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覆盤會議,什麼叫開掛的藍軍

作者:灰空遇雨
第261章覆盤會議,什麼叫開掛的藍軍

  “怎麼了?”

  遠處正組織列隊點名的杜龍飛,注意到這邊動靜不對,一路小跑過來詢問情況。

  “你好同志,導演部提出邀請,讓陳銘同志過去參加覆盤會議。”

  觀察員耐着性子又解釋了一遍。

  “覆盤會議,讓老陳去?”杜龍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得瞠目結舌。

  什麼叫覆盤?

  說白了就是檢討,在導演部首長跟前檢討,無論是紅軍還是藍軍,會像戰場上一樣,只不過將打仗的指揮換成了語言,毫不留情的指出對方的失誤和不足。

  換句話理解就是過去打嘴仗,可,陳銘去了有啥用?那裏可都是軍區總指揮級別,他敢噴誰?能噴誰?

  噴八師嘛?八師師長大概率也不會去啊。

  導演部的覆盤會議是價格高,人數少的會議,從整個戰場局勢出發,下面單位自然有自己的會議。

  至於到營級,那就甭想了,基本就是耷拉着腦袋,挨熊聽指令整頓的料,哪有覆盤的會議給他們參加?

  根本不夠格。

  等着捱罵就行了。

  杜龍飛僅僅怔神片刻,很快就反應過來,用手肘捅了捅陳銘:“去吧老陳,這裏交給我和老張。”

  “我們帶人過去集合”

  “你到那就當好好學習,聽聽上面對大練兵的講解,回來跟我講講。”

  “讓我也感受一下覆盤會議的氣氛。”

  “走吧陳銘同志,會議馬上開始,咱別遲到了。”

  觀察員又催促一聲。

  陳銘點點頭,簡單和杜龍飛交接了幾句,大踏步跟着走出南疆軍區校場。

  一路上,不少混熟的藍軍戰士擡手打招呼,別看這地方大,可塞了一兩萬人,再大也會顯得擁擠,如今終於可以離開。

  跟隨導演部的觀察員坐上直升機。

  伴隨轟隆隆的響聲,直升機升空,陳銘無聊的盯着周圍半空的環境,南疆他不熟悉,也不知道導演部究竟設置在哪裏。

  地面隨處可見的部隊正在撤退,從他這個視角向下看,坦克,裝甲,炮車,導彈車,如同玩具般,人羣更是密密麻麻。

  到處都是。

  一場大練兵的消耗絕對是天文數字啊。

  陳銘感慨着,大概等了有五十分鐘左右,直升機至少飛行上百公里,才降落在一處軍區的停機坪。

  在觀察員的指引下,陳銘一路跟隨來到軍區一棟機關樓前站定。

  “陳銘同志,那個,你先在這稍微等會,會議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等下各軍區的總指揮都會過來,你跟着他們一起去會議室就行。”

  “好,麻煩同志了。”

  陳銘點點頭,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裏應該是南疆某個軍分區指揮部,佔地面積並不大。

  都來到導演部了,自然不需要什麼僞裝,陳銘將兜裏的肩章拿出來,重新貼在迷彩服上。

  對着機關樓大廳的軍容鏡裏裏外外臭美了一番,搞得門口執勤戰士都忍不住側目,這才罷休。

  溜溜達達的又在軍區四處閒逛。

  還好。

  沒等多久,遠處停機坪又是幾架直升機從高空降落,幾位總指揮笑着走向機關樓。

  大練兵剛結束,很多人員都沒來得及回來,整個軍分區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陳銘在機關樓前溜達的身影,就顯得極爲獨特了,就他一個人揹着手左看右瞄。

  很快吸引了七十一軍總指揮馮春陽的注意,導演部下達通知要去五營的消息,他知道。

  但要說陳銘過來參加覆盤會議,馮春陽就不清楚了,因爲這是臨時通知。

  “這小子怎麼跑過來了?”

