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你,認識陸風嗎?
語氣之中掩飾不住的都是對福伯的欣賞。
福伯依舊不以爲意。
“我們是人,而不是像天堂島中的那羣畜生一樣。”
“被抓進去的受害者,一個個都太可憐了。”
“能多救下一個人,我也就能多安一份心。”
“我救人也不爲其他,爲的是能讓自己的心裏能過得去。”
福伯長長的看着遠處,看着那藍天白雲,滿眼全是感慨。
當年他闖入天堂島失敗,未能將裏頭的人都救出來。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心裏最大的遺憾。
如今能在外頭繼續救人,他也便稍稍安心了。
福伯繼續訴說着。
雲知微看着他的目光早已不如從前。
之前,雲知微只當福伯是一個良心未曾泯滅的島上百姓。
但現在,她看着跟前的人,竟感覺她的身形高大偉岸了不少。
或許是察覺到了雲知微那有些熾熱的目光,福伯微微搖頭。
“好了,先不說這些,我去把船拖過來。”
蕭夜景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一直靜靜的打量着福伯。
蕭夜景知道,雲知微怕是當局者迷。
此番看着眼前的福伯,蕭夜景瞳孔微微一個收縮。
眼底也翻滾出了不明的情緒。
眼看着福伯就要往前去拖船,蕭夜景迅速往前,“福伯,我去幫你。”
福伯打量了一番,並沒有拒絕。
二人很快離開。
船隻藏匿在距離此處不遠的一個隱祕之地。
蕭夜景跟福伯一同往前過去。
福伯佝僂着身軀走在前方。
他的一個袖子空蕩蕩的,另外一一個只剩下三個手指的手臂,垂落在一旁。
便就在他繼續往前時,蕭夜景突然快步向前,與他並排而走。
“小夥子,你們這一次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福伯已經從之前的情緒之中緩了過來,低聲說道。
“對了,小夥子,那姑娘跟你是什麼關係?”福伯繼續詢問,“我看這一路上,你二人一直一路前行,你二人可有婚配?”
“小夥子,那姑娘不錯呀。你可得好好待人家,不能欺負了人家。”
“小夥子……”
福伯還在絮絮叨叨的說。
蕭夜景的眸色無盡冷沉,終於壓低了聲音。
“你到底是誰?”
冰冷的聲音毫不留情地落下。
那言語之中夾雜着說不出的威嚴。
若是換做是任何人在此,感覺到如此威嚴,只怕早已經嚇得不住往後踉蹌退去,甚至會嚇到跪倒在地上。
而福伯只是整個身體狠狠一僵。
腳下的動作停緩了些許。
但也很快,他再度勻速往前走去。
“我是誰?你不是知道?你不是喊我一聲福伯?”
蕭夜景眉頭皺緊。
他看着身旁的人,越發覺得他高深莫測。
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蕭夜景突然迅速前去,一隻手拽住了福伯僅存的手臂。
福伯大驚。
“你幹什麼?”
只是那一剎那。
福伯的眼底猛然迸射出了殺意。
他下意識的擡起手來,想要阻擋過去。
卻是此刻纔想到,如今的他僅僅只剩下一隻手了。
無可奈何,他任由男人霸道的力量將他禁錮住。
福伯臉色冷了下來。
“小子,你究竟要幹嘛?”
蕭夜景沒有多說話,只是仔仔細細打量着福伯。
這個老人家實在是太奇怪了。
蕭夜景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老人家或許跟陸風脫不了干係。
他看得真真切切。
就在剛纔福伯看到地上畫像的時候,福伯的表情明顯變了。
雲知微當時當局者迷。
可是蕭夜景看的很清楚。
“你認識陸風嗎?”蕭夜景那雙矍鑠的眼眸之中,毫不留情往外迸射出了銳利的光芒。
福伯嘴脣顫了顫。
片刻看似驚訝的點頭。
“陸風?你是說陸將軍?誰人不識陸將軍?小夥子,難道你們此次上來,要找的就是陸將軍嗎?”
福伯語氣之中難掩驚訝。
蕭夜景則是眉頭越皺越緊。
“小夥子,你先將我放開。”福伯痛得一陣陣在叫喚。
蕭夜景卻是一隻手禁錮着他,另外一隻手則是高舉着長劍。
鋥亮的長劍在陽光之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福伯瞳孔劇烈收縮。
“小夥子,你想做什麼?”
蕭夜景認真說道:“福伯,原諒我的唐突。但是現在,我必須要確定一件事。”
蕭夜景知道,雲知微爲了找陸風將軍,這一路來,心裏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他雖然不明白福伯的真正意圖。
可是他,絕對不想再讓雲知微難過半點。
他必須要確定福伯的身份。
從方纔開始,蕭夜景就隱隱約約在眼前福伯身上,探查出了些許熟悉的氣息。
當年,蕭夜景是跟陸風將軍交過手的。
他對陸風將軍,算是頗有了解。
他也知道,年少時的陸將軍曾經爲了大夏的謝侯爺擋過一箭。
那一箭,正中心口,堪堪撿回了一條命。
也是那一次之後,陸風將軍的心口之處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疤痕。
蕭夜景望着福伯,神色越發幽深。
福伯眉頭皺緊。
“小夥子,你快叫我放開!若是被那姑娘知道,你敢這麼對我,絕對饒不了!”
蕭夜景垂下眼瞼。
“福伯,原諒晚輩的唐突。但是晚輩,不得不確認。”
唰!
長劍從半空揮舞而過。
冰冷的劍氣毫不留情地閃下,精準無誤的劃開了福伯破舊襤褸的衣服。
衣服被劃開,赫然露出了那精瘦的身體。
蕭夜景下意識的朝着福伯的心口望了過去。
卻是當即呼吸一窒。
“沒有?”他止不住震驚地出聲。“沒有?怎麼會沒有?”
他原本猜測,眼前之人或許就是陸風。
這天底下,有陸風那樣胸懷的人少之又少。
他以爲,只要劃開了福伯的衣服,就能看到他胸口之處那個巨大的傷疤。
哪裏想到,只露出了一個孱弱的身體。
孱弱襤褸的身軀之上,大大小小布滿了無數的傷痕。
然而,唯獨胸口之處沒有半點疤痕。
沒有當初那個箭傷……
福伯悄無聲息之間,輕舒了口氣。
而後,皺起眉來,一臉震驚的望着蕭夜景。
“小夥子,你究竟想要幹什麼?你想殺了我嗎?”
蕭夜景迅速從自己的情緒之中緩過神來。
他往後退去一步,雙手抱拳,朝着眼前之人作揖。
“抱歉,福伯,是晚輩唐突了,晚輩認錯了人,還希望福伯您原諒晚輩。”
福伯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不與你多計較,我知道你們也是找人心切。”
他以僅存的一隻手將衣服抓住。
“那現在,隨我一起去拖船吧。”
蕭夜景將劍收起,垂下頭來,眼底全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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