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凌然 第536節

作者:未知
“所以,就是運氣?”席爾瓦問。 “感染本來就是運氣。”馬硯麟聳聳肩:“被艾滋病人用過的針頭戳一下,中標的概率是三百分之一。避孕套的避孕成功率也只有85%……” “哈?避孕套的成功率只有85%?”隊長和席爾瓦的臉色都變了。 就對比來說,席爾瓦變色的程度更深。 馬硯麟像是做社區醫生似的,微笑道:“不用太擔心,如果正確使用的話,成功率也可以提高到98%,八成五的成功率,主要是有很多人的使用都不正確。” “怎麼用,怎麼用?”席爾瓦都顧不上腰間的傷痛了。 “不要動。”凌然戴着手套,按壓了席爾瓦的腰部傷口,手還模擬了兩下。 薩琳娜照例翻譯。 席爾瓦都要瘋了:“不要動?我戴套不是爲了不動啊!” 薩琳娜臉紅了一下,再偷看凌然一眼,根本沒有翻譯這句話,再直接道:“凌醫生的意思是說,如果你現在亂動的話,他會割掉你的腎。” 席爾瓦瞬間僵硬。 凌然正好又戳了席爾瓦兩下。 席爾瓦堅強的繃住臉,用五年僱傭兵,四年大學,三年軍人所積累的全部經歷、經驗和毅力,忍不住沒動。 凌然訝然的擡頭看看席爾瓦,自言自語道:“好像很堅強的樣子。” 馬硯麟也沒聽懂席爾瓦和薩琳娜的話,就用英語讚道:“tough-guy(硬漢)。” 席爾瓦露出一抹意義難明的笑容。 馬硯麟見狀,道:“應該是神經反應比較遲鈍的。一會是不是可以少用點麻藥,也節省一點。咱們剩下的藥品不多了。” “唔……”凌然不由思考起來。 “他們是來送藥的,結果到地方先消耗一波,也說不過去吧。當然,主要是他的這個身體狀況,看着就不需要太多麻藥的樣子,給打多了,反而有副作用吧。”馬硯麟非常有邏輯性的做了麻醉評估,然後開始做麻醉準備。 現場根本就沒有麻醉醫生,凌然有一個大師級的局部浸潤麻醉的技能,但這是分支技能的分支技能,在沒有儀器設備的幫助的情況下,隔空看過去,也無從判斷患者的狀況。 “我先給你做一個局部清創,然後再做麻醉。”凌然特別提醒了席爾瓦一句,然後纔開始給他做清創縫合。 清創縫合的第一步是清創,而不是打麻醉,這是爲了避免進一步感染,因爲針頭戳進去的時候,有可能將表面的細菌帶進去。 席爾瓦做傭兵這麼些年,也沒少做過清創縫合,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能咬牙看着凌然,用軟毛刷清洗傷口周圍的皮膚,還用生理鹽水沖洗。 凌然面帶笑容,做的小心翼翼。 在國正慈善醫院裏呆了三天以後,當日送來的100多名病人,能做手術的都已經被凌然給掃盡了。就算是重傷員,凌然也是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首先保證其能活下來。 只是如此一來,醫院裏就沒有幾個需要做手術的病人了。 好在傭兵們送來了包括自己在內的給養。像是席爾瓦這樣的,在路上就做好傷口的,到了晚間,傷口發育的剛剛好,非常適合手術。 “再來點鹽水。”凌然節省着使用,但一盆鹽水還是不夠用的。 席爾瓦的傷勢不重,那是相對於戰場來說的,就實際來說,他整個右側腹部都是擦傷,更有好幾個深入肌理的傷口,加上感染造成的化膿,這些都需要清洗乾淨纔行。 比較其他藥品,國正慈善醫院儲存的生理鹽水倒是夠用,護士很快又帶來了一瓶,就地倒出來以清洗傷口。 