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坐在觀衆席上的祁究注意到,舞臺後方有一面光線稍暗的牆,從舞臺斜上方照下來燈光,正好能將表演者的影子投到牆上。
牆上影子隨着表演者的動作變化,這堵影子牆讓魔術表演的氛圍感放大了數倍。
各歸各位,中年男性按照和對方的約定,沒有魔術基礎的他啓用了自己唯一的瞄準道具。
他從刀具盒裏挑選了一把飛刀,拿在手裏的瞬間,刀柄都被他汗溼了。
對面被綁在靶子上的藍毛男生眼睜睜看着這一切,雖然他知道表演的合作伙伴使用了瞄準道具,可當鋒利的刀子對準自己的瞬間,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得無法呼吸。
臺下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場“業餘”飛刀表演。
大多數人並不關心兩人的生死,他們只是在意道具使用可不可以改變表演的結果,畢竟在副本里第一場表演意義非凡,從表演裏獲取的信息和線索,很可能會成爲後續過本的重要指南。
“我們就要開始咯。”魔術師轉動靶子,被綁在其上的藍毛男生就像籠子裏的小倉鼠一樣開始顛倒轉動。
中年男性深深吸了口氣,在道具的幫助下他朝靶子空白部位投擲飛刀。
隨着“咻”地一聲響,飛刀直直朝轉動的靶子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跟隨這把飛擲而出的刀
直到“咚”的一身悶響,小刀安全地扎入男生脖子旁的空白位置。
站在靶子對面的中年男性明顯鬆了口氣,臺下觀衆懸着的心也漸漸落地,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兩位倒黴觀衆逃過一劫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突然,被倒立着綁在靶子上的藍毛男生痛苦地瞪大眼睛,他疼得臉色肌肉抽搐不止,完全沒被飛刀扎中的脖子陡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猩紅血液呈噴射狀源源不斷涌了出來,讓原本白到極致的舞臺染上一層猩紅血霧。
瀕臨死亡的男生嘴脣顫抖不止,喉嚨被開了個大血窟窿的他已經沒辦法說出半個字,他只能恐怖無望地看着臺下的觀衆、看着這個被自己血液染紅的死亡舞臺。
爲什麼?爲什麼合作者明明使用了道具,這把飛刀也沒有扎入他的身體,可他的脖子卻像被利器刺穿一樣血濺舞臺?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魔術舞臺上有什麼陷阱嗎?
站在靶子對面的中年男性無措地跌坐在臺上,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被血浸透的靶子:“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我真的沒有刺中他…爲什麼會…?”
巨大恐懼的籠罩下,他已經沒辦法完整說出一句話了。
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表演,怎麼就出現了死亡意外呢?
陷阱到底是什麼?
可中年男性已經沒機會想清楚了,下一秒,舞臺上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他的頭部像脹大到極限的氣球一樣炸開了,血漿腦組織濺了一地。
臺下衆玩家瞬間陷入被血霧籠罩的沉默中。
沒人知道這場魔術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就在這時,魔術師遺憾地嘆了口氣,他重新走上被血染紅的舞臺:“很遺憾呢,但這樣的意外每天都會在魔術師的舞臺上上演,我們必須習慣‘意外’。”
說着,他的目光轉向坐在臺下的小祁究,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下一場飛刀表演,我們需要小觀衆參與演出。”
“看來,今晚我們只有一位小觀衆呢。”
第140章公路馬戲團(34)
祁究迎上魔術師的視線,他很清楚對方的意思。
魔術師手持黑杖地走下臺來,在他座位前深深鞠了個躬:“所以只能請您上臺表演了,親愛的小朋友。”
此時此刻,所有觀衆玩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祁究身上。
他們對這個倒黴的“孩子”深感憐憫,同時也爲自己逃過一劫暗暗鬆了口氣。
小祁究從觀衆席位上站起身,不動聲色看向對方:“魔術師先生,我沒辦法拒絕您的邀請,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