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聖中王下霸道
“怎麼樣，大家都沒事吧？”
回到水府，許淵把一大片龜殼、龜爪從儲物鱗片中扔了出來，這些東西能自己用的就自己用，不好搞的就給樓綰綰去換。
陸陸續續，老錦鯉和蚌精也回來了。
“沒事兒，就是跑了幾隻泥鰍。”老錦鯉還是略有遺憾，地龍一族太滑溜。
“不影響，反正待會兒會拿他們開刀。”許淵早有定計。
“還有動作？”老錦鯉心肝都顫了一下。
這次行動，斬獲頗豐，可相當於是把劍魚一族、地龍一族、清江鱉族得罪死了，之後還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報復呢。
“一不做，二不休，走別人的路，才能讓別人無路可走。”
許淵笑了笑。
越是高端的層次，越流行聖道。
何爲聖道？
無爲，禮讓，相敬如賓，君子之交淡如水說白了，就是遠觀彬彬有禮，近看血淋淋，一旦發生利益衝突，在天道的限制內，最大程度打擊對方。
這一條，適合那種超絕的蓋世強者，是他們相處的規律。
而相對低一點的層次，常用王道。
建立一個制度，令大家都去服從，在這個規則內最大程度的博弈。這個規則，就不是天道了，所以存在被推翻的可能，因此層次低一些。
而層次最低的，善用霸道。
欺行霸市，窮山惡水出刁民，當個無視規則的土霸王，誰都拿誰沒辦法！
這個結論反推依然成立。
靠霸道橫行的人，走不長遠，頂多就是一方梟雄而已。
而在制度內闖蕩的人，纔有可能成爲人中之龍。
至於聖人，自然是超凡脫俗，對誰都很尊重，但其實對誰又都看不上眼。
江州在中原最北，而清江，是北中之北，典型的官方都嫌棄的窮疙瘩。
在這裏，想要生存，就要霸道！
就要窮兇極惡！
“走吧，我們去地龍一族一趟。”許淵一馬當先，“額，諸位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接下來這一幕可能會有點殘忍。”
說完寶光一閃。
嘔！
楊肥魚吐了。
地龍一族生活的環境在清江河岸的一大片沼澤地裏，一天天泥裏來泥裏去。
當然，修爲高一些的妖怪泥鰍，主要是居住在肥美的水中。
許淵一行人的到來，正是時候。
斷尾老泥鰍逃回來之後，馬上向地龍族長哭訴。
老族長聽了之後十分生氣，呼喚族人，正準備扎堆進入清江西，找那頭老錦鯉討回一個公道。
結果就碰上了許淵他們。
“老錦鯉，你當初來清江的時候，本族長沒有找過你什麼麻煩吧？”地龍族長資格比老錦鯉還老，“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爲什麼無故襲擊我族族人！”
“把你們的那個什麼小黑魚，還有抓住的我族族人，給我交出來！不然別怪本族長讓你們清江西不得安寧！”
老錦鯉好生尷尬。
“這個小黑魚在這裏，不過現在的清江西是他說了算。”
“什麼？他？”地龍族長哈哈大笑。
這麼一頭雜毛魚，居然把老錦鯉趕了下去？而且老錦鯉還恬不知恥的留在清江西？好厚的臉皮，不知羞恥啊！
許淵沒有說話，只是直瞪瞪的盯着斷尾老泥鰍。
這老哥肯定沒有把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他家族長，好一個腹黑的傢伙。
砰！
許淵從儲物鱗片中取出一物，扔向地龍族長道：“拿去吧。”
楊肥魚一顫，就是這東西，讓他剛剛都沒忍住，胃裏翻江倒海。
嗯？
斷尾老泥鰍定睛一看，只是一眼，身子都軟了一下，然後就是止不住的顫抖。
地龍族長更是雙眼一瞪，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啊！我的兒郎們啊！”
地龍族長背後的族人有些失控，好幾頭泥鰍衝了出來，一個個哭天搶地。楊肥魚看着許淵的背影，也怔住了。
都是一起長大的，爲什麼淵哥就好像生死看淡的模樣，自己就那麼不堪？
淵哥就是淵哥！
老錦鯉一看，也有些出乎意料，口中低聲喃喃：“一代梟雄，霸主本色！好，好啊！”
蚌精傻傻的，看着飄在水中的那一坨東西，想不清楚這些人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不就是一根繩子串了二三十顆泥鰍頭嘛。
“你這宵受死！”
地龍族長張口就是一道黃色閃電，臉盆大的避土珠當即砸來。
錚！
丈八蛇矛當仁不讓，和避土珠戰在一起，本來是處於下風的。但是當丈八蛇矛化形騰蛇之後，就真的和避土珠旗鼓相當了。
這妖法，神乎其神！
脫胎之後，許淵的雙鰭中暗藏真氣，總量比同級妖修多了大半。預計完全脫胎之後，真氣量能再翻兩三倍。
那就是海量了。
所以現在拼法器，他能堅持一段時間。
地龍族長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這個該死的傢伙，腦子一熱，探身上前，企圖用強壯的身軀絞殺許淵。
生活在泥裏，阻尼遠比水中大，地龍一族的一直和避土珠一樣，是他們的驕傲。
這一刻，斷尾泥鰍想要出聲阻攔。
他想起了在大瀑布邊上，許淵一息之間拿下五名暗勁地龍的身姿了。
但他敏銳的發現，許淵正用凌厲的眼神注視着他。
沉默，卻令人恐懼的眼神！
斷尾泥鰍慫了。
他心裏想，族長畢竟那麼厲害，就算是一時不察也未必會怎麼樣，自己還是不要拉仇恨的好。
砰！
一抹赤血飛射而出，染紅了河水。
斷尾泥鰍瞳孔無限放大。
族長受傷了？
血水之中，地龍族長死死的纏住了許淵。
他軀體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迸發力量，就像無數隻手一樣“捉”住了許淵。
“化勁？”許淵有些意外，他的雙鰭插在地龍族長身體裏，也被緊緊夾住，能造成的傷害有限，也就剛纔那些血水了。
“你的鰭”地龍族長也被許淵震驚到了，這個魚兒居然能夠傷到自己！
不過還好，這種傷勢，並不嚴重。
“嗯？”地龍族長面色難看了一點。
痛！
他在動！
怎麼可能？
自己是化勁妖修，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能夠爆發出全部的力量。自己已經將他的雙鰭控制住了，他爲什麼能掙脫？
難道，他雙鰭的力量，比自己化勁期的力量還大？
如果許淵知道地龍族長的想法，一定會回答他：是的，你猜的沒錯。
“大地送葬！”
地龍族長暗道不妙，真氣勃發。
水底的淤泥流沙通通朝他聚來，然後將他和許淵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淤泥流沙不斷壓縮，地龍族長的纏繞力量等同於又增加了數倍。
他自己的筋骨都在咔咔作響，就更不要說被他纏住的許淵了。
那頭魚兒，一定早就被碾成肉沫了！
淤泥流沙固定，在水中結成了一座土包，看起來真的挺像墳墓。
這，的確是大地的送葬！
“淵哥！”楊肥魚心頭一緊。
“死了？”斷尾泥鰍有點想笑，但又覺得來的太快的幸福，有些不真實。
地龍一族的族人們在歡呼，惡首已誅，大仇得報！
咔！
土包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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