,還是靈魂符着在其他人身上的三千年時間,南越王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情。

  但這並不妨礙她對感情的專一,她的理念就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跟此刻秦陽表達的觀念,明顯是不謀而合。

  這小子平時固然油嘴滑舌,但能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守住本心,而且是在女朋友都不在面前的時候,還能保持初心,這就有些難能可貴了。

  那個符螢長得還算不錯,以南越王的眼光,自然也能看出符螢對秦陽有些意思。

  而在接觸到沐清歌之後,南越王同樣也感覺到這個清玄宗弟子對秦陽的那種特殊情感。

  女人的感覺終究是要比男人更加敏銳的,這兩個優秀的大美女都對秦陽青眼有加,不得不說這小子還是有些魅力的。

  這讓南越王都不禁有些好奇,秦陽所說的那個女朋友,到底漂亮到何等的驚天動地,才能讓他對其他美女視而不見。

  畢竟南越王從來沒有見過趙棠,而她雖然討厭秦陽,卻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天賦和心性。

  這樣的男人,想必一般的女人也入不得他的法眼吧?

  “再說了,符家主,我跟符螢只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至於其他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吧!”

  秦陽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讓得符魁臉色尷尬的同時,符螢臉上的羞怒都快要滿溢而出了。

  “秦陽,你混蛋!”

  最終符螢赫然是上前狠狠推了秦陽一把,然後將一張銀行卡拍在秦陽的胸口,粗聲粗氣地叫道:“密碼六個八,從此之後,你我兩不相欠!”

  說完這些話,再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符螢一把推開秦陽,然後頭也不回地奔出了清虛堂,讓得所有人面面相覷。

  “哎,哎,阿螢,你等等我啊!”

  符魁也覺得再待在這裏徒然讓人笑話,聽得他大呼小叫,然後便是頭也不回地追符螢而去了。

  留下一個接住銀行卡的秦陽愣在當場,一時之間,整個清虛堂都沒有人說話,或許都在消化剛纔發生的一幕。

  “六個八?這密碼也太俗了吧?”

  過得片刻,秦陽的聲音才終於傳出來,讓得衆人再次一愣,心想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

  “哎喲,不好!”

  然而下一刻秦陽就臉色一變,從其口中發出的聲音,讓得清玄宗弟子都是悚然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女人不會給我一張空卡吧?”

  緊接着秦陽便連忙掏出手機,打開了早就下載好的手機銀行,輸入賬號和密碼查看了起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尼瑪!

  這讓得衆人都不由在心中腹誹,心想你這樣的大人物,竟然還會在意區區一千萬,還搞得這麼鄭重其事?

  而且衆人心中其實都清楚,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拿出銀行卡的符螢,恐怕丟不起這個人,符家也同樣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符螢給出的銀行卡,絕對不會像秦陽擔心的那樣是張空卡。

  “還好,剛好一千萬,不多不少!”

  片刻之後,秦陽的聲音終於響起,聽得出有些鬆氣的感覺,讓得衆人再次心生古怪。

  “這女人,也不知道給點利息。”

  再下一刻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所有人都撇了撇嘴,心想你這傢伙的身家,真看得上那點銀行利息嗎?

  “行了,行了,沒好戲可看了,都散了吧!”

  秦陽收好銀行卡,倒是沒有再在利息的事情上糾結,而是環視一圈,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這一下剩下的其他宗門家族之主不敢再有絲毫停留,片刻之後,這清虛堂便已經空了一大片。

  這個時候清虛堂中除了清玄宗弟子之外,就只剩下秦陽和南越王兩個外人,只不過現在的秦陽,其實也並不算是外人。

  “那個誰,你不是已經被逐出清玄宗了嗎?怎麼還在這裏?”

  秦陽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當初他親手在楚江抓住的清玄宗叛徒駱襄,他對此人還是有些印象的。

  而且被抓回清玄宗的駱襄,雖然被廢掉的修爲,後來卻還是給秦陽添了一次堵,那就是對文宗宗主說出了他大夏鎮夜司成員的身份。

  所以秦陽對這個駱襄沒有任何好感,同時暗暗腹誹清玄宗這些人做事還真是拖泥帶水。

  駱襄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就算讓他去到外間,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又何必留在這裏浪費糧食呢?

  秦陽可以想像,駱襄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肯定又做了一些落井下石擾亂軍心之事,這就是個不消停的傢伙。

  而這邊聽到秦陽之言的駱襄,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在駱襄的心中,對這個鎮夜司年輕人的懼怕,恐怕要遠遠超過自己師父和宗主。

  因爲他清楚地知道,師父吳成景顧念師徒之情,在看到自己成爲廢人之後,應該不會再收取自己的性命。

  從楚江被帶回來的這段時間,也證明了這一點,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機會兩次跑出來興風作浪了。

  可是在看到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再聽到其口中看似隨意的話語時,駱襄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懼。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這兩次在清玄宗動亂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而眼前這個叫秦陽的傢伙,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憐憫之情。

  當此一刻,幾乎所有清玄宗弟子的目光,都凝注在了駱襄的身上。

  這些目光之中有憤怒,有不屑,有冷笑,也有恨意,但唯獨沒有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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