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司僕悄悄的放下了心中被下毒的懷疑。
但,他覺得自己有段時間要嘗不出味道了。
這時候,又有一名小可憐來受苦了。
景軒人還未到,聲音先傳了進來。
“聽聞墨淵兄昨日英雄救美了!”
他哪裏是消停的人,根本不會放過這麼勁爆的八卦。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當時的感受如何?生死之間,你可有恐懼?”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汲倉能說什麼?
他拿了塊鳳雲秋牌的點心,直接堵住了景軒的口。
景軒後知後覺的跟房間內的幾人點頭問好。
然後又後知後覺的把口中的點心給吐了出來。
“呸!呸!這什麼東西?”
汲倉想堵住景軒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景軒對點心瘋狂的吐槽,還說汲倉因爲惱羞成怒要對他痛下殺手。
鳳雲秋只安靜的聽。
等她聽到景軒那句,這東西給狗喫狗都會嫌棄的話。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便蔓延全身。
她是笑着的,但沒人知道她嘴角已經一片腥紅。
汲倉不好意思的對鳳雲秋說。
“伯母莫要聽這渾人渾說。”
鳳雲秋點頭,笑着說。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
汲倉看着鳳雲秋瘦弱顫抖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爲什麼他會感到心裏不舒服呢?
難道是因爲景軒說的話,自己感受到了愧疚?
景軒也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是闖了禍。
他小聲問司僕。
“我闖禍了?”
司僕眯眼點了點頭。
景軒尷尬的笑了笑,對着鳳雲秋賠不是。
但他心裏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與汲倉問過好之後,景軒找到了簡惜。
“師傅,您老人家終於想起徒兒啦!我還當您把徒兒給忘了呢!”
簡惜把自己連夜整理好的治療方案交給景軒。
“你先看看這個,有沒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
景軒傲嬌的想,他都能把師傅交給自己的醫書倒背如流了。
要是再搞不懂師傅的治療方案,那他也不用行醫了
看着看着,景軒倒抽了一口涼氣。
“師傅確定這人還活着?”
簡惜點頭。
“還活着。”
景軒再抽一口涼氣。
“無論是什麼人,都值得一救!”
簡惜並沒有對景軒隱瞞,直接對他說。
“她目前的身份是我的母親,但實際上她是汲倉的生母。你要用盡全力讓她恢復健康,這是命令不是請求。”
景軒臉僵硬了。
生母?
讓他去就樓氏?
是他師傅瘋了,還是自己不正常了?
簡惜嘆氣,擡手指了指遠處涼亭中獨自吹着冷風的鳳雲秋說。
“就是那位,並不是樓氏。”
景軒瞳孔一縮,想起了自己剛剛見過的人。
難怪,那位做的點心無法入口。
原來那位根本沒有味覺
景軒突然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深深的愧疚了,整個臉都垮了下來。
他對簡惜說。
“以後您老人家告訴徒兒什麼驚天大事的時候,能不能給個驚天的...足夠讓徒兒接受的鋪墊呢?”
簡惜理解也不理解。
我又沒有說這是你親孃,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景軒哭喪着臉問。
“還不是跟墨淵兄說出實情的時候?”
簡惜點頭。
“她老人家身世複雜,一但暴露人前,江湖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聖宣王府也不見得能頂得住。”
景軒沒敢多問,他知道自己並不是能頂得住的個性。
他還是少知道一些,免得晚上睡不着覺。
接受了簡惜仔細的叮囑之後,景軒鼓起勇氣來給鳳雲秋賠罪。
“景軒給伯母請安。剛剛是小侄...”
鳳雲秋笑着對他說。
“無礙。我本就不擅長這些女兒家的手藝,怪不得你。”
景軒低頭,有點酸澀。
“小侄日後會好好爲您調理身體,保證您能健健康康的。”
鳳雲秋笑。
“我自是信得過的。”
但她也是無所謂的。
能活着就很不錯了不是嗎?
如果放任自己,貪婪的想要更多,還如何能心平氣和的走完後半生?
景軒恭敬的給鳳雲秋探脈,檢查身體。
自己親自去了解過,比紙上看到的東西還讓他震驚。
被毀了容貌,被廢了**,手腳筋骨也是被傷過多次又接合。
因毒侵蝕的五臟六腑皆有病變,頭部也有淤血。
也就是說,鳳雲秋不僅僅是嘗不出味道,她的五感都很遲鈍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就這幅身體,簡單的走路都會伴有劇痛。
她還能爲了兒子一口喫食,親自下廚。
景軒再對親情無感,也被這樣的情分感動了。
他攙扶這鳳雲秋回去休息,自己則是準備了一些冥幣紙錢燒給已經過世的父母
他住的院子離汲倉住的院子不遠,濃重的煙氣引來了腦殼生疼的汲倉。
他不悅的問景軒。
“你這是做什麼?”
景軒抹了把眼淚說。
“想我娘了...給她老人家送點花用過去。”
給長輩燒祭,是隨便畫個圈,燒點紙就可以的嗎?
汲倉對景軒這個除了醫術其他什麼不懂的廢人已經無語了。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鹿皮水袋,伸到景軒眼前晃了晃。
“要不要來上一口?”
這水袋還沒打開呢,景軒便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他砸吧了一下嘴,拒絕汲倉說。
“你還病着,不可飲酒。”
汲倉挑眉?
以前景軒可沒有這種論調。
那些不尊醫囑的病患,景軒從來不管。
反正人他已經救了回來。
是不是繼續作死,全看個人覺悟。
“你怎麼還講究上這些了?”
景軒冷哼。
“你拜個我師傅這樣的師傅,便知曉是何原由了。”
汲倉不信,繼續引誘景軒。
沒娘疼,憂傷的景軒想,那就喝上一口好了。
“那就我喝,你可不成!”
一大口酒下肚,景軒感慨的說了句。
“還得是師孃你!懂酒!”
汲倉眯着眼睛,陰險的繼續給景軒喂酒喝
景軒直到醉的迷糊睡了過去,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人下了套。
他喃喃的說。
“我羨慕你啊!你有機會,,,你有娘疼...我就不行了,我娘找不回來了!嗚...她一定會疼我的...”
汲倉問。
“我娘?”
樓氏疼他嗎?
疼到讓景軒都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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