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破而後立，魚躍成人
哐噹噹噹……噹！
幾枚銅錢終於落地。韓凌塵皺着眉頭又敲打了半天的算盤，最後擡頭道：“卦象十死無生，確實是死了。而且我也查了本界的因果，雖然做不到一覽無餘，但是確實沒有許淵的了。他……真的
死了。”
韓凌塵身邊，兩個人各有不同的神情。
殺生童子曲邪涼聞言之後，眼中光芒一黯。
許淵，死了？
那個和自己有着莫名關係的許淵死了？
那麼自己的身世呢？又該去問誰？
而韓凌塵旁邊的樓綰綰則是頓時臉色煞白，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往日種種，在樓綰綰腦海中回憶。
“他若爲妖，必是大妖！”
她的話，早已實現。
可現如今，那位大妖人呢？
爲什麼！
爲什麼一個大能，竟然能夠被七位聖人聯手伏殺？
難道就單單是因爲他是文宗李放歌的唯一傳人嗎？
就是因爲一個身份？
不多時，夫子和車老也走進了文宗閣。
二人面色嚴肅。
“夫子，許淵他還活着，對嗎？”樓綰綰看着夫子，僅存最後一絲希望。甚至，她都不敢聽夫子說話，因爲她怕聽到的結果，還是那樣。
“你是說，那條小魚兒？”夫子面不改色，世間沒有事情可以激起他的心緒。
哪怕是許淵這種萬萬年難得一見的氣運之子。
活着便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
“嗯。”樓綰綰點了點頭。“死了。”夫子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過於直白和殘忍，本來還有事情要和韓凌塵交代的，但是現在恐怕不是時候，於是他轉身又離開了，留下車老和韓凌塵他們一起安慰樓
綰綰。
那條小魚兒，是真的死了啊！
文宗閣外，山羊先生不斷嘆氣。誰能知道東海那邊的同道們，是那麼的不要臉呢？
還有東海的那位獨孤老人，以他和李放歌的關係，爲什麼沒有出手保許淵一手？
難不成他也被人攔住了？
話說回來，東海也就算了，畢竟遠。
可大齊譙太師還有荀聖是真的夠卑鄙。
要不是太保尹震和山河陳聖出手，山羊先生都想自己帶着兄弟夥們殺上玉京了。
它身邊，瘋先生李嚴癡癡的望着天邊，這一次，他不是在看自己的牛兒。而是試圖想要找到那個調皮而又尊師重道的小魚兒。
山羊先生另一邊，一頭白猿和一隻鳳凰也都停止了往日的嬉戲，一動不動，如同默哀。
他們就是山陽先生的兄弟夥，許淵對他們有自由之恩，他們本該相報，但現在沒有了機會。
以後，也再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因爲夫子說死了。
許淵，便真的死了。
……
魔界聖山。
“妹妹，我沒看錯吧，你竟然哭了？”血蝶魔後賤賤的調侃道，“你可是太上魔後、忘情魔後啊，你怎麼能哭呢？難道，那個男人就真的那麼重要？”
“你這樣，可不適合修大道哦。”“一個哭泣的女人，不配輔佐血聖大人榮登高位，你以後給我注意點！”
噌！
劍氣沖天而起，但隨即便被一股血光蓋壓。
“血聖，我今日一定要教訓她。”太上綰綰毫不留情，完全不懼血聖這位蓋壓一世的至強者。她今日，必須收拾血蝶魔後。
“血聖大人在，你休想放肆……”
啪！
血蝶魔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血聖轉身一巴掌扇翻在地。
血蝶魔後懵了。
她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敢問，只能露出一臉委屈的面容。至於怨恨，她永遠也不會有。哪怕是血聖讓她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
這邊，血聖臉上，同樣露出怒容。
儘管他的眼中還有一些疑惑，但那不重要了。“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要屠聖，放心吧，我答應你，會有機會的，而且不會太久。”血聖臉色逐漸冰冷，喃喃道，“因爲那條小魚兒，也是我看好的人。殺了他，本聖從哪裏
再找一個那麼合乎心意的傳人呢！”
轟！
魔界聖山山腳下的血海中，捲起了驚濤駭浪。
……
不僅僅是這些地方，還有一些地方，還有一些人，在暗自神傷。
比如淺海龍宮監牢裏面被縛住的龍鯉太子肖戰！
再比如遠在佛宗大世界已經成就了半步尊者業位的黃天龍。
或者被傳送到了安全地方，但卻嚎啕大哭的孔天賜、小龍蝦還有兩位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但就是想哭的血鬼童子小彬和小萌。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天地氣氛，彷彿在這幾天變得凝重了。
甚至包括時間長河之中。
一尊巨人雙手撐天，舉起了一塊偌大的大陸……罪國大陸。
罪國上方，黑黝黝的，是一方破碎的小世界。
“啊！”
巨人發出痛苦的呼喊。“國君，堅持住！雖然你的本體被聖人擊殺，但是有無量尺的大神通之力，將你的神魂送到了這裏，讓你雙魂合一。”宮崎聖人道，“可惜你的小世界也崩塌，爲今之計，就
是讓罪國和殘破的小世界合二爲一。只有這樣，才能重塑你的道基！”
“痛苦是必然的，但是你必須要撐過來。”
宮崎聖人說的膽戰心驚，很難想象，國君這種級別的修士，居然被七位聖人聯手伏擊。幸好國君早有預見，有一尊完美分身，而且在本體的真魂也逃了出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平時，一點東西扎入了肉體，都是莫大的痛處。更不要說罪國這麼大一塊大陸，要徹底融入許淵的神魂小世界之中。
這種痛苦，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放心吧，他撐得下去的。”閻魔天子出現在宮崎聖人身旁。
“前輩。”宮崎聖人拱手一禮，等待下文。“他還等着有朝一日返回東海，血洗龍宮，屠滅仙山，斬名門，誅聖人的那一天呢。他一定會挺過來的。”閻魔天子道，“不過將罪國化爲小世界之後，他攜帶的生命力量就
太多了，會引起時間長河排斥。我們要做好着陸的準備了。”
話音落下，罪國突然消失。
閻魔天子和宮崎聖人相視一笑，成了！
嗡！
緊接着，時間長河之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斷拍打驅趕着還沒有甦醒的上古神軀許淵。
最後，即便是上古神軀都抵不住時間長河的排斥。
噗通！
時間長河上方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一方世界，許淵被扔了進去。
那方世界，金碧輝煌，佛音遍地。“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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