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顧謹年,救我 作者:未知 207 晚上,蘇夏等着顧謹年回來,準備跟他老實交代,可遲遲等不到顧謹年的身影。 卻等來了伯倫,“少奶奶,少爺今晚出席一個活動,可能會晚些回來,那邊不能帶手機,所以讓我提前回來告知你一聲。” 蘇夏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從伯倫那邊打聽,“顧謹年知道我在騙他,那他……找到那個人是誰了?” 伯倫一副不可說的樣子,“少奶奶,這個你得問少爺。” 頓時,蘇夏心裏打了退堂鼓,與其說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早死最起碼心裏上可能會承受住一些,而晚死最磨人心智。 本來蘇夏心裏壓力就大。 這麼一來,如同是要接受凌遲。 蘇夏等不到顧謹年回來,陪着包子玩了一會兒,早早的洗漱完,就躺在了那裏休息。 夜晚,女人躺在那柔軟的牀上,燈已經關了,看着外面投影進來的星辰。 久久無法閉眼。 有些時候她在想,人生中遇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從平行線到最後交纏,是不是上天註定了相遇,註定了折磨。 “少爺爲了你客死他鄉,雖然少爺不怪你,但是蘇小姐,是你害死他的,是你!” 將臉蛋深深的埋在被子裏面,她想起了剛纔的那個電話。 如今的她現在跟安嶽又有什麼區別? 握着雙拳,緊緊地拉着被子,小聲的抽泣着。 渾渾噩噩中,她開始做夢。 夢很亂,一會兒是南明逸,一會兒是顧謹年。 她夢到顧謹年被南明逸一槍打死,鮮血不止。 夢裏,南明逸那猙獰的面容不停的在笑,他說,“蘇夏,他死了,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那笑容恐怖極了。 好像隨時會把她吞併一樣。 接着。 那夢跟夢魘一樣纏身,蘇夏怎麼喊救命都沒有用,只感覺身心俱疲,像是找不到泉水的魚兒,苦苦掙扎。 終究抵不過那摧殘,蘇夏的身體垮了。 那天夜裏,她發起了高燒,一直到顧謹年回來,才發現。 耶尊被奪命call喊起來,提着藥箱子,就趕來。 一看牀上的女人面色通紅,嘴裏還在不停的說着夢話。 立馬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體溫計,去測試蘇夏的身體。 看着蘇夏身上的體溫計在不斷的升高度數,尤其是那滾燙的身體讓人訝異,“謹年,這都39度了,在這麼燒下去,會燒死的,我給她先開點退燒藥,你馬上給她喝,要是今晚上退不下去,明天早上必須送醫院。” 男人聞言眉頭一皺,臉色陰沉,伸手摸了摸蘇夏的額頭,依舊滾燙。“那我先去開藥,等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耶尊看着顧謹年的這般模樣,立刻提着藥箱趕回去,這顧家雖大,有一些必備的感冒止痛藥膏,但蘇夏現在的狀況,耶尊怕她燒到肺部,所以普通的感冒發燒藥,根本控制不了。 別墅的動靜太大,包子被吵醒了,穿着小拖鞋跑到顧謹年的臥室,看着來來回回的人跑來跑去。 “媽咪怎麼了?生病了嗎?” 顧謹年看着那竄出來的小孩子,語調寡淡,“去睡覺。” “我不要,我要在這裏陪着媽咪。”顧澄逸趴在蘇夏的牀邊,因爲他長得比較小,所以他看不到蘇夏的臉是什麼狀態。 雖然他極力的在踮着腳尖,想要高一點。 再高一點。 “滾去睡覺!” 那一股冰涼的冷風嗖嗖而來,顧澄逸倔強的擡頭,他有點怕,可還是堅持着不去退縮一步,他害怕他一睡覺醒來,媽咪就這麼又從他身邊消失。 小孩子不太懂離別,可他明白,自小沒有母親疼愛,顧澄逸比誰都珍惜那來自蘇夏的“母愛。” 他知道,如果這輩子沒有蘇夏,他也應該就沒有媽咪疼愛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他只喜歡蘇夏一個人。 他想,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了。 顧澄逸僵持了好久,直到顧謹年喊了保鏢。 “管家!” 顧管家看着這少爺冷冽的聲音,立刻走過來抱着顧澄逸離開,“小少爺,我們先去睡覺,明天早晨醒來就可以看少奶奶了好不好?” 顧澄逸的眼角透着倔強,他的目光盯着那頭的女人,那雙眼睛袒露着關心和毫不掩飾的焦急擔憂,那純淨的眸子就這麼盯着,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少爺,退燒藥給您放桌子上了,耶少爺說今晚服用三顆和一包沖劑。” 顧謹年想到耶尊的話,伸手扶過女人的後背,墊了一個枕頭,然後接過女傭放在桌子上的藥丸,他拿過水杯,轉頭看着那燈光下的女人,五官精緻皮膚看不出來一絲瑕疵,只是此刻氣色真的很差。 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極端虛弱,他伸手將一顆藥丸喂到了蘇夏的嘴裏,然後給她灌了一口水。 她素來不愛吃藥,剛一準備給她喂水,藥丸就直接被她吐出來了。 