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誰贏誰輸
沒人會不承認，今日陸清雅的演奏，是完美的。
劉哲也是微微一驚。
這陸清雅的天賦，其實並不在萬琴雪之下。因爲她此時彈奏出來的《平沙秋雁》，和歷史上的《枯木禪琴音》版本的平沙秋雁，幾乎無異！
《平沙秋雁》，在這個世界上，纔出現幾天？她已經能改編得這麼完美，也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這《枯木禪琴音》版本的《平沙秋雁》，意境完全發生了變化。從之前的鴻鵠之志，變得哀鴻啼血，悲觀恐懼，只能隨波逐流……
大招！
果真是大招！
這種改編，似乎在訴說着陸清雅此時的心境。當萬琴雪，躊躇滿志，誓當天下第一琴師的時候，誰還記得，曾經驚豔絕倫的陸清雅？萬琴雪在宮廷中，風光無限，陸清雅卻回到荊州，蕭索寂寥，無人問津……
她在找。
她在找一鳴驚人的一次機會。
劉哲聽得都是苦笑不已。
坦白講，這陸清雅對音樂的領悟能力，實在是超過萬琴雪的。要是平常的萬琴雪，遇到今日的陸清雅，是必輸無疑！
終於。
這第六段，也慢慢結束。
月色瑩瑩夜氣清，霜天露冷，更長漏永，菰米何處尋。哀哀嘹唳，止宿在那沙汀。鵲噪鴉鳴互震驚，鷗鷺喜相迎。飲也啄也，稻梁豐盈。正是君子不憂貧。惟想莫春歸去，依舊同羣。只緣是賓鴻社雁，平沙水雲。
全場，依然在寂靜之中。
聽着那餘音繞樑，誰都不忍打破這份美好，以及這收尾意境中的蕭索……
“好！”
“厲害！”
“完美！”
足足幾分鐘之後，全場才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來。
陸清雅，緩緩起身，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傲然看了下面的萬琴雪一眼，這才微微一福，謝過這些觀衆，嫋嫋走了下來。
“老天，太完美了！”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陸大家，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琴師啊！”
全場的人，都跟着興奮得臉色通紅，讚歎不已。用對手的成名曲，去擊敗對手，這得多有自信，這得多打臉？
萬琴雪其實心中，也是很敬佩自己這個師姐的，看到陸清雅下來，淡淡笑道：“師姐琴藝精進，老師定然爲之雀躍。”
陸清雅冷冷道：“師妹，多說無益，該你了！”
她懶得跟萬琴雪廢話，因爲她認爲，她今日贏定了！
劉常也在旁邊哈哈大笑：“燕王殿下，如何？我得提醒你啊，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不然的話，這徐小姐，可就……”
衆人也跟着大笑。
被迫解除婚約……
還有比這剛丟人的事情嗎？
倒是徐若寧，狠狠瞪了劉常一眼，這才紅着臉，在劉哲身邊，輕聲道：“你放心，婚約沒了，我……我也不會不認賬的！”
說完這話，竟是羞得再也不看劉哲一眼。
劉哲哭笑不得：“賭約已立，何有認輸一說？”他看向萬琴雪笑道：“有勞萬大家了！”
萬琴雪可能想到了那旗袍的樣式，狠狠剮了劉哲一眼，這才和傾城宮的幾個花魁，一同下去。
衆人忍不住嘲諷笑了出來。
眼看這陸清雅贏定了，還不願意認輸？嘴硬？嘴巴越硬，到時候，被打臉就有多疼！
秦巖也在一旁嘆道：“徐老頭兒，你這孫女婿，可真是要輸了啊！”
許朗哼道：“年輕氣盛，不自量力，輸便輸了，這婚約，我早不想要了！”
秦巖打趣道：“是嗎？徐老頭兒，你可得想好啊！我家孫女，還待字閨中呢！這燕王殿下，你們家要不想要，我可就搶走了！”
“你……”
許朗氣得鬍子都開始抖了。
兩人打趣歸打趣，其實還是很期待這次萬琴雪的演繹的。雖說陸清雅，着實驚豔，但萬琴雪，乃宮廷第一琴師，也非浪得虛名。
然而……
接下來的時間，衆人是等啊等啊。
足足等了一刻鐘，還不見人出現在那醉仙台上。
“怎麼回事？跑了嗎？”
“哈哈哈哈，看來是被陸大家嚇到了！”
“就這？”
全場的人，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嘲諷不已。
就在這時。
突然一道倩影，出現在那醉仙台上。
就這一下，全場的眼睛，都看直了。
就這一下，全場的喧鬧，頓時靜了。
不少人，狠狠揉着自己的眼睛，然後睜得大大的，跟着，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秦巖本來正在喝酒，看到那道倩影，也是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沒錯……
最先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兩條雪白的大腿……
那大腿上，只有分叉的布條，遮蓋住那曼妙的腰肢……
一身綠色旗袍的萬琴雪，嫋嫋走到自己的古琴旁邊，然後，翩然而坐。
“這……”
“我……”
“這這這這，這是什麼衣服？”
“無恥！”
“下流！”
“不知廉恥！女子，女子豈能穿這等傷風敗俗之衣物！”
全場都炸裂了，有人看得口水直流，有人看得痛心疾首，但眼睛，卻也無法從萬琴雪的身上移開，有人眼睛一亮，有人驚掉下巴……
總之。
效果是驚豔的。
無比炸裂的。
劉哲在旁邊嘿嘿一笑，他管你什麼傷風敗俗，管你什麼廉恥禮儀，他要的就是炸裂的效果！
“這……”
劉常怒道：“這這這，這完全是本末倒置！這還號稱天下第一琴師？我看是天下第一花魁差不多小姐！”
其他人，也跟着起鬨。
莫非這萬琴雪，怕琴藝比不過陸清雅，所以以“肉”來博眼球？
下作！
下流！
這些人，一邊罵着下流，一邊流着口水。
因爲這個時候，不只是一個萬琴雪，那傾城宮，幾個身材曼妙的花魁，也同時出現在了醉仙台上面。
靚麗的風景線！
扎眼的風景線！
陸清雅冷冷一笑：“我這師妹，何時需賣肉博名了，哈哈哈哈！”
誰知。
她話音剛落。
一道充滿殺氣的琴音，便在那醉仙台上響起。
一剎那。
金鼓戰號齊鳴，衆人吶喊。
陸清雅臉色微變。
這是什麼曲子？
她又有新曲子了？
而且……
開場便是巔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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