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甜不甜 作者:未知 蘇夏垂眸。 視線緊緊的定在那屏幕上閃爍的字幕上。 是他的消息? 她伸手拿過手機,再三確認。 那上面的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但那上面的字面意思,顯然是認識自己的,也知道自己想要找誰。 腦海中,出現一個人。 伯夷。 伯夷之前千萬次阻礙他和她,她雖然想過理由,是認爲自己配不上顧瑾年,所以從中阻攔,不讓顧瑾年和她在一起,但如今,這時間這麼長了,伯夷也不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本能的以爲,是這件事情要翻篇了。 畢竟,現在伯夷自上次見了那一面之後,就沒有見過。 蘇夏重新將手機放回桌面,手機亮了一下,有按下去,蘇夏看着手機上,是一個個新聞彈窗,大標題,都是今天顧瑾年出現在現場的圖片。 她坐到椅子上,有些怔在那裏,發着呆。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 亦或者走出那一步,自己該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去承擔。 可她找了他很久,如果這一次再錯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有那麼零星點消息。 一直坐在那裏,直到顧瑾年過來。男人單手插着口袋,俯視着她,站了一會兒,蘇夏似乎都沒有發現她,看着她魂不守舍的坐在那裏,手上的衣物,掉在地上不知道多久,也沒撿起來。 她的面前,擺放着一隻手機。 像是如洪水猛獸一般的眼神。 “怎麼了?” 坐了不知道多久,蘇夏聽到動靜,下意識的擡眸,看着顧瑾年的那一刻,僵硬的笑了一下,在室內,他穿着一條舒適度很好的運動連帽休閒衣,襯着他一副閒淡儒雅。 只看着顧瑾年替她撿起地上的衣物,放在蘇夏面前,帶着閒適的看着她,等待下文。 “就是在想,要先洗澡還是先刷牙。” 她仰着頭看着顧瑾年,順帶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卷而長的睫毛輕揚着好看的弧度,眨着眼睛,一本正經的似乎在解釋着她應該先洗澡還是先刷牙。 他的眼裏透着亮光,將她的全部落入眼底。 她的有些事情他不知道,大抵是不想讓他知道。 那這樣,他就當作不知道。 “今天化妝了?” 蘇夏這頭說的正起勁,冷不丁突然間聽着這麼一句,打斷了蘇夏那慷慨激昂的話語。 蘇夏一蒙,想起來,今天因爲要在發佈會公開提問,指不定會被攝像頭照到,所以同事盡了全力說服蘇夏化妝。 這蘇夏一般是不化妝的,有些時候除非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撐場面的時候會化妝。 但顯然,今天萬衆矚目,確實也算是大事。 所以就稍微化了一點點裸妝。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自己暈妝了? 可一想又不對。 她畫的是裸妝。 超級淡,連口紅都沒擦,只是抹了點脣蜜,還是淡粉的。 現在這會兒,也早就被她自己喫掉了。 “你這都能看出來?” 不是說,直男都看不出來裸妝的嗎? 果然,那些調查研究都是屁話。 什麼直男分不清裸裝和化濃妝…… 明明顧瑾年就分的清啊! 男人面不改色的仔細看了一眼,“看不出來。” 語氣淡淡的,蘇夏看着男人湊近來的臉,“那你……怎麼知道的?” 顧謹年瞥了她一眼,“我只是問一下,順帶嚐嚐甜味。” 蘇夏皺緊眉頭,好吧,都說化妝差異大,看起來自己化不化妝沒有什麼區別。 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呃……”順帶嚐嚐甜味? 蘇夏半仰着頭,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眼神。 男人的指腹落在蘇夏的脣瓣上,“今天不知道甜不甜?” “……不甜。” 知道這顧瑾年是要做什麼,蘇夏趕緊想避開。 可沒用,男人的手攥着她的肩膀的那一刻。 她就知道,那些所謂的反抗,對顧瑾年來說,是沒有用的。 男人的脣壓向她的那一刻,她分明聽到說,“明明很甜。” 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可她就是喜歡。 她的眸子落向窗外,後天,他們就要結婚了。 ……… 南明逸站在窗口,一身黑衣的男人顯得越發的瘦,身後,那女主播的聲音循環往復,“今日,傾城之戀發佈會上,jk集團總裁顧瑾第一次公開露面……” 他轉頭回去。 畫面正好切換在蘇夏站着提問環節。 