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感謝
感覺到了自己師傅的視線，鈴仙也帶着幾分好奇地將目光投了過來，不過她卻沒能在我的臉上發現些什麼。稍稍思考了一會兒，鈴仙略帶了幾分猶豫地問：“即使即使是滿足自己的**而戰的人，也能被稱爲戰士嗎就算追求的信仰是多麼卑劣與骯髒，這樣的人，也算是戰士嗎？”
“算。”永琳點了點頭。
這樣的回答，明顯超出了鈴仙的預料，我能聽到，她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即使行動的理由是‘惡’不，不如說大多數人行動的理由在他人看來都算得上是惡。唔，無論行動的理由是什麼，只要能將自己的信念自始至終貫徹到底，爲那個信念付出一切，這樣的人，就足以被稱爲戰士。”
無論相信着什麼只要爲了心中的理想奮戰到底，都足以稱之爲戰士嗎這樣的論調，我到底應不應該接受呢聽了永琳的話，我只能是苦笑連連。
按照她的說法，第三帝國那些崇拜着他們的元首，用鋼鐵的洪流席捲了整個歐洲的士兵也算是戰士了。就算他們信仰着的那位元首隻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獨裁者將那種近乎瘋狂的信仰心藏於胸中，併爲此奮戰到送出生命，他們依舊足以被稱爲戰士。
或者說他們崇拜的那位元首本人，那個幾乎實現了自己征服世界的夢想的男人，也是個合格的戰士？
無論如何，感情上我都沒辦法接受。
“是嗎能夠貫徹自己意志不，能夠將某種意志貫徹到底的人，就可以稱爲戰士了啊。不過這一切，都和半途做了逃兵的我毫無關係呢。”苦笑了一下，鈴仙一字一句地淡淡地說道。
“對啊，戰士什麼的，和鈴仙毫無關係。”隨着我的這句話，鈴仙的臉色更是暗淡了幾分，不過那種有些昏暗的表情在我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就消失了。
“鈴仙本來就不是戰士，而是個女孩子。會迷茫，會逃避，就是這樣纔像女孩子啊，而且，這些也都是女孩子的特權。”看着一臉苦悶的鈴仙，我帶着絲絲調侃，輕笑着說道。
和之前兩人獨處的那一次不同，這會鈴仙並沒有作什麼反應，只是深深地將頭低了下去，但任誰都能看得到她那長長地兔耳上面深深的紅暈。“對對對，鈴仙不是什麼戰士，只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因爲是女孩子，所以不需要爲這種事情煩惱啦。”
聽過我的話，永琳看着低下頭去的鈴仙，眨了眨眼調笑道。這時候，鈴仙的頭沉得更低了。
“對了，七夜君，稍微和我來一下，關於你家大小姐還有二小姐，你自身的事情，還有一些別的我有一些東西想要問你。”
頓了頓，永琳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我，用眼神對我打了招呼之後便起身向門口走去。
唔這個意思是，讓我跟上去吧？
跟在“嘩啦”地一聲拉開房門的永琳身後，我也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我深深地看了鈴仙一眼。
就算離開了戰場，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忘不掉啊就算我對她說了那麼多，永琳不斷地開導過她也沒有用。戰爭這種東西就算沒有真正體會過，我果然還是討厭。鈴仙現在的狀態，簡直就像是當年從海灣戰爭中歸來之後，依舊被戰爭的陰影纏繞得日夜不得安穩的老兵一樣。靜靜地跟在永琳的後面，我仍舊在思考着這些問題。走在前面的永琳彷彿能看到我的狀態一樣，也是安靜地一言不發。就這樣，我隨着永琳來到了眼前的這個明顯散發出一股奇怪氣息的房間。雖然在永遠亭也已經居住了快要一個星期，不過因爲這個房間的位置實在是太過偏僻，所以我也沒有來過。不，已經不只是偏僻了。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根本不可能有人走到這裏來。即使是被永琳帶到這裏的我，也沒有依靠自己再一次找到這個房間所在地的自信。永琳，把我帶到這裏來是想做什麼啊？
雖然不知爲何身體有些發抖，但我還是跟在永琳的身後走進了那個房間，走進了走進了那個房間。
咚。
卡啦。
“那個八意醫生，請問請問剛剛那個是什麼聲音？”
一團漆黑之中什麼也看不到的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關門和鎖門的聲音。啊，因爲太黑了什麼也看不到對嗎？沒關係，我馬上把燈點起來。”
“額，爲什麼要鎖門，關於這一點我比較想要知道咦！！”
