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心境
黃老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屬塊後閉眼沉思，半晌後重新睜開眼睛。
“這氣海丹所有材料加起來恐怕不會低於十萬塊下品靈石，不過如果此丹方要是屬實，莫說十萬就是五十萬也是值得的。”黃老感慨道。
李青對此深以爲然，任何一個修士都明白這氣海丹的珍貴性。但一般練氣修士甚至於築基期修士都無法承受這個價格。
“這上面的十四種靈藥我手裏現成的有八種，剩下的我雖然沒有但也可以去宗門寶庫、拍賣會或者通過人情請託弄來。只有這最後一種我卻是沒有辦法。”
“黃老，是哪一種靈藥？”李青聞言有些驚訝，心也不由提到嗓子眼。
如果黃老都沒有辦法，那他自己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寒月草，只有這一種靈藥弄不到。”黃老也是實話實說道。
“難道很珍貴？”李青追問道，氣海丹對於他自己的修行來說絕對是不可缺失的助力，所以李青仍舊不願放棄。
“不好說！因爲我從未聽聞過這寒月草。”黃老搖搖頭緊皺眉頭思考。
說實話黃老他自己看過氣海丹的效果後，要說不心動是完全不可能的。畢竟他修練至築基後期時已經一百二十歲，而在這個境界停留也快三十年時間。
而築基期修士最理想的壽元極限也不過兩百歲，算下來他其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或許在過二三十年，不，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或許十年也用不了就會耗盡壽元。
走向萬千修士最後的歸宿。
所以在得到氣海丹的時候，黃老自己同樣內心激動，內心甚至不會比李青波動小。
只是其它靈藥他都能想辦法弄到，但就是這寒月草成爲這最大的阻礙。黃老在丹道沉浸數十年玄正洲有那些靈藥他不說十成十的清楚，但清楚九成五還是沒問題的。
這寒月草的名字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那豈不是隻能眼睜睜看着，沒法煉製？”李青聞言語氣有些低落，有些不甘心道。
這種感覺就像是餓極了，突然看見一桌子饕餮盛宴擺着你面前。正當你興奮不已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座絕世仙陣將其籠罩。
而你除了抓耳撓腮的看着，別無他法。
李青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想要卻得不到。
“這也不一定！”黃老仍舊在思考，聽到李青的詢問瞄了李青一眼淡淡的迴應道。
“……黃老，您老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了，我這都快急死了。”李青聞言只感覺內心深處似乎是有一隻頑劣的猴子在他胸腹中不停抓撓。
“你魔怔了？”黃老眼睛眯一臉嚴肅的看向李青，語氣不鹹不淡的道。
“我這不是……”李青剛想說自己都快急的上躥下跳了，您老這麼還這麼坐的住。
然而話還沒到嘴邊他自己就愣住了。
“我……這是怎麼了！”李青喃喃自語，以前的他可從未這般焦躁過，爲何今日心境起伏會如此劇烈？
李青自問自己不是一個急躁的人，但他剛纔的表現卻實在是有些異常。
難道是因爲這氣海丹導致自己心境失衡？
李青意識到自己狀態有些不對，於是立刻原地打坐深呼吸，不斷進行調息降低內心的躁動。一刻鐘後才重新找回平日裏的狀態。
呼……
“黃老，是我着相了！要不是您我恐怕要走火入魔。”李青充滿感激的看向一臉平靜的黃老，作爲一個修士他無比清楚心境出現問題會導致什麼後果。
而在剛纔他就差點陷入其中。
“還好，沒有形成執念。這要是因此產生心魔誰都救不了你！”黃老看着李青搖搖頭道。
說完便將手中金屬塊投向李青。
“好痛！”李青捂着額頭無辜的望着黃老。
黃老扔過來的金屬塊力道不小，落在他額頭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
“哼，知道痛就好！這次就算是給你長長記性，好好記住今日的教訓。”黃老冷哼一聲，言語中卻滿是提點與警告。
李青聞言呵呵只笑，黃老果然還是那樣刀子嘴，豆腐心。
“那這就先放着？”李青將金屬塊從地上拾起，問道。
“是你先放着，而我還要去查閱典籍，看看有沒有關於寒月草的記載。”黃老沒好氣的指着自己道。
“您不是說……”李青聞言一愣，語氣有些遲疑道。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是絕對。
這氣海丹的丹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或許已經隔數百年乃至上千年。而這麼長時間說不得這種靈藥已經絕跡，但也有可能只是隨着時間推移變化了另一種稱謂。”黃老負手而立，緩緩解釋道。
“那就是還有希望咯。”聽到黃老這麼說，李青心情再度便好起來。
不去卻沒有剛纔那邊心境波動，而是尋常的高興。
“那要等我查閱完宗門典籍才知道，至於你給我滾去繼續煉製聚氣丹。這個月要是還還不清或者煉製出來的聚氣丹品質達不到要求，下一個月就翻番。”黃老難得心情不錯，朝李青屁股踹了一腳，笑罵道。
“啊！黃老不要啊！”
得知自己這個月不僅要還清“債務”還要保證丹藥質量。否則下個月起債務就要直接翻番，李青當即叫屈道。
然而黃老也不管李青如何與自己鳴不平，直接喚出飛劍徑直朝着宗門藏經閣所在方向飛去，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而李青則一臉悻悻進入煉丹房，去完成他一條龍服務去了。
……
三日後，墨竹峯某個小院中。
柳依依望着窗外景色，心情有些低落。
“師妹，別看了。難不成你還等着他來送行？”徐芳看着神色憂鬱的柳依依有些無奈。
這妮子就是有些多愁善感，三天前那李青說長風劍宗內有幾處地方景色不錯。
柳依依便以爲李青會帶她們去逛一逛，然而她們這一等便是整整三天時間，而李青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再不走，就要錯過靈舟出發的時間了。”徐芳見柳依依依舊沒有動靜，便站起來走到柳依依身後。
伸出雙手捏在其腰間軟肉，下巴枕在柳依依左肩湊近耳邊輕聲道。“難不成是我們的小依依思春了？”
“師姐，你胡說！”柳依依被徐芳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很不適應，縮着腰躲着徐芳的“鹹豬手”
雖然此刻柳依依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至耳垂，但她依舊竭力反駁。
只是語氣顯得不是特別堅定。
就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只是覺得這位李師兄平易近人，與其交談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僅不覺得反感，反而有種想要接觸、瞭解的慾望。
然而就在徐芳、柳依依兩女打鬧，準備乘坐靈舟離開長風劍宗的時候，李青仍舊在藥谷煉丹房中一板一眼的煉製聚氣丹。
爲了還清龐大的債務，李青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甚至都沒有想起來還有徐芳、柳依依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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