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容呈險些噎着,他張開嘴,想要用手摳出來,卻被關鴻風抓住了手,結結實實壓在牀榻上。
“你放開我!”容呈只覺那股香味還在嘴裏迴盪,他胸膛起伏了幾下,聲音片沙得緊,“你到底餵我吃了什麼東西?”
關鴻風笑而不語,夾雜着玩味的笑意。
他倒是要看看,他這個好弟弟到底送了他什麼好玩意兒。
關鴻風猜,許是春.藥一類的,這東西不稀奇,他以前爲了讓容呈聽話,也喂龍伎吃了不少。
漸漸地,容呈的臉頰紅了起來,身子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股細細麻麻的癢從四肢蔓延開來,好似螞蟻啃噬。
先頭他以爲是春.藥,可後來胸腔裏猶如燒了一把火,痛覺翻攪了起來,痛不欲生。
關鴻風撫摸着他的臉頰,“紹南王說,這藥吃了以後能讓你聽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容呈怕了,跌跌撞撞往牀頭爬去,又被關鴻風攥着腳踝拖回身下,
意識在這期間撞散了,視野一黑,再聚攏時,眼前滿是血跡。
滅國那夜的慘狀如走馬燈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嘶吼的大軍,浩浩蕩蕩的馬聲,淒厲的慘叫,刀光血影間濺開的血水,彷彿如臨其境。
容呈像個無助驚惶的孩子,眼睛暈開了水紅,大顆眼淚落個不停,他看見宮人們一個個死在敵軍的刀下,有些人死不瞑目,死死和他對視着。
“不要..........”容呈十指陷入了被褥,掐得指尖泛白,哽咽道:“別殺他們!”
關鴻風察覺不對,扳過容呈的臉,他雙目失神,望着自己卻沒有焦點,眼裏被絕望和痛苦佔滿了。
“龍伎?”
容呈視線,他忽地抱住了關鴻風,像只無助的小動物哀求:“別殺他們,好不好?”
關鴻風這才醒悟,原來是吃了以後會夢魘的玩意兒。
腰上的手越抱越緊,容呈埋在他胸膛裏哭,可憐又絕望,身子一下下發抖,軟得不像話。
關鴻風骨子裏的血液急急地往上涌,他無比興奮,興奮得胯下都起了反應,這樣的龍伎是他從未見過的,彷彿由着他爲所欲爲。
皇帝想,這的確是好東西。
容呈是被宮人們扛着送回的承歡宮,他身上裹着被褥,露出的肌膚大片青紫,臉上掛着淚痕,已暈了過去。
予安站在院子裏踱步,一聽到腳步聲忙迎上去,見到容呈這幅樣子,嚇得愣住了。
楊公公安撫道:“這是常事,予公公不必太擔心。”
予安渾身一僵,這些人的語氣就如喫飯一般平常,他不知道主子以前經歷了什麼事,才能讓這些人覺着被折磨成如此也習以爲常。
楊公公走後,予安留在承歡宮照顧容呈,他整個人裹在被褥中,被汗打溼的頭髮貼在臉頰上,沒有半點知覺。
到了半夜,容呈忽然發起了高燒。
予安急忙去請太醫,卻說潘太醫被皇后娘娘叫走了,其它輪值的太醫沒人願意去給龍伎看病。
予安一陣心寒,他回到承歡宮,打了盆涼水,用沾溼的帕子給容呈降溫。
直至快天亮了,他才挨不住累,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間,掌心裏的手指動了動。
予安一激靈,頓時清醒了,窗外的天已亮了,他猛地擡起頭,看見容呈睜開了眼睛,眼裏渾濁得全是血絲。
予安登時紅了眼圈,抓着容呈的手直掉眼淚。
容呈做了個很長的夢,彷彿滅國到進宮那時的日子又經歷了一遍,他身心疲憊,甚至連此刻也分不清處在現實還是幻覺,直到予安的哭聲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
容呈從被褥裏伸出冷汗涔涔的手,握住予安,喘息道:“我們走吧。”
第16章策劃出逃更新:2021-02-1308:36:5945條吐槽
離開皇宮不是件易事。
一着不慎,便是掉腦袋的事。
容呈不能拉着予安冒險,得從長計議。
容呈一病就是半個月,期間關鴻風來了幾回,見他病懨懨的模樣,難得大發善心沒再讓他侍寢。
關鴻風嗤道:“真是嬌氣,便是皇后宮中養的鳥,也沒你這麼難伺候。”
容呈裝睡,那夜的藥後效太大,他不想再嘗一回苦頭。
在他心裏,赤國被滅是最大的噩夢。
他身爲一國之君,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百姓和臣子被殺,着實窩囊,而自己成了仇人的胯下之物,下賤樂伎,更是奇恥大辱。
關鴻風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容呈迴應,冷哼一聲,興致寥寥地走了。
半晌後,予安推門進來了,身後還跟着潘太醫。
那日潘太醫直至天亮才從皇后宮裏出來,被折回去的予安攔在半道上,顧不得規矩便將人拖來了承歡宮。
若是來得再遲些,恐怕就要替容呈收屍了。
容呈燒得厲害,渾渾噩噩間說起了胡話,一句也聽不清楚,潘太醫用了不少藥,纔將他的病穩下來。
潘太醫不知道皇帝餵給容呈吃了什麼,總之藥性無比之烈,長年累月下去,他的身子遲早要垮。
所以等承歡宮這邊的事辦完了,潘太醫便去了養心殿,藉着回稟龍伎的病情,暗暗提醒皇上,若再肆無忌憚折磨下去,恐怕人就要被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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