男人的視線看着那畫面中的人物,一身黑色的外套,蘇夏的臉蛋隱藏在攝影機之下,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到那溫淡標緻的五官,文文靜靜的站在那裏,拿着麥克風正在提問。 她看着臺上的男人,眼神就這麼一直看着他。 好像全世界都沒有其他的人的存在,她的視線中只有他。 雖然那樣的場面他曾經見過很多次,可這一次,卻格外的戳中他的心。 “少爺。” 男人的腳下落了幾根菸頭,姿勢帶着幾分強勢霸道,女人進來的時候,看着那地上的菸頭和那空氣中的尼古丁,“少爺,您身體還沒有康復,先休息吧。” 一進來,女人就聽到了那電視機裏面傳來的女人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蘇夏。 蘇夏的提問,顧謹年的回覆,在今日爆紅網絡,已不可逆轉的趨勢,霸佔着頭條。 不明真相的喫瓜羣衆只聽到了顧謹年有妻子的新聞,卻不知道其實兩個人是在打情罵俏。 以這種方式。 少爺這身體剛好,可卻聽到了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一切進展的神速,誰都不曾想到。 但一定要阻止。 這是女人的心裏的想法。 可改怎麼阻止? 站在一幢樓前的女人,同樣也是犯愁。 南明珠看着那輪播的新聞,一瞥一笑都刻在她的心裏,久久揮之不去。 她本以爲,顧謹年對她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可他竟然通過這樣的形式,在秀恩愛,讓全世界都知道,他顧謹年結婚了。 那樣的舉措,代表什麼。 不言而喻。 顧謹年對她不是說說而已。 可爲什麼是蘇夏,爲什麼?明明五年前,這個女人被她一腳踢出局,爲什麼最後被出局的人,是自己?不應該的。 五年前的事故,上次的落水,她蘇夏就該死了。 該死了纔是。 她轉身走進一間漆黑的房間,那裏伸手不見五指。 女人點了一根蠟燭,那原本漆黑的屋子零星的星光,照在那頭的那張照片上,影影綽綽。 屋子內,各式的火燭臺,符咒,金元寶…… 月色朦朧,那投影而來,能將女人臉上的表情照的透徹。 是猙獰可怕的模樣。 口袋裏面有道鈴聲傳來。 南明珠掏出口袋手機,看過去覺得有點那麼不清晰。 但仔細一看,是陌生號碼。 “我已經約她明天出來了。” 是一道變了聲的。 “你覺得她會出來?” 她不傻。 以找她對蘇夏的瞭解,絕對不會出來的,就算出來了又怎麼樣?把她殺了,讓她參加不了婚禮? 這些明顯都不現實。 就算這一切成功,但顧謹年難道就不會追究了? 很顯然不可能。 “南明珠,你不用懷疑我的能力,我既然打電話給你就有十足的把握,你還是好好想想,她出來之後……” 南明珠握着手機,死死的抓着,她放下了手上的那根清煙,轉身出去將門重新上鎖,去往酒店。 她現在已經不跟南明逸在一塊了,因爲兩人互看地方不舒服,自然而然,也就只能分開住,她爲了保命,明天去住酒店也不願意再跟那個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 酒店是五星級的,這個點人很少,南明珠走的很快,耳畔突然間聽到了一句熟悉的人的名字。 “你喜歡蘇夏嘛,我知道,我明天肯定幫你把她找來。”女人挽着一個男人,那男人長得還算可以,就是對她的熱情度好像不高,一路上都不見他有個笑臉,“一言,你看我今天的衣服好看嗎?” 她是認識蘇落的,那個曾經在電視上風靡的女人,拿下了很多的獎項,沒曾想,一夜之間,被除名。 聽說是被封殺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腳踩着一雙七八釐米的高跟鞋,依偎在那頭的男人懷裏,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樣子,以奉承討好的姿態,儘量在跟男人說着什麼,但男人似乎對她不太感冒,表現的很冷淡。 南明珠對演藝圈的明星不太感興趣,但眼前這個女人,跟蘇夏有非同一般的關係,她自然會注意到,之前如此張揚,一下子就沒有了。 那像是泡沫一樣,消失在公衆視線中的蘇落,是被誰封殺的,答案可想而知。 蘇落身邊的男人,她眼熟,但不清楚是誰。 只是,依稀聽到蘇落話裏的意思是說,這個男人喜歡蘇夏? 她的眼眸深邃,盯着那個男人,不知道爲什麼,這蘇夏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一個個都這麼喜歡她,明明就是長着一張狐魅樣子,只會勾引男人。 “好嘛,我會把她送到你牀上的,她是我姐姐,都聽我的。” 南明珠站在那邊,目送着那頭的兩個人走出酒店。 她拎着包,嘴角袒露着笑容。 本想着能功成身退,讓所有人都查不到這件事是自己做的。 現在看來,替罪羊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