  馮春陽略顯錯愕的看了他一眼,擡頭喊道:“陳銘。”

  “到。”

  “來來來。”

  馮春陽招了招手,旁邊跟着的幾個總指揮齊刷刷的擡頭看向陳銘。

  以前這個名字還真不怎麼出名,至少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名不見經傳。

  但今時不同往日。

  此次大練兵,紅軍能夠以摧枯拉朽之勢,在正面戰場上徹底擊潰“開掛”的藍軍,究其原因,怎麼也不會繞開紅軍當中大名鼎鼎的土匪大隊。

  而指揮土匪大隊的頭子,就是陳銘。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在戰場上傳開的事情了。

  說藍軍開掛,一點都不誇張,但凡紅藍作戰,藍軍一直都是有主場優勢,除了朱,日合這種專業培養的藍軍部隊之外。

  其他戰場評定藍軍的標準就是,誰有主場優勢,誰就是藍軍。

  比如這次大練兵,東部戰區跨越幾千公里過來,和西部戰區作戰,在人家的地盤上,那西部戰區就被擬定爲藍軍部隊。

  開掛的優勢還不止於此,主場就意味着熟悉,藍軍熟悉這裏的花花草草,溝溝壑壑,甚至哪裏有耗子洞,藍軍的戰士都清楚。

  他們沒有風塵僕僕趕路的疲憊,不用去適應這陌生的氣候,打就打紅軍立足未穩。

  除了這些之外,導演部也會偏向藍軍,戰場上坦克被打趴窩,瞬間“起死回生”繼續向紅軍開火,這都是常有的事。

  直升機這邊被炸燬,眨眼間就重新起飛,對着紅軍開炮,也是常規操作。

  藍軍就是各種不講理,各種神奇操作,各種優待。

  你不服氣?

  屁用沒有,紅軍戰士被氣的跳腳,哇哇大叫着不公平,有用嘛?

  還是屁用沒有。

  爲什麼?

  原因很簡單,紅藍作戰,磨礪的是紅軍部隊,而不是藍軍。

  真正的戰場上沒有道理可言,藍軍模擬的就是敵軍,他們就是要把紅軍逼入絕境,戰場上就是會有各種不合理的事情發生。

  紅軍面對這些不合情理的情況,沒有辦法去反抗,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接受它。

  並且奮起反抗,打敗他。

  紅軍在演習各方面條件都是極爲苛刻,後方運輸輜重線,被導演部拉到最長,補給最爲困難。

  他們被安排的駐地,路面都被藍軍提前破壞過,幾乎破壞到每一段路都是需要讓戰車用極限才能走完的程度。

  很多紅軍部隊都沒見到藍軍,就被淘汰了。

  而藍軍地勢平坦,優勢極大,根本不存在這些問題。

  火力充足,補給線短,曾經紅軍被藍軍的無限復活給打急眼了。

  還有戰士抱着炸藥就朝99A主戰坦克底下鑽,要徹底炸掉藍軍坦克,嚇得導演部不得不命令停戰。

  究其原因爲什麼會這麼做?導演部爲什麼要偏向藍軍?

  因爲只有經過這樣鍛鍊的紅軍部隊,他日才能在戰場上去面對真正的敵人。

  很多時候大練兵紅軍打不贏藍軍,不是因爲藍軍強,而是條件對於紅軍來說太苛刻了。

  苛刻到極致。

  可這一次,兩大戰區的大練兵,雖說通知比較急,開始前的準備時間也很短暫。

  但藍軍在正面戰場上“開掛”的次數依然不少,戰士“死而復生”,被炸爛的藍軍坦克莫名其妙的“恢復如初”,例子數不勝數。

  他們還是敗了。

  若是追究原因,那鐵定有土匪大隊的一部分功勞。

  因爲大戰打到後面,紅軍部隊由於七十一軍提前騰出手,加入戰場,對藍軍部隊進行合圍。

  再加上對方物資補充不及時,就算是有無限復活,也被炸的頂不住了。

  這種情況下,陳銘這個土匪大隊的頭子,能不被關注嗎?

  看着陳銘一路小跑過來。

  幾位總指揮齊齊停住腳步,目光饒有興趣的看向他。

  “你怎麼在這裏?”

