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舊的柴房映入眼簾,門口只有一個值守的下人,處處透着寒酸死寂。
潘太醫推門而入,柴房裏黑漆漆的,連盞燭火都沒有。
他來到木桌前,點起了燭火。
第65章夜行王府
身後的容呈在燭火亮起那一刻踏進了柴房。
只見予安躺在柴堆上,臉色灰紫,嘴脣也是紫黑的,身上瘦得不見半點肉,衣裳空蕩蕩的,隱約可見肋骨。
容呈心跳如鼓,他快步來到柴堆旁,跪了下去,輕輕搖晃他,“予安?”
予安毫無知覺,死了一般,連呼吸都微弱。
容呈眼眶發酸,將予安抱入懷裏,聲線微顫,“我來了,你還不醒嗎?”
頭頂傳來潘太醫的聲音,“我來替他施針。”
容呈讓開了些,看着潘太醫將銀針扎入予安的人中,懷裏的人眉心微皺,似乎被疼醒了,片刻後,睫毛微動,緩緩睜開眼。
原本清澈的雙眼如今卻像一潭污水,渾濁不堪,摻着血絲,從底子裏腐爛開來。
二人四目相對。
予安眨了眨眼,豆大的眼淚忽然砸了下來,灼燒了容呈的皮肉。
容呈知道他想說什麼,搶先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是我,你沒在做夢。”
予安發出沙啞發悶的哭聲,他雖病得糊塗,卻知道自己還身處王府,不敢哭得太大聲,壓抑又痛苦,聲音像從喉嚨裏擠出來似的。
容呈心如刀絞,不停摸着予安的臉,恨不得馬上將他帶走。
潘太醫見狀,去後面爲兩人把風。
予安將容呈的衣裳都哭溼了,他腦子不清醒,體內的毒時而反覆,突然意識到容呈不該出現在這兒,忙又讓他走。
容呈攥住予安伶仃的手腕,低聲說:“我今天來,是來帶你走的,我們一起離幵這裏,到個沒人的地方去。”
予安怔怔望着他,睫毛上掛着淚珠。
容呈摸了摸予安滾燙的臉,喃喃道:“我不會再讓你受折磨了。”
他將予安抱起來,往門口走去,潘太醫卻擋住去路,緊張地看了眼窗外值守的下人的影子,低聲說:“龍伎,出宮之前你說過,只是來看看他的!”
容呈面無表情道:“我不能放他一個人在這裏。”
潘太醫壓着嗓子,着急地說:“這裏可是王府,你怎麼將他帶出去?”
容呈管不了這麼多,就算是死,他也要拼力把予安帶出去。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之時,外頭忽然傳來一聲一一參見王爺。
“屋裏有人?”紹南王來到柴房外,見裏頭亮着燭火,問門外值守的下人。
下人如實稟告,“是宮裏的太醫來了。”
紹南王眉頭微皺,他伸手推開柴房的門,只見潘太醫站在門後,他頓了頓,聲音微沉,“潘太醫怎麼來了?”
第65章夜行王府
潘太醫行了個禮,“臣回府時路過王府,正好來看看患者。”
紹南王注意到柴房裏還有一個人,穿着太醫的官服,背影瞧起來有些眼熟。
下一刻,潘太醫的身子便擋住了紹南王的視線,他眼神沉了沉,多了幾分懷疑。
潘太醫故作鎮定,硬着頭皮說:“王爺,借一步說話。”
紹南王看了眼背對着他的男子,心裏閃過一絲異樣,卻無論如何都捕捉不住,沒多想,與潘太醫去了院子裏。
待腳步聲走遠,柴房裏的二人出了一身冷汗。
予安不敢再冒險,他推了推容呈,做出走的口型。
容呈認真道:“要走一起走。”
予安用力搖頭,通紅的眼睛像要哭了似的,推着容呈把他往外送,比劃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容呈怎會不知,可他放不下予安,這是從小陪他長大的人,無論死了多少條命,都比不上一個予安。就算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予安眼淚掉個不停,見容呈如此固執,他顫抖的雙手捧住容呈的臉,突然吻住他的脣。
眼淚是鹹的,苦的,苦得容呈幾乎落淚。
容呈心裏發顫,猶如山谷崩塌,砸在他心頭上,迴音繚繞。
予安抓着容呈的手,在手心裏寫下四個字一一好好活着。
最後一筆落下,予安用盡全力將容呈推開,苦笑着比劃道一一到時候我去找你。
容呈紅着眼,眼淚始終沒掉下來,他晈緊牙關,看着予安哀求的眼神,終於起身離開柴房。
他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予安衝他笑,眼裏含着血般的淚,
容呈閉上眼,指尖深深掐入了皮肉,傳來徹骨的疼痛,快步離幵。
予安癡迷地望着容呈遠去的背影,喉間一股血氣上涌,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容呈假借取藥之名,避開紹南王和潘太醫離開了後院,他匆匆往王府門口走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尖銳跋扈的聲音:“站住!”
容呈身子一僵,繼續往前走,身後那人再次喊住了他,“我讓你站住!”
容呈閉上眼,緩緩停住腳步,他回過頭,只見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男子站在身後,狐疑望着他,那張臉稚氣又漂亮,像開在刀尖上的曼陀羅花。
作者有話說
猜猜最後出場的人是誰?
1.新得寵的小倌2?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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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男風盛行
童元來到容呈面前,從頭到腳打量他,“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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