凌然這時候再用鑷子夾出了幾個大塊的樹枝碎片,又將幾個小的出血點壓迫止血。 做完這些,凌然再道:“傷口還是比較深的,送去手術室吧。” “要做手術嗎?”幾名在場的僱傭兵再次緊張起來。 “清創縫合是小手術。”都不用凌然說,薩琳娜直接就給了回答。 “手術室的環境更乾淨。不容易感染。”凌然停頓了一下,道:“我們現在的條件不足,只能使用常規的廣譜抗菌藥,如果你感染了麻煩的病菌的話,我們也無能爲力了。” 席爾瓦被嚇的夠嗆,再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只能兩眼無神的被推入了手術室。 他的隊長和隊員們,也不能跟進去,只能呆呆的看着手術室燈發呆。 打針。 割肉。 清洗。 包紮。 不長時間,席爾瓦就被送了出來。 幾名傭兵隊員,擁簇着席爾瓦回到了病房。 然後,一羣人圍着席爾瓦,默默發呆。 一名隊員小聲道:“隊長……我們的任務,結束了?” “大概,是吧……”隊長看看四周,到處都是無聊的病人和無聊的病人家屬,沒有地獄,也就沒有了他們發揮的空間。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你做什麼?” “我想釣魚。” “去吧。” 第765章 魚 清晨。 傭兵隊長赤裸着上身,健壯的左肩纏着繃帶,臉上掛着酷酷的微笑。 在昨晚給傭兵隊員席爾瓦做完清創縫合以後,隊長左肩的傷口,也被馬硯麟隨手給處理了。他的肩膀在抗衝鋒舟的時候蹭傷了,比席爾瓦傷的還要輕,但因爲完全未做處理,也有紅腫發炎的跡象。 在他的旁邊,是大腿受傷的爆破手。爆破手同樣赤裸着大腿,隆起的肌肉上,緊緊地綁着白色繃帶。他本人也脫掉了軍褲,換上了一條化緣來的短褲,只看下半身的話,就像是一名倒黴的沙灘客。 而在傭兵隊長的左邊,則是解除了緊張狀態的席爾瓦。 席爾瓦的腰間綁着繃帶,看着彷彿中了一槍似的,臉上則掛着渾不在意的微笑,望着初升的太陽,笑眯眯的道:“隊長,今天閒着,要不要去把庫巴鎮的道路打通啊。” “怎麼打通?”隊長也是眯着眼睛,望着寬闊的水面與四周的泥濘,態度和煦的像是在參加幼兒園家長會。 席爾瓦望着幾百米寬的河面,也是沒什麼主意,只是舔舔嘴脣道:“好幾十萬的獎金呢,不用開槍就能拿到的錢,不要多浪費。” “河過去了就是一片谷地,現在全是爛泥,時不時的就會塌方,還有泥石流的風險,就算你可以冒險通過,那也不算是打通了道路。”隊長眼望着庫巴鎮的方向,淡定的道:“原來的公路被沖毀和阻塞的肯定不少,就咱們幾個人,想疏通一條几公里長的山路,冒的險不比開槍小。” “那也太浪費了。”席爾瓦嘆口氣,有點捨不得的道:“我還以爲這一趟的佣金可以翻倍呢。” “我們已經抵達了預定位置,再保護好凌醫生,賺的錢夠你享受幾個月了,留着命吧。”隊長沒有以身犯險的意思。庫巴鎮與國正慈善醫院的距離雖近,但是,經過大暴雨、洪水和泥石流的肆虐以後,原本只需要開幾分鐘車的坦途,已經變成了難以通過的危險地帶,在沒有工程車輛輔助的情況下,他不覺得有打通道路的可能。 或許去庫巴鎮的那隊人,借用鎮子裏的人員設備,有什麼辦法,但隊長對此是沒想法的。 也正是因爲醫院偏於危險,得獎金的機會又少,隊長才會主動到醫院來。 做爲隊伍的管理者,他對此也是操碎了心,還好結果不錯,醫院也比想象中的更舒服。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做魚了。”