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他啊,是我的父親
在一番簡單的操作之下,眼前那羣人哪裏還有剛纔的頤指氣使?
一個個全都驚慌到了極致。
站在最前方的兩個人更是心神忐忑。
“姑娘,快幫幫我們!求你了,快幫幫我們啊!”
雲知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
“現在還想抓我們嗎?”
那羣人當即應道:“不敢了,不敢了!姑娘,我們錯了!”
雲知微不着痕跡的扯了扯嘴角,眼底依舊涌動着嘲諷。
福伯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雲知微。
瞳孔深處全是驚訝。
這羣島民好騙,可是他卻清楚的很。
這丫頭怕是在這裏胡說八道。
沒成想,這麼個胡說八道,竟然真能被這羣蠢貨給信了。
福伯忍不住無奈嘆息。
感嘆着這羣島民的愚昧!
正是愚昧,讓他們這麼多年犯了那麼多錯誤。
同樣的,也是因爲愚昧,他們今日一個個又被這個丫頭誆騙。
衆人都急得不知所措。
雲知微這時慢條斯理道。
“想要替你們緩解身上藥性,也不是沒有辦法,下面按照我所說,大家回去以針刺上幾個穴位,再將穴位上的穴放掉,身上的毒性便會稍稍緩解。”
“再有,每日子時,你們需泡入海水之中半個時辰,唯有如此,藥性才能會逐漸被稀釋,你們纔不會淪爲藥人。”
衆人大驚。
“真的嗎?”
雲知微知道他們不信。
索性直接掠起身來,抵達到了那兩個人中的其中一人跟前。
下一刻。
她毫不留情地以銀針刺入到了自己剛纔所說的那幾個穴位之上。
只是剎那,有腥臭的血從裏頭被釋放出來。
隨後肉眼可見的,後膝蓋之處的青紫色竟然淡去了不少。
一直仔細盯着這一幕的百姓們,無不驚呼出聲。
“淡下去了,竟然真的淡下去了!”
“看來這個姑娘真的沒騙我們!只有用這個方式,才能緩解了我們身上的藥性,才能確保我們不被製作成藥人啊!”
一陣陣驚呼聲迴盪了四面八方。
下一刻,那羣百姓們全都不敢怠慢,匆匆轉過身去,往回跑去。
他們纔不要被製作成藥人!
堅決不要!
百姓們匆匆而來,又轟然散去。
雲知微站定在原地,滿眼譏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覺失笑。
“對了,不要忘記我所說,每日子時,浸泡海水一個時辰,這個過程,必不可少。”
清亮的聲音在半空響起,朝着遠處飄蕩。
那羣島民全都將此話聽進了耳中。
原地,中毒最深的兩個島民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這時,雲知微掃了一眼他們。
“給我們準備兩艘大船!務必要快!”
那兩個島民全然不敢怠慢。
沒有人發現,此時那兩個島民的眸子有些渾濁。
彷彿心神被操縱了一般。
等聽到雲知微的吩咐後,迅速前去,按照她的要求,準備起了大船。
……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福伯跟蕭夜景甚至早已經準備大幹一場。
誰也沒有料到,雲知微只是三言兩語之下,竟然徹底扭轉了局面。
福伯不可思議地望着雲知微。
蕭夜景都是一臉自豪的看着她。
與有榮焉。
海面之上,大船往前而行。
所有的受害者,全都在大船之上,朝着對岸而去。
福伯依靠在船欄,目光深深的望着四面八方。
恍如做夢。
他好幾次以那三根手指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以此確定這一切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福伯,不是做夢。”雲知微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嗓音淡淡,淺淺地說着。
福伯微笑着看着遠處。
“我設想過無數次離開舟心島的場景,甚至好多次夜裏做夢,也夢到離開。可是每一次醒來之後,全都失望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真的能夠離開那裏……能夠帶着所有的受害者離開這裏……”
海風輕輕吹拂。
福伯那沙啞的聲音,此番像極了遠古的鐘鳴,聽着無盡滄桑。
雲知微一聲長嘆。
“是啊,我也沒想到,天堂島上竟然會有這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但是好在,全都過去了……”
福伯這時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不過姑娘,你剛纔對那些漁民說的,都是真的?”
雲知微忍不住噗嗤一笑。
“自然是假的,騙他們的。”
福伯:“……”
福伯風中凌亂:“那所謂的藥人?”
雲知微聳了聳肩,“全是我胡謅的。不過他們的確中了一點毒,此毒會操縱着他們的心神,若是長此以往的服用下去,他們便會徹徹底底成爲別人的傀儡。所以,我教他們用銀針自行緩解身上的毒。”
福伯萬分驚訝,“這天底下原來還有這樣的毒?我還真是聞所未聞。”
雲知微也忍不住感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福伯點頭。
“那,讓他們泡海水,也是能稀釋毒藥的?”
雲知微扯了扯嘴角,語氣之中帶起了幾分不明的笑意。
“這個就不需要了,他們只是每日刺激穴位放出毒,堅持下去,毒性就會一點點消散。至於泡海水……”
雲知微的語氣冷了幾分。
“他們在這島上做了那麼多錯事,因爲他們更是枉死了那麼多人!總該接受代價!每日子時去海水中浸泡浸泡,清清腦子,受受懲罰,也算是給那羣枉死的人賠罪了!”
福伯驚訝的望着雲知微。
心底忍不住感嘆起這姑娘的聰慧。
這個姑娘,不僅足夠聰明,也足夠有膽量,有手段。
他當真很欣賞她。
如若是換做從前,他一定會想與這姑娘對飲幾壺。
可是現在……
福伯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睛亮了又暗淡下去。
海風吹拂,船隻緩緩往前。
看着那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的舟心島,雲知微萬分感慨。
“總算帶着所有人離開了這座惡魔島,就是可惜啊,沒有找到我想找的那個人。”
福伯那三根手指緊緊的抓着圍欄。
指尖的動作越發加大,指節也變得蒼白。
“姑娘,那個人,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方纔站在此處,他的腦海之中仔細搜索了一番。
他確定以及肯定,他並不認識這個姑娘。
甚至從未見過。
看她的年紀很小。
他更加不可能結識她了。
雲知微眯着眼睛,看向了長空。
滿眼唏噓之際,眼底翻滾着些許晶瑩。
“他啊,是我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