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又見老熟人
須知,趙匡衡作爲大周的真正皇帝,只有他才能讓大周國運分崩離析,而單靠他們這些龍氣薄弱的大夏餘孽,幾乎不可能做得到。
但在他的棋盤裏,趙匡衡也不是不能當棄子,只不過代價會高很多。
想到這,男人便陷入了沉思,輕聲呢喃了起來:“眼下的局面,到底要不要放棄他?有了前車之鑑,當今的青衣趙匡衡必定會有所防範,若再重新將他從紫鑾殿地宮救出來,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若是不救他的話,那便另外扶植一位可靠的皇子參與奪嫡?”
男人的目光愈發的沉重,前者需要投入太多,而後者則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他真的等得了嗎?
見男人滿臉愁緒,陳向北開腔道:
“幸好龍擡頭那夜,我有三千紅絲庇護,這才躲過了李驍和崔師師的眼睛,得以全身而退,不得不說,關鍵節骨點上,有件靠得住的法器壓身實在是太重要!”
陳向北又幽幽嘆息了一聲,擺出一副怒己不爭的摸樣:“都怪弟弟我沒用,無論是閱歷還是修行都不夠看,沒法替兄長你排憂解難,也不知何時才能獨當一面啊!唉!”
見男人不爲所動,陳向北又接着加戲。
“要是這世上能有什麼祕法,能在短時間內助我迅速提升實力就好了!再不濟,多幾件法器壓身也行啊!可惜我只是個東廠執事,根本沒這樣的機緣啊!”
說話間,陳向北又偷偷瞄了眼深情肅然的儒雅男人,就差沒把“請求祕法道器支持”八個大字寫臉上了。
可男人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反倒安慰道:“弟啊,莫要操之過急,一步一個腳印,爲兄很看好你的!”
說罷,男人更是微微移開了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茅臺,主動岔開了話題。
“弟啊,你在宮內爲奴這麼久,覺得蕭王的爲人如何?”
提起蕭王趙宛白,陳向北立馬就皺起了眉頭,又想起了那夜躲在蕭王府牀底下的遭遇。
“吶!兄長,你把你弟弟我當做什麼了?”
“我好歹也是大夏血脈!前朝的皇家貴胄!像這麼隨便的人嗎?”
男人卻是深吸了一口氣:“弟啊,不瞞你說,爲了能讓我大夏朝死灰復燃,其實爲兄心裏一直有兩套計劃!”
“助趙匡衡脫離籠牢是一套。”
“另一套,便是扶植皇子皇女取而代之。”
說到這,男人有些難掩臉上的興奮,似乎第二套計劃一定能成真一樣,又忍不住接着往下推敲。
“一旦趙宛白登基,必定要爲延續大周血脈誕下傳承,到了那個時候,就該你上場了!”
男人又澄清了一句:“不過爲兄是不會強迫你的!”
“畢竟,我們父親什麼都不強,唯獨在耕種方面遙遙領先!
你若是不願意,其他的同胞手足也會站出來的!”
說話間,男人遲疑了一下,默默看了眼陳向北的態度。
然而,陳向北卻一反常態,拍了一下桌子,義正言辭道:
“兄長,你怎能將其他兄弟置於水深火熱之中?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麼危險的事情,有我一人足矣!不必連累其他手足!”
可陳向北還是不放心,又問道:“不過。。。。。。兄長你當真有把握?千萬別又折騰出一場鬧劇纔好!”
“放心吧!爲兄不是說了嗎?上次那是意外。。。。。。下回必定滴水不漏!”
男人露出信誓旦旦的表情,旋即又皺起了眉頭,似乎有所顧慮。
“但莫說大週一朝,就連歷史長河中,也不曾有過女帝登基的先例,趙宛白真的能坐上那個位置嗎?此事仍需謀劃,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定下來的事情!”
說着,男人又揉着下巴道:“可是有了楊蒼的鼎力支持,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罷了,遇事不決問父親!他定能拿得準主意!”
也不管陳向北作何態度,男人拍了拍這位好弟弟的肩頭,說道:“爲兄不日內便會將此事稟報給父親,我等只需靜候安排便是!”
至此,兩人才結束了這個話題。
然而,正當男人快樂飲酒喫肉時,陳向北卻又突然嘆了口氣,再次繞回到剛纔的某個話題上。
“兄長,不瞞你說,弟弟我現在難啊!若是兄長能支持一二,就再好不過了。”
陳向北毫不客氣地攤開了手板,目的很是明確。
要銀子!
儘管他現在能手上有數十萬銀子的流動資金,還收穫了武貴妃這尊財神,但誰又會嫌錢多呢?
隨着境界的攀升,後邊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那幾十萬兩不到一會就能見底,總不能每次都攤開手板找武貴妃要吧?
他陳向北雖然胃不大好,但還未到大口大口喫軟飯的地步。
而自從上回要了三千紅絲後,他的這位兄長就斷了供養,讓他在宮內自力更生。
好不容易逮着了這麼一個機會,不得狠狠敲上一筆啊?
不料男人一聽就炸毛了:“難?弟啊?你是在跟爲兄開玩笑嘛?你現在可是東廠的執事,試問整個皇城,哪個部門比東廠還掙錢?單是大誥一事,你就沒少刮油膏吧?還有,即將到來的恩科,那些個書院可沒少給你送銀子。”
“你倒好,反過來朝乞丐兜裏要錢?”
男人越說越氣,直接從陳向北手裏搶過酒杯,一飲而盡。
陳向北心中一跳,自己的這位哥哥可真行啊,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後,立馬乾咳了幾聲,改口道:
“啊?兄長,你誤會了,我指的不是銀子啊!
你也是知道的,我雖然當了東廠執事,不愁銀子方面的事情,可都是用命換來的血汗錢啊,每次任務都是風裏來火力去,整不好哪天就丟了性命,
要是有多幾個類似三千紅絲的法寶壓身,就再再好不過了。。。。。。”
陳向北改變了策略,沒有再遮遮掩地暗示,而是大膽地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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