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朝聞道,夕死可矣
然而現在,他一劍之下,七位渡劫全部被命中。
不得不說,每一個階段,都有每一個階段的飛躍。
入神,正好能夠最大限度的開發出一劍一世界的威能。
此刻,許淵手中輪迴劍上出現了一道劍語,這也是他繼“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和“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之後的第三道劍語。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許淵的神魂,同樣進入了輪迴劍界之中。
想要讓七位渡劫同時陷入無盡輪迴之中,太難了,許淵不可能撐得到最後。然而劍語加持之下,一切都出現了新的變數。
……
輪迴劍界之中,血衣七子被分開,每個人都在經歷一段嶄新的人生。
然而其中一人腦中轟鳴,率先覺醒。
他是血衣七子中的赤衣子,精通劍道。雖然是魔修,但劍走中正,有大家風範,也是血衣七子中最有可能率先獨當一面的人。
“給我破!”
赤衣子手中一柄血劍揮舞,周遭的景象頓時出現波動,然後被他的血劍撕碎。
這血劍,就是之前樓綰綰和許淵逃走時,斬向他們的血劍。
赤衣子,是陣法的主攻之人。
場景恢復,血衣子發現其餘六個師弟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是還沒有從環境中甦醒。
而他對面的那個小子,則冷冷的看着他。
脫胎?
不對,變成入神了。
他手中的劍好強,他的劍意,好生鋒銳。自己能否接住他的劍?
能吧?
不,好像不能,因爲劍氣的威能還在增長。
天吶,爲什麼更強了!
這一劍下來,自己絕對抵擋不住,自己會死吧?
爲什麼其他師弟還沒有醒來?
爲什麼副門主還在天上和那個女子纏鬥?
爲什麼自己要接這個任務,如果不來,是不是就不會有此危局?
赤衣子陷入了恐懼之中,全然沒有察覺周遭的景象其實似乎是……靜態的!
他就像是一幅畫中突然活了的人,許淵也是。
但其餘的東西,依舊並非真實。
赤衣子撕碎了幻境,但其實還在另一道幻境之中。而這道幻境裏,許淵的真身顯露,手中白龍之牙發出嘶鳴。
以神入劍,將自己的神魂投射到輪迴劍界之中,插手輪迴。
這就是第三道劍語給許淵帶來的力量,這纔是真正完整的一劍一世界。
因爲人生就是一場夢,而許淵,一開始就是清醒的。
錚!
劍氣縱橫,許淵一劍斬出。
現實中,他根本不是赤衣子的對手。然而在劍界幻境之中,他把自己的劍道修爲剝離了出來,引導赤衣子只和他進行劍道比拼。
從而佔據了優勢。
這個世界,每一個細節都在指引着赤衣子和許淵比劍。
單純的比劍。
赤衣子身在局中,自然不知。
噌!
他拔出了劍。但他不知道,當他拔出這劍之時,他就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他就真的徹底被這幻境限制,和許淵老老實實的比劍了。
而他的劍,又怎麼能比得過青蓮劍歌呢?
噗嗤!
赤衣子捂着心口,想要堵住那道劍傷,但卻怎麼樣也止不住噴涌而出的鮮血。許淵那一劍,正中他的心房,劍氣將他的心臟徹底摧毀,神仙都救不了。
“這是什麼劍法?”赤衣子彷彿還有些不甘。
其實他應該死了的,這麼重的傷,不可能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但關心則亂,赤衣子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青蓮劍歌!”
“原來是這樣,那我死得不冤!”赤衣子閉上雙眼,安詳的死去。
青蓮劍歌,是文道和劍道之中的信仰級別的功法,任何劍道中人,都會對其抱着朝聖的信念。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赤衣子覺得自己死前能夠見識到真正的青蓮劍歌,他心滿意足,死的無怨無悔。
“是不冤!”許淵陡然睜眼。
噗通!
現實世界中,血衣七子中的一人突然栽倒,氣息全無。
他無聲無息的死掉了,臉上沒有任何痛苦,反而露出了釋懷的笑容,詭異至極。
血衣副門主心頭一顫,差點被樓綰綰抓住機會反傷到他。
“怎麼可能,赤衣子爲何突然死亡!”血衣副門主看着下方現在還站着一動不動的七個人影,心頭有些發寒。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那個入神小修士的眼睛一閉一睜,渡劫修爲的血衣子就直接死了,這是什麼神通?這是什麼道法?
簡直聞所未聞!
樓綰綰雖然修爲高了一籌,但畢竟是剛剛晉升,還沒有徹底熟悉自己的力量。所以一時之間居然是被血衣副門主壓着打的。
但血衣副門主剛剛的失聲,給了樓綰綰喘息的時機。
二人再交手,樓綰綰已然不落下風了。
再有一會兒,等她徹底掌控了自己的境界,應該就能壓制血衣副門主了。
所以現在,着急的是血衣副門主。
咕嚕嚕!
許淵又灌了一瓶遠古龍血。
以神入劍,對於他這個出入入神境的修士而言,還是太難。
若沒有遠古龍血的滋養,他的神魂之力現在恐怕已經枯竭。若是沒有第三劍語庇佑,他更是會迷失在自己的輪迴劍界之中。
但還好,曾經的積累,讓現在的他還有個拼命的機會。
換作其他人,連以命搏命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他的對手,是渡劫,是七位渡劫啊!
嗡!
許淵雙眼一閉,再度沉入輪迴劍界之中。
這一次,是血衣七子中排名第六的,青衣子!
赤橙黃綠青藍紫,青衣子明明是第五,但卻偏要第六這個排位。青衣子所在的幻境世界,竟然和玉京一模一樣,而且他還到了香滿樓。因爲許淵去過玉京香滿樓,所以這個幻境構築的完美無缺,青衣子遠不能像赤衣子那般,撕開幻境
。
如果說赤衣子在他們構建的陣法之中是主攻的話,那麼青衣子就是總管調度,是大陣的真正主持人。
他之所以叫做青衣子,是因爲他喜歡穿青色長衫。更是因爲他早年曾經在戲樓,當過大青衣!
他一生的執念,是戲曲。
“啊……啊……啊……”連續轉了好幾個彎,青衣子在戲臺下和着戲曲兒,跟臺上的花旦一起輕聲哼唱。
聽戲的人,都有這個習慣。
“這裏有人嗎?”一個黑衫少年指着青衣子旁邊的座位問道。青衣子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坐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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