爆破手看看錶,做了個深呼吸,臉上也不由的浮現出笑容來:“天氣不錯。” 隊長和席爾瓦同時看向外面,雨好像是比昨天小一點了,可也不過是從暴雨到大雨的水平,而且,由於是太陽雨的原因,空氣還異常的潮溼悶熱…… 但是,爆破手臉上的笑容,是非常真實的。 “我上次見他這麼笑,面前是三輛燃燒的油罐車。”席爾瓦搖搖頭:“他不會把廚房點着吧。” 隊長笑了:“不用擔心,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用火。他14歲的時候,就燒掉了鄰居的穀倉,並在燒到自己家的房子前,將火給撲滅了。” “他怎麼做到的?” “他買了東西在邊界處,在火燒過來的時候,就用爆炸將火給炸滅了。據說沒有用滅火器,這部分,我覺得有吹牛的成分。” 席爾瓦訝然:“想不到釣魚的時候,那麼安靜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樣的童年。” “大概是因爲,等敵人碾到地雷,與釣魚有相似之處吧。” 席爾瓦想了想,贊同的點頭。 …… 清晨。 凌然帶着馬硯麟,結束查房的時間,餐廳裏已經擺滿了食物。 巴西是一個物產豐富的國家,名副其實的地大物博。因此,他們的餐桌向來豐富,即使被困在了醫院裏,餐廳還是提供了自助餐。 不過,今天的菜式,依舊以魚和牛肉爲主。 以瘤牛的重量,頭天宰殺的那隻,到今天依舊不可能喫完,魚則以新鮮捕獲的爲主。 事實上,不僅傭兵隊裏有人喜歡釣魚,滯留在醫院的人裏,也有喜歡釣魚的。在沒有通訊,缺少電能,又不能外出遊玩的情況下,許多人都想方設法的蒐羅了漁具,有釣魚的,有網魚的,還有會下籠的。 只睡了兩個小時的凌然,看起來卻是神采帥奕奕,他進門撒出一個雲笑容,就端着盤子去夾菜了。 馬硯麟稍微有點萎靡軟不振,但也感覺餓了,緊緊跟隨在凌然身後。 傭兵裏的爆破手,一直等在餐廳裏,見凌然出現,連忙湊上來打招呼,用吭吭吧吧的英語道:“凌醫生,我做了一條你們中國人喜歡的魚,請一定嚐嚐。” “好的。”凌然對此倒不反對,早爆破手的指點下,夾了一塊四指寬的,炸成金黃色的魚排。 “嚐嚐看,你可以撒點鹽。”爆破手幫忙擰了一些海鹽在魚排上。 馬硯麟跟在後面,也夾了一塊小魚排。 凌然沒有着急取別的菜,就端着盤子坐下來,先品嚐起來。 厚厚的魚肉,經過煎炸以後,外皮金黃酥脆,內裏的肉則很是柔韌,頗有些彈牙的意思。乍嚐起來,有點鱈魚肉的意思,但更有嚼勁,是介於魚和肉之間的口感,不僅特殊,而且極爲美味。 凌然連吃了兩口,才問:“這是什麼魚?” “ water-monkey。”爆破手用英語回答。 “水猴子?”凌然用中文翻譯了一下,問:“爲什麼說是中國人喜歡的魚?” “因爲是水猴子啊,我知道中國人都很喜歡這種魚。”爆破手抓耳撓腮的,像是一隻山地猩猩的樣子:“我去過兩次香港,他們都是喜歡它。” “類似老鼠斑或老虎斑?”馬硯麟腦筋還算轉的動。 薩琳娜這時候也來了餐廳,聽到兩人的翻譯,不由抿嘴一笑,露出專業的表情,道:“water-monkey是龍魚。” “龍魚?”馬硯麟驚訝的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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