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守矢神社的佈教
那對淡藍色的眸子，在映上我的影子的時候露出了明顯的驚訝與一絲難以察覺的欣喜。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出聲搭話，不過由於身旁的那兩位一高一矮的麻煩女人的叫喊（那兩個人上次喝酒的糗樣我現在都還記得。沒錯，就是那個背上揹着一個大環的女人，和那個帶着長了眼睛的帽子的小女孩），她輕輕看了我一眼，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去。
話說，巫女到這邊來是要做什麼樣的工作啊？
稍微有些好奇的我，坐在房頂上定睛看了起來。照理說巫女的工作應該是祭祀神明，那麼早苗來這邊的目的又是什麼？而且跟在早苗身邊的那兩個笨蛋又是做什麼的？上次看起來，她們三個就像是一家人一樣親密，應該不會是照顧巫女的下人什麼的吧――我滿懷惡意地這樣想着。
就在我抱着滿腹疑問亂猜一通的時候，下面的人羣之中已然有了動作。只見一位面黃肌瘦的大媽，在早苗高舉御幣，低吟幾聲之後，身上放射出了璀璨的五色彩芒，隨即整個人就像煥了新生一般精神了起來。那位大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現了在自己身上生的奇蹟，於是滿臉感激地對着早苗連聲道謝，周圍圍觀的人羣，看到了那位大媽一下子恢復了精神，也都喧鬧了起來，隱隱之中能夠聽到對早苗以及守矢神社的讚美之詞。
早苗，是來治病的？看起來也不像…
遲疑之間，一道紅白色的人影突然之間降臨到了我坐着的房頂上。看到我一臉思索的樣子，來人輕輕笑了笑，出聲打斷了我的思考。
“呦，七夜。”
聽到那人的呼喊，我不由得愣了一愣，隨即回頭看向了出聲的那個人。果然，在人之裏會這樣隨隨便便地上來和我搭話的女孩子，只有妹紅一個。
“嗨。今天很閒？”
轉頭盯着她的臉看了半天，我才笑了笑，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妹紅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臉上居然少見地微微紅了一下擡起右手來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恩，因爲今天守矢神社的人來了嘛，村子裏面的人基本都在這邊，況且在守矢神社的人來這邊的時候，妖怪或者是妖精什麼的也不敢來村子。話說剛剛爲什麼要盯着我的臉瞧啊？弄，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說話間，妹紅的臉色已然恢復了正常，不僅如此，她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怪罪我讓她露出了失態的一面，不過妹紅卻似乎是沒有現，話語中她已然把自己稱作了“人家”，而不是一直使用的具有男性特徵的“俺”。這個變化究竟是好是壞？突然想起這隻眼睛還不受控制的時候，看到的妹紅的樣子――那個滿身纏繞着彷彿來自地獄的紅蓮業火的少女，如今在我的面前，是不是稍稍地放下心靈的僞裝，回覆了自己的本性了呢…
說老實話，看到妹紅的時候我確實愣了一愣，畢竟妹紅在我心裏面的形象，已然定格爲了那個渾身着火的樣子，突然之間又見到了普通狀態下長翩翩的妹紅，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喂，說話啊笨蛋。”
看見我呆滯了半響，妹紅握緊拳頭輕輕在我的頭上敲了一下。
“啊，抱歉抱歉。”頭上喫痛，我不由得用手蓋住了腦門，防止妹紅的繼續攻擊。“其實我是因爲眼睛恢復了正常，所以一下子看到妹紅就呆住了。”
“正，正常了嗎…“聽到我的話，妹紅臉上一紅，隨後用手捋了捋自己長長的垂髫。“不過，臉上的符文不是還在嗎？這邊這隻眼睛的顏色也不一樣…”
一邊說着，她一臉擔心地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我臉上的血色紋路。
“這個女人春了吧？隨隨便便就摸起了男人的臉…我說你，被人摸着臉難道一點都不想反抗嗎？”
我剛剛想要安慰妹紅，心頭就浮現出了朔不滿的聲音。因爲那個符文其實算得上是她的身體，所以被人摸了纔會不爽嗎嘆了口氣，我無聲地和她交談了起來。
我說朔，你這個評價也太失禮了吧。更何況，反抗什麼的…眼前這個一臉擔憂神色的女孩，你要我怎麼樣去反抗啊。伸手拍開她？那樣做了的話我會遭天譴耶。
“哦…那麼你對她有意思咯？”
有意思？那個倒是談不上。只是，對方可是女孩子，身爲男人，照顧人家一點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少跟我來這一套。男女之間可沒有什麼純潔關係，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或許，或許是這樣。
