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深藏的記憶
那是一個佐助與鳴人心底裏永遠的痛,同樣的這個場景。這一次,長大了的鳴人卻站在了離佐助很近的位置上。沒有了雷電光影的遮擋,他看到了原本應該面無表情的佐助臉上那一絲濃重的痛苦。
“白癡,你難道不覺得你提出的問題太過愚蠢了麼?”
再一次聽到那一句令當年的自己心死的話語,卻看到了佐助彷彿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而後,鳴人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毫不猶豫的把那一把手裏劍刺入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精神世界裏的那一個佐助立刻變得癲狂起來。
“白癡!白癡!白癡!你若是死了,我變強還有什麼意義呢!”
原來……當初你是這樣的麼……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忘記了呢?鳴人睜大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本以爲永遠都不會哭泣的人流下了熱淚。
儘管……那時下着雨……但鳴人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淚水的滾燙。可還未等鳴人收拾起那一份記憶,精神世界裏的那一個略顯稚嫩的佐助已經失魂落魄的橫抱起鳴人。
“你堅持住!我送你回木葉!我們回去找綱手!一定會沒事的!”
“鳴人!千萬不能睡!可惡!你給我堅持住!聽到沒有!”
“鳴人!”
“鳴人!”
佐助的那一聲聲撕吼聲彷彿是一下又一下的擊打在鳴人的心口一般疼痛。不!不要在再了!不要再叫了!
鳴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要聽到那一聲聲悲慟的吼聲。但場景卻又迅速的轉換。鳴人看到,那一個高傲的少年竟然就這樣抱着那時的自己跪在綱手的面前,低聲下氣的懇求着……
“喂,宇智波家的小鬼,你想要救漩渦鳴人麼?”
“想要就漩渦鳴人你就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可不小喲。我要你的一雙萬花筒寫輪眼。”
鳴人聽到了九尾那低沉,帶有着陰冷氣息的聲音,而面對如此的九尾,佐助竟然笑了,笑得那樣安心。
“我當你會要什麼,原來只是我的眼睛啊。如果能夠救鳴人的話,拿走我的命又如何?”
不可以!不可以把你的眼睛給他!那可是萬花筒寫輪眼!是你們一族的驕傲!是你們力量的根源!不可以的……
鳴人努力的想要伸出手阻止那一切,卻落入了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那是佐助的精神體,而不是他回憶中的幻想。
“鳴人,冷靜點!那只是我的記憶!”
佐助的精神體感覺到了鳴人精神的巨大起伏,不由的更用力抱進了他,在他的耳邊呢喃着。對於那一個幾乎在這三年中的每一個夜晚都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場景,佐助只是略帶惆悵的看着那裏。
那是他的夢魘,他親手製造的夢魘。時至今日他都不明白年少時的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他只知道,做下了那一個決定,他……無悔。
而鳴人卻未停止向前伸去的雙手,而那一切的幻境卻在被鳴人碰觸的那一刻如鏡子一般的粉碎了。
再一次出現的是長大了不少的佐助,他披着寬大的斗篷,手裏捧着鳴人送給自己的本源結晶石呢喃着。
“鳴人……你過得還好麼……我……只是想要組織曉抽離你的尾獸啊……爲什麼……爲什麼反而會發生我最害怕的事……”
不符合身形的寬大斗篷在星夜下讓佐助的身影看起來更顯孤寂。而看到此時的鳴人已經淚流滿面了……
夠了……已經夠了……
鳴人無力的頹着身子,在那一個從背後抱緊着他的佐助溫暖的氣息中閉上雙眼,再一次睜開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沙忍村的那一間房間。回到了……現實之中。
臉頰上癢癢的……原來……是淚麼?
鳴人睜開了湛藍色的眼睛,放下了手。又是兩滴淚劃了下來。
像是感到了鳴人的動靜,佐助急忙睜開雙眼,卻看到了鳴人淺淺的淚痕。
“對不起。”
鳴人只是訥訥的說了那一句。
那佐助呢?他靠近着鳴人,將手放到了鳴人的臉頰之上,用拇指替他拭去了淚,而後重重的在鳴人的額頭印下了一個吻。緊緊的抱住鳴人,把他的腦袋緊緊的箍在了自己的頸項。佐助能夠感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流出。
“對不起對不起!”
鳴人的聲音變得大聲起來,而佐助抱住鳴人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大,他貪戀的輕吻着鳴人的髮絲……
似乎宇智波家的人從來就是那麼不善於表達真正的自己,他們總是把自己的溫柔掩藏在那彆扭的冰冷之後。
“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好麼?我怕我會承受不住……”
但這一次,佐助終於將自己的脆弱暴露於人前,暴露於自己最重要的愛人面前……
“不離開……不會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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