一來一去,那原本的藥丸,幾乎就快要融化,她怎麼都喝不進去。 男人抿了一口水,重新將藥丸塞入她的嘴裏,然後低頭附上。 狠狠的拿着舌尖將藥丸給她壓到了喉嚨。 夢裏,那一瞬間有些喘不過氣來,碰的一聲。 看着南明逸拿着一把尖銳的手工刀狠狠的刺在蘇夏的心上,“連他死了你都不屬於我,蘇夏,那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不要,顧謹年,救我。” 蘇夏的眼前一片漆黑,嚇得睜開了眼睛。 對上顧謹年的視線,蘇夏才知道剛纔是在做夢。 “顧謹年……”蘇夏看到顧謹年,一瞬間想到那個夢,顧謹年死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卻沒有辦法去拉他一把,想着,心裏堵塞的難受壓抑。加上身體的難受,蘇夏撲在顧謹年的懷裏,眼淚像是掉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抱着他的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害怕了。 生病的人本來就沒有安全感,蘇夏緊緊的抱着顧謹年,不願意撒手。顧謹年看着她的樣子,就這麼盯着她,眼神密不透風的鎖着她的臉龐,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想來是做了什麼噩夢,“沒事了,我在這裏,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蘇夏抱着他,抽泣着,她感覺自己不是在做夢,一切都太過於真實。南明逸,到底是生是死。 爲什麼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逼的喘不過來一口氣呢。 ……… 早晨,蘇夏的體溫算是恢復正常了,昨天半夜的時候,蘇夏抱着顧謹年睡着了,今早顧謹年發現蘇夏身上是不燙了,但是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於是,顧謹年下樓給她先準備好早餐,深怕她醒來之後,會餓。 一下樓,看着原本應該已經上學的顧澄逸呆在牆角邊上和蘇夏帶來的那隻傻狗說着話。 “少爺。” 管家也怎麼都沒有想到顧謹年會下樓,這會兒有點慌亂地喊了一聲,希望能借此避過去。 畢竟,這小少爺在幼兒園遇到危險的事情,他答應了蘇夏,會保密的。 可這會兒蘇夏還沒醒,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真是快要愁死了。 “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那冷聲,如同是冰窖一樣,從地獄發出來一般。 管家低着頭,這顧謹年的語氣,自知也瞞不了顧謹年,於是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謹年。 顧謹年聽完,擰着眉頭,不悅得道,“如果今天不是被我發現了,你還準備瞞我多久。” “……少爺,我……” 在顧家,知情不報是大忌諱,管家理虧,低着頭不敢擡起。 包子坐在那裏跟小白說了幾句,看着客廳裏面的對峙,空氣中有着強烈的氣流在流動。 雖然他坐在那裏,並也不知道他們在那裏說了什麼,但跑過去的時候,他的小耳朵,聽到了隻言片語。 “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管家頷首。 “爹地,是我的錯,我不該收陌生人的禮物,媽咪是爲了我好,纔不讓我去幼兒園的。” 顧澄逸拉着顧謹年的西褲,在那裏逞英雄。 “不會少了你!” 男人盯着顧澄逸,眸子中閃爍着怒氣。 那個男人,真如蘇夏說的是專門正對她的人? 恐怕不然。 “幫我去查蘇夏昨天爲什麼會被帶到看守所。” 昨天,也一定不是弄錯了這麼簡單。 …… 蘇夏病的迷迷糊糊。 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晚上。 睜開眼,只看到周圍一片漆黑,安靜的讓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本能的伸手去摸,可那側空空的,沒有一絲溫度,整個被子都是涼的。 原本迷糊的意識就這麼一下子醒了過來,她抹黑打開燈,牀頭的包子趴在牀上,睡得很沉,視線就這麼被眼前的光線所迷惑,適應了一下才慢慢睜開眼睛。 她看着趴在那裏的包子,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頭。 男孩子睡得很沉,就連她這樣的觸摸他的腦袋,包子都沒有什麼反應。 她費力的爬起身,下牀將包子抱在牀上,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 上面顯示凌晨十二點半。 這麼晚了? 顧瑾年去什麼地方了? 蹙眉,蘇夏披了一件衣服,穿了一雙拖鞋朝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