那就算我對身爲美少女的妹紅天生有好感好了。爲了贏得她對我的好感，我想要討她歡心，這樣可以嗎？話說這樣做不是人之常情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做這種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不過就算我有想要獲得妹紅的好感，卻也不代表我想和她展成爲戀人關係。要知道，這種事我連?夜姐的那份都還沒考慮呢。
聽過我的話之後，朔也不再繼續和我討論這個問題了，轉而沉默了起來。這個傢伙就是這樣，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纔會冒出來說兩句，沒興趣的事情的話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總之，朔現在終於是肯安靜下來了，那麼就快點回答妹紅的問題吧。
“那個眼睛，雖然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不過我多少算是能夠自己控制它了。現在的話，我看到的東西都是正常的哦。”
雖說在心底和朔交流了半天，但實際上卻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經過。妹紅在聽完我的解釋後略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坐了回去。
“這樣啊那就好。現在看來，眼睛的傷口倒是治好了，不過這個”一邊說着，妹紅一邊指了指自己右手的小指。“這個你卻沒有辦法吧？”
“恩的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無奈地笑了笑，隨即點了點頭。
眼睛的問題倒是解決了，不過右邊的小指該怎麼辦我卻是毫無頭緒。少一隻眼睛的話，無論是生活還是習武都會受到很大影響，畢竟視線幾乎比平常人要少一半。不過如果區區只是一隻小指，那麼影響雖然有，卻不會很大。
“覺得影響不會很大？或許你本人是沒有問題不過你家的大小姐又會怎麼想？”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妹紅託着下巴，用略帶嚴肅的表情看着我說道。
哎？大小姐會怎麼想？
妹紅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呆在了原地。是啊，就我個人來說，一根指頭或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大小姐可並不一定會這麼認爲。當初離開紅魔館之前，魔理沙曾經就某個問題和大小姐大吵過一架，吵架的原因我現在還記得。
沒錯，事實上，大小姐會接納我作爲下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妹妹。並非是因爲我具有怎麼樣特殊的魅力或者是天賦，而是因爲我的血肉可以彌補大小姐自己，還有她最重要的妹妹身體的缺憾，大小姐纔會讓我做她的管家。讓自己不再畏懼陽光，增強自己的力量，對大小姐來說都還只是小事。最爲關鍵的一點，是我的血肉能夠某種程度上治療一直爲能力所困，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不安定的芙蘭。在萃取過我的血肉精華之後，想必芙蘭也能夠離開那個將她困了四百九十五年的地下室了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小姐早就算計好的，而魔理沙生氣的地方也就在這裏。
大小姐是報有明確，而且充滿惡意的目的才和我交往的這件事，就是魔理沙生氣的原因。對於無論什麼時候都像太陽一樣閃閃光的她來說，交朋友這種事一定也是兩廂情願（不情願就來一炮！），不含任何功利心的。這樣的她，自然不會容許大小姐做出這樣的事。在那之後，更因爲要顧慮到情況不穩的芙蘭，重傷的我必須離開紅魔館，就更讓魔理沙覺得難以忍受了。
但是我卻不同。
對我來說，我和大小姐之間做出的是等價的交易。這點代價就能獲得一個存在的理由其實還算是便宜了我，所以即使是丟掉一隻眼睛和一根小指，外加身受重傷，我也能夠自稱紅魔館的管家，並以此爲傲。這一切的一切本來不應起什麼波瀾，但意外就在於，待在紅魔館的那些日子，我似乎一點一點地走進了那個寂寞少女的內心。