話說了一半，我就倒抽了一口涼氣將剩下沒說出口的嚥了回去，因爲永琳突然之間點燃的，有些昏暗的蠟燭的燈光，點滴映照在永琳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微弱的火光，更是將永琳身後一排一排幾乎有天花板那麼高的架子，以及架子上可疑的瓶瓶罐罐，甚至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的影子，投射在了我的眼底。
“怎麼了？”永琳轉過身來，有些好奇地問我。“那個明明外面是白天，爲什麼這裏這麼黑啊還有，覺得光線不好的話，比起點蠟燭，打開窗戶不是更好嗎”
“啊，那個啊。”面對着我的提問，永琳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是溫柔地笑了起來。如果是往常的話，我可能會被永琳的笑容迷住，但在現在這個狀況之下，我無論如何都提不起那個心思。
“因爲這邊是我存放藥劑，還有順便做一些研究的地方。有些藥劑是不能見光的，所以這個房間就佈置成這樣咯。怎麼，七夜君，害怕這些嗎？”“
倒不是怕黑啦”苦笑了一下，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是有點好奇，爲什麼八意醫生您非要帶我到這個房間來。”
“因爲，有些話不好在其他人面前講啊”永琳有些俏皮地將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頓了頓之後，永琳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你知道的，鈴仙那個孩子有些事情不能在她面前說。公主的話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是其實也一樣。”
是這樣啊聽永琳說到這兒，我一瞬間安心了不少。說實話，如果對象是別人的話，我絕對不會跟在她後面走進這種可疑的房間。正因爲是永琳這樣看上去可靠同時和藹可親的長輩，我纔會毫無戒心地跟到這裏來。果然，即使這個房間，還有永琳剛剛的動作多少有些奇怪，她也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來到幻想鄉之後，第一個看上去靠譜的長輩，應該就是我面前的永琳了。想想其他給人一種長輩氣息的女性，那些真實年紀很大，看起來卻還只是幼女或者少女的傢伙暫且不考慮。紫？紫絕對不靠譜。紫的角色，大概是那種喜歡胡鬧的阿姨，神奈子的話，絕對是那種腦袋缺根弦的豪爽大叔。慧音嘛，雖說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師，不過單論可靠，也絕對贏不了眼前的永琳。沒錯，單論成熟穩重，充滿知性而又可靠的話，眼前的永琳絕對是排第一的。
可惜，這個時候的我，居然忘掉了那個樣式特殊的，屬於眼前這位女性的內衣的事。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面，很多方面，真的是謝謝你了呢，七夜君。”稍稍停了一會兒，永琳對我微微鞠了一躬，說了起來。“不不不，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而已。我家的二小姐不也多虧了您的照料嗎？”看到永琳的動作我頓時慌了神。一位心中暗暗尊敬的長輩對你行了禮，會變得慌張也是當然的吧？
“不，這個不一樣。我所做的，只是治好芙蘭朵露·斯卡雷特，你的二小姐的身體而已，我請求你做的交換，也只是在這幾天之內照顧公主的生活起居。但如今，你做過的事已經遠遠超出必須地部分了。”永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道：“鈴仙那個孩子，就算和我們一起生活了百年，對於自己在戰場上做了逃兵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但現在她已經多少能夠面對那個時候的事了呢。”
雖說，我覺得那個應該和我毫無關係安慰的話我倒是說過一些，但是鈴仙自己不肯放下的話，我說再多也沒用。
“公主的事情也好這麼多年來，公主只有藤原妹紅一個人勉強稱得上是朋友，在你來之後，看起來也精神多了。”
她看起來精神應該是因爲最近一直被我逼得在鍛鍊吧？就因爲這個，喜歡呆在家裏不出門的公主最近幾天可沒怎麼給我好臉色。
“總之，我的弟子，還有輝夜公主都讓你幫了很多，作爲她們長輩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感謝你。”一邊說着，永琳一邊慢慢走了上來，突然之間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真的沒什麼，這都是我想做的。碰到需要幫助的人還袖手旁觀實在不是我的風格，所以八意醫生你不需要這麼客氣哎？”
