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流量明星
萬琴雪偏愛玫瑰香，司空清偏愛偏愛茉莉香。這一濃烈，一淡雅，一馥郁，一清新，就在一瞬間，把人們從司空清的驚豔妝容的震驚給拉了過來。
“這是……香料？”
一名媛興奮道。
“不對啊，大炎哪有這樣的香料？”
“那這是……”
衆人議論紛紛。
因爲真的太香了！在場的人，身上帶着香囊的也不少，而且一些豪門出身的，香囊都是一些高檔貨，但香囊這個東西，能管的範圍真的太小了，留香不久。古代人出門都要薰香，就是這個道理，但即使是薰香，也只管得到幾個時辰……
哪像此時的萬琴雪和司空清，不僅香味直接純淨，而且只要是她們身邊的人，都能聞得如此清晰。
兩人剛剛坐定，似乎整個場面，都已經瀰漫着她們身上的芬芳。
這個時候，包括這怡紅院的花魁們，也都跑了出來。
“好香……”
“這兩個姐姐，用的什麼香料啊？”
一羣人，嘰嘰喳喳起來。
自古以來，不管什麼身份的女子，大概都是如此，對這種能讓自己變美的東西，都缺乏抵抗力。
她們身上的香料是什麼？
司空清臉上塗抹的東西，又是什麼？
但很快。
這些問題，就被這些蠢蠢欲動的人，給生生壓回了肚子裏。
因爲萬琴雪，開始彈奏了。
她輕輕撫琴，衝着那人羣中的劉哲嫣然一笑。
這一次，她要演奏的是劉哲特地爲她準備的《平沙落雁》！
在拿到這支曲子的時候，司空清依然是震驚的。因爲她不知道，這個被人稱爲紈絝，敗家子的燕王殿下，究竟還有多少驚豔世人的東西，沒有拿出來。
因爲在萬琴雪看來，這首曲目，已經堪稱殿堂級的存在！
叮咚……
樂曲以舒緩的節奏和清麗的泛音開始，在萬琴雪的演奏下，登時一股秋江上寧靜而蒼茫的黃昏暮色，席捲而來。
衆人，瞬間就驚了。
又是新曲子？
開局就這麼炸裂？
然後旋律一轉而爲活潑靈動，點綴以雁羣鳴叫呼應的音型，充滿了生機和歡悅，最後又復歸於和諧恬靜的旋律中……
所有人。
一瞬間都聽癡了。
不少人緩緩閉上眼睛，都能從琴音中感覺到那時隱時現的雁鳴，看到那雁羣在空際盤旋顧盼的情景。
黃昏將至，煙波浩淼的洞庭湖邊，岸邊一帶白沙，安詳恬靜，濛濛如霜。一羣大雁從遠天飛來，在空中徘徊飛鳴，先有幾隻降落在其上，仰首與空中的飛翔者相互鳴叫呼應，繼而雁羣一一斂翅飛落。遠望去，雁羣丶沙岸丶水波，都在愈來愈濃的暮色中漸漸睡去。
劉哲聽得，都深深吸了口氣。
這個萬琴雪，還真是一個琴藝天才啊！
她剛剛接觸這首曲子不久，竟然就可以如此融會貫通。
要知道，《平沙秋雁》雖然出現較晚，但卻很快在古琴古箏曲目中，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流傳甚廣。除了曲調流暢，動聽之外，還因爲它的表現手法新穎，別緻，容易爲聽衆理解。
這首曲子，自被創作出來之後，就出現了幾百個版本。
而劉哲教給萬琴雪的，乃是他最喜歡的一個版本，《蕭立禮平沙落雁譜》！
按此曲本臞仙所作也。亦作有飛鳴吟、秋鴻、鶴鳴九皋諸曲，斯曲抑揚起伏疾徐之聲，摹物理多、寡、聚、散、起、落、飛、鳴之神，其一種天機自然，曲傳達室指下，深於音律者自可知之。
此曲共分七段。
一、秋雁一羣橫江而來，孤雁在前者先落，中間一二雁以次而落，又三五雁一齊爭落。
二、或落而不鳴，而落，而又鳴。
三、四段若仰天而呼，招之速下，以爲此間樂也。
四、下半章上下齊鳴，空中數十雁，翻飛擊翅。
五、羽聲撲拍叢雜，一齊竟落。
六、既落之雁，託跡未穩，旋又參差飛鳴，或飛或落，或落或鳴，於是一齊飛落。羽聲鳴聲，鬨然滿耳，爲靜境中之鬧境，鬧境中之靜境。
七、已落之雁，聲已寂然，尚有孤雁引吭哀鳴。
尾、次第落於羣雁之側。
其中最高峯的部分，被人最稱作經典的，便是第七段。
然後以沉寂收尾，似乎剛纔那隱世之心，鴻鵠之志，戛然而止。
全場。
死一般的寂靜。
人們，似乎還沒從萬琴雪那完美的演繹中清醒過來，還沉浸在這首曲子描繪出來的“蓋取其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里，天際飛鳴。借鴻鴣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也！”的高深意境之中！
“好！”
“神作啊！”
“我的天……”
緊跟着，全場歡呼，驚歎。
一些人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絕對是萬琴雪，自出道以來的最巔峯之作了！
全場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我的天……”
徐若寧都狠狠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龐。
這萬琴雪，是要逆天嗎？
這是什麼曲子？
殿堂級！
絕對是殿堂級的！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萬大家！”
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
萬琴雪微微一福，嫣然一笑，帶着司空清，不管現場的人已經有多瘋狂，轉身就離開了怡紅院。
又是香風兩陣，餘音繞樑。
人們楞了一下，旋即都瘋了。
“萬大家，您用的香料在哪裏買？”
“萬大家，告訴我們啊！”
“可是那宮廷沉香？”
“萬大家！”
而萬琴雪，此時帶着司空清，在羅慶之的護衛下，開始轉戰下一家，飄香院！
看着那羣已經瘋狂的人們，大呼小叫跟在兩個美女身後，程遠凱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劉常：“劉公子，我怎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劉常也認真想了一會兒，而後道：“確實有些蹊蹺，你說他們在幹什麼？”
突然。
兩人渾身一震，驚駭對視。
異口同聲。
“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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