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這是撞邪了
大夥兒不過都是在控訴雲知微謀害滿門。
這雲晚吟又怎會知曉細節?
所有的人看着雲晚吟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大家都是大家族的人,都深諳內宅鬥爭之法。
一個個的心底全都翻滾着說不出的波瀾。
雲晚吟倒吸了口氣,那張本就狼狽的臉上一片緋紅。
她氣急敗壞地張牙舞爪着朝雲知微衝去。
“雲知微,你在污衊我!”
她一巴掌赫然要甩在雲知微臉上,雲知微卻是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踹,將她整個身體往後踹了去,摔倒在地。
“你算哪根蔥,也值得我大費周章污衊你?我告訴你,我要是想燒死你,早就直接一把火弄死你了,還至於等到現在?”
冷厲聲落下,直讓雲晚吟再又狠狠打了個寒顫。
雲晚意跟白氏還欲說話,雲知微卻早已不想跟他們廢話一句了。
“阿澤,去把那人帶上來。”
跟隨在身後的雲澤應聲,匆匆離去,片刻折返。
等再回來的時候,阿澤赫然帶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侍女。
白氏定睛一看,看到翠柳被綁着,當下神色大變。
但是一想到翠柳是自己的人,他們早已經設想了各種可能。
翠柳絕對不可能交代出事情的真相。
白氏的心緒又再平復了下來。
翠柳被阿澤捆綁着落在地上。
周邊衆人見此,早已是一片譁然。
“雲知微,這是?”蕭夜景眉頭淡動,倒是來了興致。
他很想看看,雲知微到底是如何化此局的。
謀害全族,放火燒人,這是要將雲知微往死裏整啊!
雲知微應道:“方纔我正帶着弟弟要去前廳,無意間看到這丫鬟鬼鬼祟祟,我看她在外頭徘徊,神色有異,就順手綁了她。我想,她或許跟這次起火的事情有關。”
白氏眉眼稍鬆。
“微微,你這是搞錯了,晚吟今日身子不舒服,我讓翠柳給她送點喫的。晚吟是我身邊的人,怎可能放火?”
雲知微挑起眉,“那可未必。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此時的翠柳被繩子綁着。
方纔雲知微以一根銀針刺激了她腦袋上的穴道,控制住了她的思維。
但是時間已久,翠柳儼然是半迷糊半清醒的狀態。
她記得夫人給她的任務。
也記得自己明明已經放火,似已經按照要求燒了雲知微的院子了。
她擡頭,卻是對上了雲知微那張染着些許笑意的臉。
翠柳下意識地一驚!
“鬼,鬼啊!”
此言一出,周遭再又譁然。
白氏臉色猛然變得鐵青。
“翠柳,你胡說什麼?”
雲知微則是眯着眼,不意外地望着翠柳。
古醫典籍上,曾有記載過一種祕術——
攝魂。
攝魂之法,十分奇特。
一旦施展,對方將如被催眠了一樣,沉浸在一定的思緒之中,知無不言。
此番,那翠柳就好似被催眠的狀態。
她的潛意識裏,雲知微已經被她給燒死了。
這會看着雲知微,翠柳害怕極了。
她滿身都是恐懼,下意識地跪倒在地,不住地朝着雲知微磕頭。
雲知微沉聲,聲線詭異。
“你說對了,我就是鬼……你把我燒死了,所以,我來找你討債了!”
翠柳嚇得渾身冷汗直出。
“二小姐,二小姐饒命啊,你別來找我啊,不是我要故意燒死你,我也是聽命令行事啊!”
翠柳如同瘋癲了一般,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
周邊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這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一幕,誰也沒想到翠柳會這樣!
白氏早已臉色煞白。
“翠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白氏下意識地想要衝上前去,想要將那翠柳拽回來。
她知道,今日的翠柳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可還不等她往前踏去一步,蕭六已經迅速往前,拔開了長劍,擋在了她跟前。
“放肆,爺都還沒說話,你敢!”
冰冷的氣息襲來,嚇得白氏當場腳步頓住。
雲知微則是靠在一旁,冷然望着這一幕。
她看着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的翠柳,笑得森然,那清冷的聲音當真似鬼魅一般。
“是嗎?聽令?聽誰的命令?要做什麼?”
翠柳狠狠地搖着頭,一陣恍惚。
雲知微這時又擡高了聲音,“說,不然我拽你下地獄!”
翠柳身子一軟。
“是夫人!夫人讓我將你迷暈了燒死!”
衆人:“……”
白氏母女身子全都一陣癱軟。
白氏不敢置信地望着翠柳。
翠柳如此模樣,就當真跟撞邪了一般。
蕭夜景靠在輪椅上,也意外地望着這一幕。
他設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再擡眸,看着那臉上全是淺笑,似運籌帷幄一般的女子,蕭夜景的眉頭再忍不住一動——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這女人的本事,遠比她想象的還多!
翠柳還在磕頭,白氏在一旁聲嘶力竭地怒吼着。
“翠柳,你胡說八道!誰給你的膽子!”
雲知微目不斜視,“燒死我?爲何要燒死我?白柔柔就不怕這件事被人發現嗎?蓄意殺人,那可是死罪!”
翠柳眼神迷離,她張了張嘴。
可是,她被催眠了,根本無法甦醒,只是深陷入在了一道異樣的意識之中。
她還是知無不言,說出了自己潛意識裏的話。
“夫人安排得妥妥當當,夫人跟兩位小姐已經都謀劃好了,先給所有人下毒,再製造成你畏罪自殺的景象。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追究了。反正所有人都希望你死,不會有人故意再追究下去的。”
翠柳的一番話砸下。
白氏在一旁,渾身都癱軟了,整個身軀完全喪失了力氣。
所有宗族內的親眷,全都不可思議地望着白氏。
那眼神,彷彿在看魔鬼一般!
蕭夜景坐在輪椅上,擡目望着雲知微。
此時陽光籠罩在那女子的身上,在她的身上落下了淡淡的光。
一眼望去,好似神明。
可是,蕭夜景卻笑了…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骨子裏,同他是那般地相似。
雲知微絕豔的臉上,掛着明媚至極的笑容。
她緩緩地擡起頭來,眸光卻似數九寒冬的玄冰。
“白柔柔……你還有什麼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