  馮春陽上下打量了一眼陳銘,他還真挺意外的。

  而陳銘在開戰之初的第二天,就去過軍區司令部彙報過工作,自然認得馮春陽。

  急忙立正,擡手敬禮。

  “首長好。”

  “報告首長,是導演部的觀察員同志通知我過來參加會議。”

  “從淘汰集中營,將我帶到這裏。”

  “哦,原來是這樣。”

  馮春陽笑了笑,望向陳銘的目光更爲欣賞,如觀璞玉般溫和。

  導演部這麼安排,應該總導演的指令,剖析這次大練兵的結果,五營雖參與的時間短,但藍軍的頹勢跟他們有關。

  上面的人是想借這個機會順便見見他。

  也省得等下再去軍區多跑一趟了。

  搞清楚緣由後,馮春陽對着身後的警衛招了招手,其中一名戰士快速從隨身的挎包裏面拿出一支鋼筆,一個筆記本遞給陳銘。

  陳銘趕忙雙手接過。

  “走吧,你跟我一起去參加覆盤會議,記住,在那裏要多聽,多看,多學,多記錄。”

  “聽一聽覆盤的經驗,作戰的佈置安排,對你以後會有助益。”

  “是,首長。”

  陳銘再次敬禮,收起鋼筆,筆記本,規規矩矩的跟在幾位總指揮的後方。

  來到導演部。

  準確的說,這時候大練兵已經結束,不算是導演部,而是大型會議室。

  剛纔在機關樓外面,都不知道這裏已經忙碌開了,不少工作人員正在調取資料,大屏幕上關於大練兵的數據,戰鬥評估報告,演習圖像視頻資料,像是走馬觀花一般,在大屏幕上輪流播放。

  跟着馮春陽走進會議室後,陳銘沒再繼續跟,那前面坐的人,肩章一個比一個嚇人,都是麥穗捧着星,沒一個帶槓的。

  他這個只有一根槓的在整個會議室都算獨一份,隨便找個角落的位置,安安靜靜的坐在那。

  攤開筆記本,拔掉鋼筆帽,坐直身體等待會議開始。

  反正能不能聽懂,會不會記錄,至少姿態也要做足不是。

  大概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一名跟軍區總指揮一樣級別的首長站在臺上,目光掃視了一圈臺下。

  根據身後大屏幕上的人物介紹,陳銘認出這位應該是導演部的執行導演。

  所謂的執行導演,就是負責安排拍攝,留存戰場上一些失誤的作戰畫面,進行分析。

  權利遠不如總導演。

  對方先是讓忙碌的人羣停下手頭工作,返回座位,這才調試了下跟前的麥克風,沉聲說道:“同志們,這次和平使者大練兵已經落下帷幕。”

  “我在這裏先大概講述下,紅藍兩軍作戰,出現的一些遺留問題。”

  “這都是各軍的老毛病,以前經常出現,這次同樣沒有避免。”

  “第一點,練爲戰,莫要爲了輸贏遮住練兵的目的,以前這個問題次次在大會上提,這幾年也都有整改,但今年同樣還是出現了。”

  “大練兵,有對抗就肯定會有輸贏,我們軍人歷來崇尚榮譽,自然重視勝負,這一點無可厚非。”

  “但是我要說的是,演習場畢竟不是戰場,輸贏不是演習的最終目的,我們動用兩大戰區的兵力,放開手腳的大戰,不是爲了打出個結果,東部戰區贏了,或者是西部戰區贏了,有意義嗎?”

  “通過演習發現問題,補齊短板,進而提高部隊戰鬥力,這纔是練兵的根本問題。”

  “長期以來,一些部隊練兵場上存在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只看輸贏不察得失,只求影響力不顧戰鬥力。”

  “這些我還都可以理解,更過分的是,個別單位甚至爲了所謂的輸贏,而弄虛作假。”

  “作戰期間,導演部安排了一部分督導組,去了一些指揮部臨時突襲檢查,找到了很多問題。”

  “具體都有哪些部隊被突襲檢查,等下我會一一公佈。”

  “而弄虛作假,究其原因,無外乎就是名利思想嚴重,虛榮心作怪,政績觀不端正,這些現象的滋長,會讓演習效果大打折扣,對部隊戰鬥力建設危害不小。”

  “軍人生來爲戰勝,上了戰場打不贏,就算在演習當中成爲常勝將軍,那又如何?”

