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郎君且慢行
吕老汉忧虑道:“娃儿,爹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哪有的事,爹你這次可是帮了大忙,這位可是司天监的大人物,招待好他,随随便便就能给孩儿升個大官,到时候我在城裡置办個大宅子,把爹娘都接過去……”
司天监白衣不干涉政事,但拥有天机令的宁子期可不在此列,天机令出如监正亲临,谁敢不卖個面子。
房间裡的宁子期可沒睡着,一屋之隔,吕奉与吕老汉之间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把玩着手上所谓的天机令,如果他手上這块令牌能代表监正,那给他這块令牌的老者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监正的弟子,亦或者就是监正本人?
那他鼓动自己造反干什么,就是玩?
沒多久,思考无果的宁子期放空大脑,沉入梦乡,注定沒有结果的思考只是徒劳的精神内耗,反正京城就在那,司天监就在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与其在這无端猜测,不如明日入京去找监正问個明白。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吕家三口就已经醒来。
老年人觉浅,一般都是丑时末醒来,起身准备早点与茶水,而吕奉身为御刀卫,早晨需要点卯,虽然许百户好說话,但也不能去的太迟,以免拂人家的面子,這处宅子在京城外,他得早起半個时辰赶路。
宁子期醒来时吕奉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吕老汉夫妇在院裡等他。
“可是耽误了老伯的生意?”宁子期抬眼看了看時間,不好意思的问道,他昨天可是见到吕老汉的茶棚裡放着油锅与灶台,显然也兼顾着早点的生意,今早为了等他,估计得亏去不少。
“不妨事,都是小本生意,赚不到多少,今早能多歇一歇還是借着郎君的福气。”吕老汉笑呵呵的摆手,一边递上刚出笼的肉包子,一边招呼着老伴跟上,自己则推车跟着宁子期往茶棚的方向走。
吕老汉能這么說,宁子期可不能就這么听,有恩必還,有仇必报才是他的人生信條,昨夜借宿加上今早一饭,别的不說,银钱這一块他還是能管够的,钟离教過他怎样有效凝聚金属元素,只要给他時間,金银财物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岩元素神之眼光华流转,宁子期左捏右捏,在掌中捏出一個拳头大小的银块。
来到茶摊前,帮着吕老汉搭好锅炉,宁子期从吕老汉售卖的物品裡挑出一個葫芦,递给吕婆婆,示意她打满酒,随即不由分說地给出一块约摸五两重的银子:“老伯务必收下,這算是我的住宿费和打酒钱,不要推辞。”
“這怎么好意思,不過是举手之劳,怎当得起郎君厚礼。”
几番推辞下,吕老汉终究還是收下,五两银子,說不得多也算不上少,宁子期担心给的多了对吕老汉一家来說反而是祸事,毕竟财帛动人心,即使在场的商贩、旅客都知道能在官道上摆摊的必有官家背景,也难保不会有人恶向胆边生,做出谋财害命的勾当。
从吕老汉处告辞,宁子期骑上马向京城的方向策马而去,這马是吕奉留下的,他自己则是赶早去县东头的驿站又租了一匹。
他此番去京城,得先去御刀卫還马,然后再去司天监走上一遭。
但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容得下他在沿途看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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