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我喂……我喂…… 作者:未知 耶尊第一次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要給女人準備一份驚喜,最後會變成了驚嚇。 恐怕連驚嚇都算不上。 只有嚇,可沒有驚。 他將那鍋子裏面煮的骨頭湯都倒了,然後換上清水繼續煮着,做完這一切,他並沒有從廚房出來,而是靠在洗碗櫃前,拿着手機給那頭的人發了短信,“再給你們十分鐘,再不出現,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少爺,起霧了,飛行能見度太低,我們……還沒啓程。” 咣。 手機被他一氣之下砸在了地上,那本來很冷清的地方,那手機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坐在客廳中的程小小耳朵很尖,她凝眉,“先生,要不然我來吧?” 看他樣子是生氣了。 還砸了什麼東西。 看不見的人其實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在她感覺到男人在生氣之後……因爲煮不好東西,所以就生氣了? 未免也太玻璃心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青年才俊的人才,再爲五斗米折腰,做着這些受挫的事情,難免也會讓人心情不爽。 可長期生活在一種寄人籬下的狀態下,人會不安,不安的方面也來自所有的場景和事情,而看不見又減少了她的安全感,程小小扶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要站起來。 可手一滑,將桌子的杯子給不小心推到了地上。 那刺耳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整個身體都怔了一下,隨後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男人握着,溫熱的手心觸碰着她的手臂,“沒事吧?” “對不起,我好像又闖禍了。” 程小小有些自責,那空洞的眸子轉了轉,耶尊看不到她的眼睛內的表情,但是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似乎回到了以前,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會撒嬌,會賣萌,開心會笑,悲傷會趴在自己身上哭,把他衣服哭溼爲止。 常常讓人哭笑不得。 那樣的程小小,是愛着自己的嗎?他時常問。 應該是。 是什麼時候不愛了呢? 可能是……那個男人出現之後。 “先生,要不然我們還是吃麪包吧,我房間裏面李媽上次幫我買的乾麪包我沒喫掉,不如就將就一下?” 那聲音突然間出現,打亂了男人的思緒,他垂眸看着眼前乖乖站好的女人。 如此善解人意,恐怕是因爲對着陌生人,如果知道她面前的男人是他的話,不知道作何感想? 咕嚕。 程小小的肚子響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尷尬的笑了一下。 “……我餓了。” 她的喫飯點比較準時,以前雖說吃麪,但也是固定時間到了就吃了,而今天因爲是除夕,眼前這個男人說除夕夜要喫點好的,所以就耐着性子由着他去準備。 可現在……她是真的餓了。 嘴上不說,肚子也在反抗。 “在哪?我去拿。” “我房間的牀頭。” “好好坐着,我去拿。”他的手離開她的手臂,不知道爲什麼,那突然間的感覺有些像是什麼東西抽離開了,心臟一疼。 那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垂下了眸子。 難道說她……把眼前這個男人當做耶尊了? 程小小,清醒一點! ……… 幽城有個習俗,新年的第一天,妻子要爲丈夫準備一碗桂花蜜。 製作程序倒是不復雜,蘇夏做起來得心應手,很快一碗桂花蜜就做好了,端出來,顧謹年一句洗漱好,坐在那頭要喫早餐。 “先把這一碗喝了。” 顧謹年看着蘇夏將東西推到他面前,他以爲是蘇夏給他補身體的,低頭一看那個碗,感覺膩膩的,“心疼我?要給我補身體?” “怕你做這麼多腎虛。” 蘇夏好死不死地來了這麼一句,昨天晚上不知道纏着她做了多少,換了多少種姿勢,蘇夏覺得到現在都被還疼的厲害,可縱觀這個男人,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她憤怒,氣憤。 她盯着男人的臉,似乎都能猜到顧謹年下一句要說什麼,跟他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變得厚臉皮了。 男人一把纜柱她的腰,脣瓣染着笑容,他低頭定定的看着她的笑顏,“顧太太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你幹嘛啊,這麼多人……” 蘇夏跌入了他的懷裏,一下子慌了,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畢竟是早晨,她能感覺到男人朝氣蓬勃的精神,那似有似無的熱氣吹拂着她的臉。 