  “對於軍隊來說,對於我們這些指揮員來說,在演習中發現問題,總結經驗教訓,遠遠比輸贏本身更重要。”

  “最後我想說的是,我們要真正做到練爲戰,就不能被演習場上的暫時輸贏給左右,更不能因貪慕虛榮而荒於訓練。”

  “好了,接下來這是督導組在突襲紅藍雙方指揮部時,出現的各種各樣問題,這些先在大會上進行研討解決。”

  執行導演說完,後方的大屏幕齊刷刷出現一排排分成無數塊的視頻。

  陳銘沒有參加過這種級別的會議,但也知道,能夠上大屏幕的那些作戰單位,恐怕要遭殃了。

  擡頭看了一下分成板塊的視頻,隨便觀察了一下,陳銘自己都有些頭疼了。

  這導演部安排的督導組記錄的確挺嚴格,從視頻上可以看出,外面正在大戰,戰備等級都處於輪換的時候,一部分連隊的領導還在招待督導組,給他們倒水。

  還有一些旅部作戰會議,會議內容明明是講述如何作戰,如何進攻,如何進行火力佈置,可投影的大屏幕上卻將會議記錄給投放到上面。

  不放作戰態勢圖,這就跟沙盤擺在眼前,一羣人不用,卻轉過身坐在會議桌上談作戰部署一樣。

  還有戰場上坦克和步兵的協同沒有到位,步兵沒有跟隨坦克進攻,尤其是近距離作戰時,坦克的盲區可以達到三米內一切事物都看不到。

  包括疏散隱蔽時,S車和G車距離過近,主攻方向考慮不周。

  好傢伙,看得陳銘坐在角落都是驚訝不已,他一直以爲作戰很多細節方面,上面根本關注不到。

  沒想到這些協同的問題,在覆盤大會上,首先被點出來。

  剛開始陳銘還不知道自己該記錄什麼,可聽着聽着,很多部隊目前所面臨的問題當中,有五營也沒有克服的方面。

  他也跟着開始記錄。

  會議持續的時間越久,覆盤的問題提出來的也就越多。

  到最後總導演豐宏毅出場,站在前方厲聲呵斥,句句毫不留情,處處針針見血。

  坐在最前面的那些總指揮陳銘看不到,反正距離他比較近的這些旅級單位觀摩團成員,那被說的是如坐鍼氈,汗流浹背。

  豐宏毅不愧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老兵,滿頭白髮絲毫不弱氣勢,斬釘截鐵的發言,帶給人無盡的威嚴,目光深邃,剖析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本來陳銘還以爲就像這種覆盤會議,應該兩三個小時就能結束。

  可令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會議從下午就開始,愣是持續了七八個小時,到了深夜,都沒有結束的架勢。

  跟他一起過來的那些總指揮,始終坐在前排,中途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主打就一個,餓了,頂着,有尿,憋着。

  覆盤檢討會議當中,有紅藍雙方指揮官強勢對噴,數落對方的作戰方案落後,不足,呲牙咧嘴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情況都有好幾次。

  要不是陳銘親眼所見,他還真沒想到平日裏那麼和藹的總指揮,到了這裏之後那也是相當的強勢。

  嘴巴就跟機關槍一樣,連續指出藍軍作戰時,三十多個問題。

  硬是說的藍軍幾名指揮官低頭不語。

  後面總導演豐宏毅更是採取視頻回放,實例舉證,數據分析等等方式,逐條指令,逐項科目,逐個動作,逐件裝備,對紅藍雙方進行揭短糾偏。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表揚的話,硬是把紅藍指揮官,全都給說的額頭直冒汗。

  連坐在角落裏面的陳銘,聽的都是直咧嘴,看來軍區這些總指揮也都挺不容易的,以前沒接觸的時候,一直以爲他們就坐在指揮室裏面,發號施令就行。

  沒想到,一物降一物,到了更大範圍的會議上,還是免不了劈頭蓋臉的挨訓。

  會議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多,才終於臨時散會,沒錯,就是臨時散會。

  因爲執行導演說了,第二天八點繼續過來開會,預計覆盤會議會持續三天的時間。

  陳銘起身站在角落活動下身體,他倒是無所謂,反正這裏管喫管住,就當長見識了。

  就在所有軍區的總指揮都離開會議室,他也準備走時。

  後方總導演豐宏毅像是突然發現了他似的,笑呵呵的招手道:“小同志,你就是陳銘吧?”

  “來來來,你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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