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憑什麼
“喏！”
石三答應了一句，心中興奮不已，同時也生出了疑惑。
爲何陳向北從宮裏出來後，精神氣都不一樣了？
難不成是得到了上邊的保證，只要辦完此案千戶之位唾手可得？
想到這，石三心中更是堅定：“這次定要好好表現，等陳執事坐上了千戶之位，我高低得掙個執事噹噹！”
隨後，石三便迅速集結好隊伍，一道道猩紅的披風於夜空下獵獵作響，迅速將整座黑白學宮合圍。
然而，那幾名被石三安排下去的眼線就匆匆趕來了，身上還佈滿了打鬥的痕跡。
石三見狀，頓時就炸毛了：“怎麼回事？你們幾個不是一路保護着劉羽嗎？怎麼現在纔過來？”
爲首的手下無奈道：“稟石領事，我等原本是一路暗中跟隨着劉羽回來，但半路上遇到了一神祕人截擊......跟丟了......”
“廢物，全都是廢物，讓你們跟個人這麼難嗎？”
石三怒不可遏，他深知這次行動的重要性：“那劉羽若有個好歹，你們就提頭來見吧！”
說着，便立馬現身，找到了正在外圍觀察情況的陳向北。
“什麼？劉羽丟了？”
“離經院離這黑白學宮纔多遠？這還能跟丟了？”
陳向北同樣嚇了一跳，立馬改變了策略：“去！以搜尋罪犯爲由頭，立馬領人進入黑白學宮，務必要找到劉羽！”
說着，便將提前準備好的手令交給了石三。
上邊是三名武舉後洗劫京師百姓的綠林，有消息他們藏到了黑白學宮內，倒也算順理成章。
沒轍，陳向北只能放棄先前的佈局，甚至是放棄掉那條大魚，都要保護劉羽的周全。
霎時就打亂了陳向北守株待兔的佈局。
很快，東廠的人員便水泄一般涌向了黑白學宮。
一時間，引得整座黑白學宮風聲鶴唳，一衆學子哪曾見過這等情形，嚇得紛紛躲進了學舍。
然而，石三掘地三尺，都未能找到劉羽的影子。
不過，卻是看到了剛纔前往離經院，傳遞黃子源失蹤一事的李青。
石三便以調查的藉口，將李青單獨拉了出來，問他去了哪裏。
李青也如實回答，他剛從離經院回來，與他一塊同行的劉羽，則在半路分道揚鑣，約定分頭尋找失蹤的黃子源。
經過石三的盤查，幾乎可以確定他並沒有受他人指使，刻意前去引出劉羽，而是發自同窗之情，去給劉羽傳遞黃子源失蹤的消息。
想必這也是兇手的棋路之一，明顯是深知劉羽與這些學子的關係，故而來了一出推波助瀾，讓他們查無可查。
至於兩人爲何會在半路分道揚鑣，全是劉羽的建議，他讓李青先回黑白學宮看看黃子源是否回來了，他則負責去黃子源平常最常去的地方尋人。
此外，石三還打探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那個黃子源是因爲收到有關他父親死因的書信，才突然失蹤。
深知事態嚴重的石三，立馬找到了外頭的陳向北。
陳向北聽後腦瓜子都要炸了。
自己明明才提醒過劉羽，要當心黑白學宮的手段，可他怎麼轉頭就忘了？
萬一出了意外，那可就完犢子了！
陳向北竭力保持着鎮靜，深吸了一口氣：“石三聽令，立馬於京師發散人手，咱家不管你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到劉羽的人！”
“喏！”
石三不敢怠慢，立馬重新集結起黑白學宮內的東廠人員，朝着京師各處蔓延開去。
看着這些東廠太監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同樣出來看熱鬧的齊先生可算是鬆了口氣。
一些不明內情的學子卻是在議論紛紛。
“這些閹狗大半夜地過來要做什麼？”
“難道他們不知道殿試將至，這樣會驚擾到參與殿試的學子嗎？”
“聽說是來搜尋綠林賊寇的！”
“呸！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黑白學宮啊！哪來的賊寇？”
“依我看啊，他們就是來攪合渾水了，不想讓咱通過殿試！生怕我等步入朝堂後，一鍋端掉了他們！”
一旁的齊先生卻是一言不發，看着一衆東廠太監離開的背影，心中暗道：
“這些閹狗還真是蠻橫無理啊，幸好聽了肖劍的佈局，否則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而陳向北這邊，吩咐手下全城尋找劉羽的同時，自己則來到了據點總部，直奔案牘庫去。
從剛纔石三的彙報中，那黃子源是因爲收到了黃老狗死因的信件才失蹤的，這背後顯然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興許黃子源因此傷心過度，去了黃老狗的墳前祭奠？
而同爲同窗的劉羽，應該也能猜到黃子源的去處，故而才分道揚鑣，獨自去尋找黃子源的下落。
而當時黃老狗被自己擊殺後，又被李貴妃安上了因愛成恨，與小布子雙雙殉情的死因，隨後就被司禮監潦草處理到了宮外。
可這宮外埋葬太監的亂葬崗就有好幾個，想要找到黃老狗的墳地不容易，所以陳向北就來到了案牘庫，打算找出黃老狗的埋屍地。
翻閱資料後，陳向北當即朝着城西的亂葬崗而去。
一路上，皆是匆匆穿行而過的東廠人員。
陳向北也顧不得其他，一路飛掠而過。
由於不久前剛下過細雨，地面變得格外的鬆軟，來到城西郊野時，他果然發現了一行新鮮的足跡。
陳向北登時目光一亮，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與此同時，城西的亂葬崗，全是散落的紙錢。
一座新立起不久的簡陋墓碑前，跪着一名滿眼淚花，且情緒極其激動的少年。
“爹，你死得好冤啊！”
“孩兒沒用，沒能替你血債血償！”
“不過你放心，孩兒定要讓害你的兇手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他性劉的憑什麼讓你死得這麼慘？”
定眼一看。
跪在墳前的正是失蹤不見的黃子源，他不斷在墓碑前磕着頭，滿臉都是鮮血，摸樣觸目驚心。
“黃子源......”
而就在黃子源哭得呼天搶地之時，劉羽卻怔怔地來到了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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