雷米利亞?斯卡雷特，五百歲的吸血鬼，能夠操縱命運的惡魔，紅魔館充滿威嚴的當主，事實上卻只是個如外表所見的小孩子。五百年的歲月雖然在她的身上加上了重重僞裝，她的心靈卻並不成熟。就算爲了自己陷入癲狂的妹妹努力到了今天，就算擁有着無可比擬的強大力量，就算能夠看穿虛無縹緲的命運，她也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需要人關心的少女。平日裏出於種種緣由，並沒有敞開過心扉的她，在我待在紅魔館的日子裏漸漸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也正是那個笑容深深地吸引了我，讓我在對她的感激之外，又多了一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本來若只是平等交易的話，我卻是並沒有必要爲大小姐獻上身心，畢竟現在的人格可以說是大小姐交給我的交易物品，爲她賭上這個，就好比是交易的一方拿到了錢，還從另一方手裏收到了作爲禮物的交易貨物一般。作爲一個管家，全力地侍奉那位滿心寂寞的少女，其實是我內心深處的一個願望。不知何時，我就已經想要守護住她那個無邪的天真微笑了。適合那位櫻色短的少女的，可不是什麼鮮血與廝殺，而是午後溫暖的陽光，還有泡好的紅茶與香甜的蛋糕。想必，大小姐本人或多或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
大小姐本來的目的，只是毫不留情地利用，壓榨我存在的價值，但是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她卻對我產生了感情。只是雖然如此，大小姐卻還是不得不利用我來幫助自己的妹妹，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讓大小姐感到自責了，後來魔理沙的那些話，更是加重了她的負罪感。已經對我有了感情的她，自然不想讓我認爲她只是在單純地利用我，就算一開始她的目的真的如此。
那麼，對大小姐來說，無論是我失去的眼睛還是手指，都算得上是她的恥辱吧這些無法治療的傷口，都代表着她對我毫無顧忌的利用，在她的心裏，或許認爲這些東西可能會成爲橫亙在我們兩人心間的一堵高高的牆壁，所以說，如果能夠治好我眼睛和手指的傷，大小姐的心裏或許會舒服一些，這大概就是妹紅的意思。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那位任性的大小姐雖說心裏應該是有這樣的意思，不過如果我的傷真的沒有經過她的批准就被外人治好了，誰知道她到底會怎麼想。眼睛的話還好，因爲姑且算是帕琪莉的魔導書治好了我，而將帕琪莉視爲友人的大小姐還能勉勉強強接受這個結果。但如果我真的一聲不吭地就讓外人治好了我的手指，大小姐或許反過來會認爲我並不重視我們之間的羈絆――就算這個羈絆是壞的。
“姑且讓我想一想吧。”一邊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一邊勉強笑了笑。“這件事，我還要去請教一下大小姐纔好。”
“是嗎那我就不強求你了。”妹紅看了看我，隨後擺了擺手，將視線放回到了場中早苗和另外兩位跟班的身上。
看到她的動作，我也隨即效仿了起來。定睛一看，早苗在場下似乎是在演練什麼術式，一陣一陣的彩光從她的身上不住地浮現了出來，整個人彷彿就是一位莊嚴的神使。當然，這樣的表演明顯吸引了人之裏的村民們，大家不斷地叫着好，而那些調皮的小孩子們叫的則是最兇不過。我甚至在中間找到了雜貨店田中大叔的小女兒，一臉興奮地繞着早苗不住地打轉。
早苗倒是一直賣力地進行着表演，旁邊那兩位跟着一起來的也沒閒着。似乎是叫做神奈子的那個留着藍色中長，背上還揹着個大繩圈的女性，身上掛着橫幅，一直站在那裏叫喊着，聽聲音，好像是在引誘人們信奉什麼守矢神社的神，聽到這裏，我不禁來了興趣，出聲問起了妹紅。
“喂喂，妹紅，下面和早苗一起來的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那兩個？你是說那個大媽和那個幼女？”聽到了我的問題，妹紅轉過頭來問我。
“大媽經你這麼一說，那個穿衣服的風格確實有點像個大媽沒錯，我說的就是那個藍的大媽和金的幼女。”我點了點頭，肯定了妹紅的說法，只是不知爲何，下面似乎傳來了兩道冷得彷彿能夠刺死人的視線。唔錯覺嗎？
“你不知道嗎？恩上次宴會的時候這兩個人都應該醉了吧，所以纔不知道嗎好吧，讓我爲你介紹一下。那邊那個紅衣服，胸前帶了個鏡子的藍女人，也就是我們口中的大媽，名字叫做八阪神奈子。而坐在另一邊的金幼女，對對，就是那個頭上戴着長了眼睛的帽子的那個，叫做?矢諏訪子。那兩個人啊，都是居住在妖怪山裏面，守矢神社供奉的神哦。”
是這樣啊，那兩個人是守矢神社供奉的神神！？
ps:昨晚沒來得及更新，今天早上起一個大早跑出來更新，恩恩，就這樣。
ps2：其實早睡早起是一個好習慣，大家可以考慮考慮順便鍛鍊個身體什麼的。順帶一提我這邊小說裏面寫的體術其實現實之中多多少少是有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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