一邊不好意思地說着，我一邊想要抽回被永琳緊緊握住的雙手，卻突然發現她的手，緊得如同鐵鉗一般，我根本就是不上一絲一毫的力氣。本來臉上瀰漫着溫柔笑意的永琳，這個時候，臉色突然變了。掛在臉上的，雖然依舊是笑容，但那個笑容卻和之前完全不同。那個戲謔的笑臉，居然意外地和永琳十分匹配。
溫柔的笑，到扭曲的笑。
聖潔的天使，到墮落的惡魔，這樣的轉換，居然真的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不過感謝你之前，我卻還有些事要做，順便嘛，還想搞清楚某些問題。八雲紫那個傢伙一直對你的來歷閉口不談，不過這樣反而才讓我對你感興趣呢。”
一邊說着，永琳一邊輕巧地放開了我的手。但這卻並沒有讓我得到自由，因爲不知何時，永琳已經用一隻閃爍着銀光的手銬將我銬了起來。“興趣？八意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雖說用出力氣掙斷這個手銬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現在卻是對永琳到底想對我做什麼產生了好奇心。要知道，對我來說一拳打碎一塊大石頭也輕鬆得如同喫飯喝水一般，更別說掙斷區區一隻手銬了。反正無論何時都能脫身，趁着永琳對我毫無戒心的現在，從她最裏面套點話出來也不錯。
“字面上的意思。從在紅魔館宴會上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上你了。”轉身過去在架子上摸索着什麼的永琳，慢慢地對我說。唔，這句話，換個情景你說出來我會高興一點。
“你知道嗎？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卻能感覺到。你出現在幻想鄉的那一天，博麗大結界發生了巨大的震動。那個震動，比起我所知道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你不會告訴我，那次震動只是湊巧，跟你毫無關係吧？”
這種話，我當然說不出口。第一次見到紫的時候，她就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
“啊拉，感覺到了大結界的震動趕來一看，卻反現了個有趣的孩子呢。”就像這樣。
不僅如此，在我見到靈夢的時候，擔當管理大結界的博麗巫女一職的她，也說過讓人在意的臺詞。
“琪露諾，又是你！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偏偏在這個時候還”
那個所謂的“這個時候”，指的大概就是大結界發生震動的時候。“除了這個以外當然還有別的。你在紅魔館做過的事，我也大概聽了一些。除了對幻想鄉本身的影響之外，你的身體同樣讓我在意。那個斯卡雷特姐妹，本來只不過是普通的吸血鬼，如今居然發生了我都未曾見過的變異讓她們變成現在樣子的原因，也是你吧，七夜君？”一邊說着，她一邊將一個小小的試管拿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打開了試管塞，在我面前晃了晃。
這個是！！
糟了！
看到了我臉色的變化，永琳輕輕笑了笑，隨後用手在我的臉上輕輕撫摸了起來。
“這個小小的鐐銬自然拴不住你。剛剛你想套我的話對嗎？算準了你會這麼想，我纔給你準備了這個。不過沒關係，就算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想知道什麼我也都會告訴你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將那個試管放回了身後的桌子上，與此同時，她那張滿是妖異氣息的俏臉，一點一點地靠了過來。
“鈴仙和公主欠缺了一塊的心靈，你能幫助她們彌補上那麼，我呢我這顆寂寞的心，你要不要也來撫慰一下”
一邊淺淺地笑着，永琳一邊將她豐滿的胸部壓了上來。即使身體因爲藥物的作用有了一絲麻痹，這方面的感覺卻沒有絲毫遲鈍的跡象，不如說不如說反而變得更強了。
“那麼，你身上的祕密，一個不剩的，全部都告訴我吧就算不說也沒關係。大姐姐我啊，絕對會讓你不得不說·出·來的。”
伴隨着陣陣香氣，永琳靠在我身上脫掉了自己的帽子，同時大方地解開了長長地麻花辮。彷彿能夠將人吸進去的，那對蒼藍色的瞳孔映照出來的，是我苦笑着的臉。
ps：追加的一章，週六的更新完畢。接下來一章是久違的，人民羣衆喜聞樂見的劇情。
ps2：點娘不認ps3：今天的更新可能要拖到明天了。現在有些不在狀態，殺必死感覺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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