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負荊請罪
劉常坐在窗邊,看着下面車水馬龍的傾城宮,再看看自己這邊門可羅雀的萬花樓。他手中的酒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老崔頭,在旁邊站着,噤若寒蟬,抖抖瑟瑟。
這個燕王殿下,當真是瘋了!香水那種東西,竟然賣這麼便宜!整個益州的香料業,都受到了極大影響。
程家是完了!
傳統香料的價格,已經被打到了谷底!程家是想爬都爬不起來了。
“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老崔頭還是忍不住了,擦了一下冷汗問道。畢竟程家要完了,這萬花樓可怎麼辦?這牛可是吹出去了,程家要是不支援他們香料,這萬花樓的花魁,不都得跑了纔怪!
“什麼如何是好?什麼如何是好?”
劉常氣得,將酒杯狠狠砸在老崔的腦袋上,怒斥道:“莫非你讓本公子我去救程家嗎?可能嗎?那是十萬兩,十萬兩銀子!”
老崔的額頭上,瞬間起了一個包,他哭喪着臉,捂着額頭,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程家是完了……
那他的萬花樓呢?他頓時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第一次他發覺,跟着這劉常公子,竟然是這麼危險的事情。
莫非……
萬花樓,真要去求這燕王放過?
老崔頭道:“可是公子,程遠凱要是不管,那司空家的皇商頭銜,可就……”
劉常瞥了他一眼:“司空清刺殺燕王不力,就意味着她已經被燕王隨意拿捏,還要妄想皇商?做夢的吧!”
老崔不敢說話了。
劉常眼中,則是冷光閃現。
燕王!
劉哲!
這一回合,他又輸了!他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
又是兩天。
傳統香料,真的徹底低入谷底,因爲人們發現,這香水太好用了,僅僅一滴,香氣迷人……而且,兩天了,這些人在傾城宮門口,足足排了兩天隊,這燕王的香水,還是沒有賣完,這是什麼概念?
意思就是,人家是不限量的!
大有取代傳統香料的勢頭。那我還要你的傳統香料幹什麼?
跌跌跌。
跌不認媽。
這傳統香料的商號們,一個個叫苦不迭。尤其是程家,天天被催債的,把大門都給拆了,這程宅裏的,所有值錢東西,可以拿的,都拿走了!但是,他們還欠着人家八萬外債。
“想好了嗎?”
“老程啊,這機會可只有一次。燕王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他之所以打壓我們傳統香料業,便是因爲你兒子!”
“負荊請罪!”
“把燕王的氣消了,說不定咱這行業,也就喘過氣來,對不對?”
一羣人,頤指氣使的。
之前還是程掌櫃,現在已經成了老程。
程遠凱,一直鐵青着臉……
負荊請罪?
他心裏有鬼,他曾經參與刺殺劉哲,如今司空清還在劉哲手上,他當然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劉哲針對他來的……
他知道你刺殺過他!
但他就是不說!
他讓你自己送上門去!
就是要這麼玩你!
所以,程遠凱知道,他這一去,想要讓燕王殿下放過他,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好!”
但是,爲了家族,爲了外債,爲了能活下去。
程遠凱還有什麼辦法?
……
“司空小姐,今日風和日麗,正是約會的好時光,和孤在一起開不開心啊?”
這個時候,劉哲在二樓窗邊,調笑着給司空清倒了一杯酒。
“你是混蛋,惡魔!”
“惡魔!”
司空清嬌軀顫抖着。
這幾日,她是一直在劉哲身邊,親眼見證這益州城,傳統香料業的沒落,僅僅是他幾句話,就讓無數人破產,無數人生不如死!
這便是權勢嗎?
劉哲喝了一口酒,呵呵笑道:“司空小姐,您這話說得很沒道理啊。先刺殺孤的,是你們,現在說,孤是惡魔?”
他冷冷看來:“那你們呢?”
“你可知道,孤若死,江州百姓如何?”
“你可想過,孤若死,多少人流離失所,陷入戰亂?”
“你可想過,孤若死,芳華學院被拆,多少孩子無法讀書,多少農民的土地,重歸望族!”
司空清,被劉哲問得一愣一愣的。
靈魂拷問,絕對的靈魂拷問!
司空清頓時心亂如麻,是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想,確實……如果劉哲一死,江州便成無主之地,多少人,會對逐漸富庶起來的江州,虎視眈眈,垂涎三尺?梁王定會發兵江州,到時候,生靈塗炭,可是她想看到的?
不!
劉哲呵呵笑道:“司空小姐,知道孤爲什麼,會將你帶在身邊嗎?”
司空清輕咬銀牙,還不是因爲你是色中餓鬼,這個整個益州,誰不知道?
劉哲看到她的眼神,便知她在想什麼。於是輕笑道:“不然,孤封地雖然不大,但若想網羅些許美女,還不是太難的事情。”
司空清靜靜聽着。
因爲她此時感覺到,劉哲的口氣,並沒有那般可惡了。
劉哲繼續道:“因爲孤覺得,你,便是孤的過去。孤那些年,聲色犬馬,無惡不作,臭名昭着,但是……”
“孤現在變了。”
他笑呵呵看着司空清:“孤想做一個勤勉的王爺,孤想帶給封地欣欣向榮,安居樂業,孤想讓江州的人,提及孤的名字,臉上都是自豪,而非惡嫌!”
“孤想讓江州繁華,舉世矚目!”
“孤想讓萬民歸心,大炎盛世!”
司空清,聽得心裏波瀾四起。因爲她看到了此時劉哲眼中的精光,她知道,這個敗家族,不是在開玩笑,他很認真!雖然,如此聽上去,和他以前的惡魔行徑相比,有些不倫不類,但他,真的是很認真在說!
她,竟然也信了。
劉哲這才哈哈大笑,痛痛快快喝了一杯酒:“所以,孤將你放在身邊,只是想,你代表着孤的過去,你代表着孤的罪惡,孤看到你,便會想起曾經的自己,以此來警醒自己!”
“勤勉,勤政,勤務!”
兩個人之間。
一片安靜。
司空清,都被劉哲這一番話,震撼到了。
“你你你……”
劉哲哈哈笑道:“司空小姐,至於你說的惡魔……”
“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你見非你見,你見非我見……世上的事情,總是那般奇妙。”
“你那剛正不阿,一生正氣的程大哥,當要來了。”
“什麼?”
司空清臉色一變。
果然、
就在這時,下面街道上,一陣騷動。
程遠凱,披頭散髮,光着上身,負荊請罪走來,此時的他,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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