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反向頌歌的技巧
“他想幹什麼？江山……是他能競爭的嗎？”有學子愣住了。
許淵，你飄了啊，我們大家都還是學子而已。
畢業之後，能進入大齊官方，混個一官半職就算不錯了。
幾十年下來，加入能夠成功進入玉京當差，那就是平步青雲，前途無量，未來可期了啊！
你特麼到底在說些什麼不切實際的話！
“我有預感，這一戰，似乎有看頭了。”
“何止是看頭，我看，這是要捅破天了！”
“許淵，要和四位偉人打擂了嗎？這哪裏有勝算？他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成就？而那些人，哪一個不是立下了豐功偉績的！”
“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勇氣可嘉。”
學子們不傻，不是你說幾句話就能夠引起人家天地意志和文道意志共鳴的。要有理有據，甚至要有可行性纔行。
“許淵。”
一道厚重的聲音叫住了許淵。
許淵回頭一看，是車老。
車老凝重的道：“此舉有風險，無論你成功與否，都有可能得罪那四位偉人。他們中的一些雖然未必都還在人世，但也定有其信仰者。”
“你確定？”
顯然，車老也不看好許淵這個行爲。
作爲公證人，他是有權力中斷這場論道的。
“車兄，讀書人，要講信義的啊！”
虛空中傳來了另一道厚重的聲音，是汪老。
聲音之所以厚重，不是說他們的音色，而是他們的修爲還有地位，能夠對空間產生自然而然的壓迫。
這是上位者的固有特徵之一。
“汪老的聲音？”
“果然，譙宇極背後確有汪老撐腰。”
“汪老這是在……限制車老？”
“難怪許淵敢答應這場論道，原來他是車老的人不成？”
“車老可不是拉幫結派的人，想必只是單純的惜才吧。”
“嗯，據說，瘋先生對許淵的印象也很好。還有殺生童子，前幾天聽他和文宗閣幾位師兄談話，對許淵多有褒揚。”
“可惜了，汪老插手，車老也不好駁面子啊。畢竟這是損毀公信力的事，車老不可能爲了許淵而自損名譽。”
車老聽到汪老的聲音，笑道：“都還是孩子而已，何必如此較真。得饒人處且饒人，汪兄你說呢？”
汪老的聲音也很溫和：“雛鷹總要學會自己翱翔，前輩們能做的事，頂多是在背後推他們一把，給他們一個蛻變的機會，不是嗎？”
車老面色稍變：“汪兄，即便推，也應該是小趙來推！”
車老這是點出了許淵和趙科趙老的關係。
趙老在汪老、車老面前雖然算晚輩，然而一朝成聖，身份地位大不相同。即便汪老，也要考慮考慮得罪一尊新聖的後果。
可誰知道汪老居然全然不在意的道：“不管是誰，今日這論道，我認爲有必要繼續，否則此事傳了出去，連論道都可以取消，那我麓山書院還搞什麼學問？豈不是會淪爲天下文道同道的笑柄？”
“你！”車老難得的動怒了。
“車老，無妨。我許淵輸得起！”許淵打斷了車老和汪老的虛空對話。
“哈哈哈，好，年輕人，有魄力！今日一戰，即便你輸，我也許你一個在麓山書院進修的資格！給你東山再起的機會！”汪老似乎對許淵也挺欣賞。
但其實，這不過是故作憐憫。
你敵人的後人出現，你是將他趕走，還是讓他在你面前苦苦掙扎呢？
二者爽感截然不同。
後者的爽，無疑是炫邁，根本停不下來。“多謝汪老！”許淵一笑，虛起眼睛道，“我許淵輸得起，自然，也就贏得起！”
汪老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心理指不定怎麼罵許淵呢。
重整氣息，許淵開口：“惜閻魔天子……”
衆人一驚。
許淵這是真的要和讚歌對抗了！
這是要開始詆譭閻魔天子嗎？這麼大膽子？
“略輸文采！”
“文宗夫子，稍遜fengsa！”
“一代人王，赤城楊戩，只識彎弓射大雕！”
許淵一口氣，把譙宇極讚美的全部都否定了。
閻魔天子在許淵識海中一愣，隨即暴跳如雷：“臭小子，你居然罵朕沒文化！老子也是讀過書的！”
閻魔天子氣的“朕”都不說了。
“略輸而已，比起你的魔功，你的文道成就自然是要略輸幾分了。”許淵尷尬一笑，問道，“難不成天子你不這麼認爲？如果是的話，那還請天子你展露一下墨寶，讓小的我開開眼？”
開玩笑，閻魔天子有屁的文道修爲。
他寫過最好看的字，就是當初報了殺母之仇，屠戮一城之後，寫下的那個“殺”字！
這個字，非文道之字。
而是魔道之字！
許淵的話，一點沒錯。
轟！
魔光驟起，一頂黑色和血色組成的魔道冠冕出現在許淵頭頂。
閻魔天子，認可了他的話。
“你居然污衊文宗和夫子，你實在是大逆不道！”譙宇極不知道爲什麼許淵的話得到了魔道的認可，他趕緊出言。
許淵道：“所爲fengsa，是高調，是炫耀，是一種得不到卻還想要！”
“難道你以爲文宗或者夫子是那種炫耀的人嗎？李放歌一生，從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活的自我，而非高調。”
“夫子我縱然不瞭解，但卻知道，肯定是功勞大過名聲的人。否則這麓山書院，也不會如此包容，百花齊放。”
“說稍遜，其實也是有些勉強。因爲在我看來，這二者，一點也不fengsa，反而鉛華盡洗，返璞歸真！”
譙宇極聽到許淵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無恥，無恥之尤！
這特麼簡直就是反向讚歌！
還能有這種操作？
許淵嘿嘿一笑，拍馬屁，你們這個時代的人簡直是太直接了，一點技巧都不講，我都沒給你們整什麼“震驚……”“男默女淚……”“你不知道的十個……”
轟！
天地異象再現，許淵身上出現了一道長袍，然後還有爽朗的笑聲環繞。
這長袍，是夫子的長袍幻象。
那狂妄的笑聲，則是李放歌的笑。
許淵再一次受到認可。
“胡鬧！”汪老的聲音傳來，“堂堂人王，被你說的只識彎弓射大雕，簡直是有辱我人族先賢。我看你是跪久了，站不起來，不配爲人！”
汪老的話，點出了許淵妖族的身份。
他，是少有的知情者。
一代人王，輪得到你一頭小黑魚指點評價？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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