早晨的男人惹不起。 她可真怕他把她在這裏就地正法了…… “以後還敢不敢?嗯?” 蘇夏嘟着脣,嘴上說着,“不敢了,顧謹年,你趕緊放開我。” 可心裏並不是這麼想的。 適當性,蘇夏掙扎了一下,可在他的懷裏又不敢亂動的厲害,男人的收緊了緊,將她拉到了離自己更近的地方,她們之間的距離近的能聞到對方早晨刷牙的牙膏味道,臉頰微紅。 她求饒的看着他,自知自己不該就此懷疑他的能力,好漢不喫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轉而換了一個話題,她的手指推了推面前的那碗桂花蜜,“這桂花蜜都要涼了,涼了不好喝了,好歹是我做了一個早晨的,多少喝一口,不然涼了,難道要倒了?” 桂花蜜。 顧謹年自然是知道這個風俗的,之前看着莫茜給老頭子準備過。 那大早上陣勢浩大,做的這碗桂花蜜,顧謹年是不知道什麼是味道,不過老頭子貌似很喜歡。 “你餵我。” 某人傲嬌的眼神,真的跟包子一模一樣。 “……顧謹年。” 他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要人家喂,也不知道還不好意思,關鍵他好意思,蘇夏也不好意思啊。 多尷尬。 注意到男人要低下來的臉,蘇夏真是怕了他,“……我喂,我喂……” “不過你先放開我。” “你這樣抱着我,我哪裏動彈的了,怎麼給你喂。” 男人的視線盯着她的脣瓣,蘇夏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脣,“顧謹年,你想都別想。” 還想她…… “……妻子給丈夫準備的桂花蜜,本來就是爲了增加夫妻雙方的親密感。” “這種方式正合適!” 他賊兮兮地笑着,可又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蘇夏看着他幸災樂禍的樣子,真的想要伸手給他一拳。 合適個錘子。 “……你愛喝不喝。” 老孃不伺候了。 說着,要從顧謹年身上下來。 女傭們剛好從門口進來,就看着那餐桌上前坐着的兩個人,蘇夏爬覆在男人的身上,像是在親吻着男人的脖子,而男人則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閒定自若,正在以這樣的方式調情,頓時轉過身,幾乎是非常迅速的做出反應。 “少爺,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們馬上走。” 蘇夏回頭,正看着那幾個人成羣結隊地離開。 什麼叫什麼都沒看見。 什麼叫馬上走。 等等。 她們不是誤會什麼了吧。 “都怪你。” “好了該誤會不該誤會的都誤會了,顧太太,現在可以安心做我們未完成的事了嗎?” “顧謹年,要做你一個人做!” “……” “……” 打情罵俏的場景落入了遠處一個女人的眼中,女人站在一棵樹下,透着那落地大窗看到那頭的女人和男人,她並未對顧謹年和蘇夏有什麼別的想法,若不是受命於人。 她還覺得她們很般配。 可…… 算了,再讓他們過幾天幸福的日子,也當作她給自己贖罪的機會吧。 …… 夏藝盯着那頭的男人,他背過身正在打電話,原本以前熱熱鬧鬧的餐桌,如今……卻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出去一趟。” 南宮冥打完電話,將手機丟入口袋,走過來跟夏藝說了一句,就直接走了。 連給夏藝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她眼睜睜的看着男人走出門,一直到背影消失在門口。 原本僞裝的極好的面具被她撕開,她啪地一聲將自己手裏的筷子丟置在桌子上,看着滿滿的一桌子菜。 這些都是她準備了三四個小時才最好的。 可男人卻不屑一顧,連動筷子都沒有。 她憤怒,怨恨,甚至委屈。 女人正坐在那裏,沒多久電話響了。 “讓你拍的東西拍了嗎?” “夫人,這顧少爺和那個女人連別墅都沒出過,我真是拍不到他們啊……” “我再給你一個星期,拍不到我一分錢不會給!” “……這個……行吧。” 新年都沒休息,他自然是不想自己白白付出努力。 掛了電話,女人將桌子上的菜開始吃了起來,只是菜的味道如同嚼蠟,她吃了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一股酸水往外冒,夏藝推開椅子,奔向了洗手間。 如果說十幾年前,有這樣的症狀,她會欣喜半天,可自從那次給他下了藥之後,她便再也沒有碰過她。 她去檢查過醫生。 這輩子沒有辦法懷孕。 可能是壞事做多了,得到了上天的懲罰,她心裏暗自嘲諷,明明比她更壞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怎麼到了她這裏要去承受這些? 沒有孩子的女人一輩子不完整,她想自己是魔怔了,那個時候四處求醫,希望自己能懷個孩子,甚至不惜人工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